九月份的湘中地区,虽说节气已经进入了秋季,但气候却如人的心情一样,焦躁而烦闷。西斜的太阳把一缕缕金黄的光洒在山坡上,树林里,绿油油的稻田如一片片被修剪过的草地,整洁而芳香四溢。
空气很闷热,刘诗雨骑在一辆踏板车上,流动的风撩起她飘着淡彩的长发,从她那短短的裙子底下钻入,肆意地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摩挲着。这是一条乡间的柏油路,洁净的路面一尘不染,弯弯曲曲地在低矮的山丘间延伸着,一直通向遥远的地方。
虽然空气相对热烈地流动着,可她依然感觉透不过气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几天打牌老是手背,屡战屡败,而且右眼皮也是常跳过不停。老人们常说,左跳财,右跳灾,虽然八零后的她不会相信这些,可不管怎么说,这几天总是感觉一切都不是那么顺,就如眼前这美丽而宁静的一切,在她看来,也不过是禁锢人的无形的囚笼。
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境由心生罢。
据国家民政部统计,二零一零年全国有八千七百万万农村留守人口,其中有四千七百万留守妇女,而很不幸的是,刘诗雨也是这四千七百万女人中的一员。“留守妇女”,这是最近两年才出现的新词,就象H1N1一样,也许其实是早已经存在的,只是最近才被人们发现,才被人们重视。“留”,自然指的是留在家乡,留在家里;而“守”呢,守卫家庭,守卫婚姻,守护老人,守护孩子......但对于像刘诗雨她们这样年纪的女人来说,守的恐怕更多的是寂寞.
寂寞不仅仅是心理上的,生理上的寂寞,两地分居的已婚男女最有体会。就如一个突然被断了奶的婴儿,那种饥饿的感觉真的是无法忍受。用徐多喜的话来说就是:不性福,毋宁死。
徐多喜是刘诗雨的闺蜜。但刘诗雨倒不是那种少了那口就不能活的人,她是个很传统的女子,在情爱方面,她其实柏拉图多一点。
与老公分开已经好几个月了,都说小别胜新婚,但这么长久的分别,对于正值荷尔蒙分泌高峰期的少年男女来说,在生理上,在心理上,都是一种万分苦痛的折磨。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思恋就如初夏雨后的藤蔓,悄无声息地疯长。
思念是个折磨人的东西,很容易令人心浮气躁。心浮气躁就是打牌人的大忌,犯忌就会输钱,输钱就会更加心烦!刘诗雨正烦着的时候呢,在一个依山的拐弯处,冷不丁冲出来一辆摩托车!
“哎呀!”刘诗雨被冷不丁冲出来的摩托车吓得一声尖叫,人一慌神,车把没能拽稳,摩托车一下子就撞倒在路旁的斜坡上,自己也被摔倒在地上!中国的乡村公路,大都是依地势而修建,自然免不了会有一处处很急的拐弯,而这些冷不丁的拐弯,很容易就成了交通事故的多发地。刘诗雨在这里撞车,看似是偶然,但其实也有许多必然的因素。就如一个老走夜路的人,碰见鬼怪自是难免的事情。
肇事者是个年轻的男人,身材挺拔而匀称,虽然两车并没有相撞,但他还是连忙把车停了下来,急急地跑了过来。
“不要紧吧?”男人蹲下身来,关切地向摔倒在地上的刘诗雨问道。
“不要紧?你从车上摔下来试试!”刘诗雨温怒地说道,她跌坐在长满狗尾巴草的山路边,曲着一条腿,一只手撑在地上,试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小腿痛得厉害!
“啊……!”刘诗雨低了头一看,忍不住地一声尖叫,她赫然发现自己的左小腿内侧已经被擦伤,殷红的鲜血正从她那吹弹可破的雪白肌肤里涔涔地流出!难怪今天右眼皮老是跳过不停,左跳财右跳灾,原来真有灾难在等着自己了。刘诗雨这么想着,眼泪不自主地就在她那明亮的眼睛了打着转转。都说80后的女孩子娇惯,可她硬是忍着没让眼泪流出来,看来,痛是一定的了。
肇事者刚刚准备伸手去拉刘诗雨,但他大概也是看到了她小腿内侧殷红的鲜血罢,把伸过去的手忙收了回来,急急地转身就走了。
什么人嘛,肇事了就想着逃跑,一点责任心都没有!刘诗雨看着匆匆离去的那个年轻的背影,恨恨地想着,都怪自己倒霉了,唉,但幸亏没什么大碍!
然而,转身的男人并没有离开,他匆匆返回到他的摩托车旁边。在他的摩托车的踏板上,放着一个医生的急救箱。就见他从箱子里匆匆取出一些东西,又匆匆地返回到刘诗雨的身旁。
原来是个赤脚医生,刘诗雨想,怪不得手那么白净。在这个男人先前伸出手的时候,她便已经注意到男人的那双手,白皙而修长,饱满而有力。有许多女人观察一个男人,都是从男人的手开始的,有时候,男人的手不但能暴露他的工作性质,手的肢体动作更能反应出他的心理活动。喜欢十指交叉握在一起的男人一般都比较笃定,比较从容自信。喜欢手中拿着个打火机不停旋转着的男人一般都比较急躁,很难耐得住寂寞。
“让我来帮你处理一下吧。”男人在刘诗雨的身边蹲了下来。他说话的声音低沉而中气十足,听似是在跟她商量,而事实上有一种不容商量的简洁。
“哦……”
刘诗雨哦了一声,本来是想要坚决拒绝的,说实话,她对乡下的赤脚医生没有什么好印象。在她看来,不曾医死过人的赤脚医生几乎没有。她坐在地上,已经是显得有些狼狈了,白皙的双腿完全暴露在这个已经蹲下身的陌生男人面前,而更加尴尬的是,她的蓝色短裙也完全不能保护她那裙底的艳丽风光,隐隐约约被眼前这个素不相识的陌生男人净收眼底!
唉,怎么偏偏就伤到了那里啊!她懊恼地想着,想要试着站了起来,发现小腿真的是痛得厉害。
旁边的树林里一群鸟雀在叽叽喳喳地欢叫着,使静谧的乡村世界生趣盎然。斜阳穿过对面的树林,洒落一地的金色。空气中弥漫着水稻的芳香,隐隐约约混杂着男人的体香,令人感觉有些迷醉。
都说桃江出美女,这话一点都不假。刘诗雨二六年纪,全然不象是一个三岁小孩的母亲。娇美的面庞,白皙的肌肤,凹凸有致的身材令见到她的每个男人都会怦然心动。她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掩紧自己的短裙,男人的眼神飞快地扫了她一下,她的心不觉猛地就一跳,白皙的脸颊上顿时飞满晚霞。
男人的眼睛明亮而炯炯有神,眉毛如被浓墨描过似的,鼻梁坚挺,脸似乎是刚刚刮过,干净而白皙,一点都不象个乡下饱受阳光照射的乡野村夫。
男人的一只手搭在刘诗雨的小腿肚子上,温暖而有力,令一只手用镊子夹着医用药棉在她流血的伤口上轻轻地擦拭,酒精的刺激很大,她不禁咬着嘴唇低低地叫了一声。
“一会就好。”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拿出创可贴,麻利地给她贴上。伤口不是很深,只是破了一点皮而已,贴上创可贴,血也就被止住了。
“起来吧。”男人伸去手,刘诗雨犹豫了一下,把手递了过去,心想最私密的地方都几乎被他瞧过了,拿拿手也没关系的。这样想着,她的脸也就烧得更加厉害,幸亏有晚霞帮她掩饰。
“踢踢腿。”男人一边拿着刘诗雨的手一边说道。
她很配合地踢了踢左腿,然后又踢了踢右腿,还好,腿没什么大碍,只是小腿内侧破了点皮,也不影响美观。
“这是我的名片和几个创可贴,有什么不适的话给我打电话。”男人从兜里掏出来一张薄薄的卡片,然后又从急救箱里掏出几个创可贴递到刘诗雨面前。
“哦……”刘诗雨犹豫着伸手接过了这些东西,心想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一定不会便宜这个家伙的。
她这样想着,不由自主地偷偷望了望对面的那个男人。肇事者足足高出她半个脑袋,明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她一阵慌乱,下意识地捂了捂低开的前胸,胸口低开的领口下面,两座雪白坚挺的峰正随着自己急促的呼吸上上下下不安份地起伏着呢。她连忙忍着疼痛骑了车,狼狈地往家里赶去。
“妈妈!”
回到家的时候,小宝坐在大门口,正眼巴巴地盯着由远而近的她,还没等车停妥当,小宝便跑了过来,背上还背着个小小的米老鼠书包“哐哐”地响着。
小宝是刘诗雨的儿子,已经三岁了,长得虎头虎脑,人见人爱。
“崽崽!”刘诗雨一把把他抱了起来,在他红苹果似的脸蛋上狠亲了一口,“幼儿园好玩吗?”
“不好玩,小宝不想上幼儿园。”一听到幼儿园三个子,小宝刚刚还高涨的情绪一下子似乎跌倒了冰窖,他嘟着个小嘴,眼泪都快要留出来了。对大多数中国小孩来说,幼儿园就是他们最恐怖的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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