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着温润光泽的弯月之上,住着一位神明,祂生于世界法则,被囚二十年。
“菲尔,喜欢我为你找的这个地方吗?”
长发如丝绸一般柔顺,穿着纹有复杂图腾衣袍的男人嘴角轻轻勾起。
祂面带怜悯地看着面前这个矮小的、瞎眼的、没有力量的废物。
祂的弟弟。
菲尔手指戳了戳飘来的云朵,没有回答祂的问题,就和以前一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洛斯动作随意地坐在旁边的秋千上,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曲调。
“你这幅样子很难不让我怀疑父亲是不是给你留了什么底牌。”
祂口中的父亲自然是指的世界法则,虽说为了生出祂们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化作星星散落于天际。
简单来说就是死得不能再死。
提到父亲,菲尔终于将头偏向祂。
“如果你是指将我放逐月亮,削弱我的力量,顺便把这一切错误推在我身上父亲都无动于衷。”
洛斯满意地大笑起来。
父亲之所以费劲将祂们生出来就是因为自己已经无力扭转诡异吞噬人类,如果祂还活着,怎么可能放任这一切的发生。
“你说的对,菲尔,父亲死了。”
洛斯收敛起笑容,冷冷地看着祂:“珍惜你最后的时间吧。”
菲尔上一次听见洛斯说这句话的时候,第二天就被赶去了月亮上,而这次也必定不是什么好事。
祂毫无波澜地枕在星星上。
祂们无法杀死对方,这是父亲的最后遗言。
但不代表洛斯可以打压祂。
洛斯生于恶意,祂生于阳光,本就该你死我活。
菲尔困惑的是,为什么父亲要生出两个生来就对立的兄弟。
真是个恶心的称呼。
.
洛斯光明正大地走在长街上,欣赏着人类逃亡时惊惧的表情,无人可视神明,祂觉得有些无聊了。
祂轻而易举的来到祂为人类所设的“信仰之地”。
五百天梯的终点,是一座和菲尔面容有6分相似的雕像。
它立在这里,享受了不知多少年人类的表面信服,实则背地肮脏的恶意。
这就是洛斯想要的。
永远将光明之子踩在脚下。
但这还远远不够,祂为菲尔准备了一份泯灭神魂的惊喜。
祂低低地笑起来,天空落下的一片霜花掉在祂的掌心,很快就融化了。
慢吞吞走在草地上,手里提着一盏星星灯的白发神明感受着禁锢自身的未知法则。
没过多久,散发着光芒的星星灯轻轻掉在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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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醒来时只看见了白茫茫的大雪,它的身体被雪打湿变得越来越重。
它不知道是谁,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只本能地往温暖的地方走。
奈何积雪太多,半天也走不了几步,于是它想了一个可以节省体力的办法。
它躺在雪上,骨碌碌往下滚,滚到哪里算哪里。
不知道滚了多久,咚的一声,它碰到了一个透明的障碍物,费力地转身去看,接着伸手去推。
它愣愣地看着自己伸出的一坨。
这是我的手吗?
长在它身上,那应该就是了吧。
吧唧一下。
它摔进了屏障里面。
拴着铃铛,坐在学步车的女孩被声音吸引过来,她好奇地看着地上因为体力耗尽一动不动的它。
接着她高兴地拍着手,绕着它转圈圈,嘴里含含糊糊地喊着:“兔兔,兔兔。”
就这样,它拥有了名字。
女孩把烤火炉拖在它的旁边,盯着念念叨叨:“兔兔湿湿。”
等它恢复好力气时,女孩已经睡着了,它站起来,一路拖出长长的水痕,接着抓着学步车的铁杆。
上面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它伸手碰了碰女孩红润的脸蛋。
软软的。
等它想再次伸手时,却看见自己留下的雪水,于是它收回手,坐在学步车的旁边,一下一下地推着轮子。
每次轮子滚动时,那双翘着的小脚就会跟着晃动,它从中找到了一丝乐趣。
但是这次,脚晃动的频率明显快了许多,它隐隐感觉不对劲,抬头一看,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睁着圆圆的眼睛。
见它发现了自己,她快乐地笑起来:“和兔兔,玩推推。”
女人刚进门就看见了这副温馨的场景,她皱了皱眉,无视女孩要抱抱的动作,把奶瓶卡在学步车上,确认这坨粉红的玩意没什么攻击力后,她就转身离开了。
就这样,它一直陪伴她到会走、会跑、会清晰地吐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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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不要欺负玫瑰!”女孩叉着腰,气呼呼地喊道。
兔子撇开手里的花苞,坐在一块石头上翘着二郎腿:“我就要欺负,我还要趁你不在的时候专门欺负。”
然后还欠欠地挑衅:“怎么样?小红你来打我啊。”
小红气得头顶冒烟,扔下手里的洒水壶就跑过去。
“你有本事说这话,就有本事别跑啊,你个欺负玫瑰的坏蛋兔子!”
作为受害者的玫瑰却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被欺负了,反而还在想小红和兔子怎么变得越来越……
越什么呢?
算了,想不出来还是多晒晒太阳吧。
如果玫瑰是个人就会知道,这是每个小孩(兔子)都会经历的吵闹时期。
这时候的小红对于兔子来说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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