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事情一直发生。
先是各种各样的书铺满了猫猫乘凉的走廊,猫猫不满,猫猫忍了;
接着,形形色色地垫垫也堆满了剩下的地方,猫猫骂骂咧咧,转到树上睡觉;
然后,人拖着轰轰隆隆的大方盒子,在猫猫睡得最香的午后来回经过,猫猫咬牙切齿地把耳朵塞在了胳膊下。
最后,垫垫没了,书没了,小酥饼没了,小肉干没了,连隔了两夜的小饼干也彻底干净了。
猫猫不能忍受,可是园区突然就空了,只偶尔才会出现几个匆匆的人影。
本就因掉毛而瘦了一大圈的蓝波,更加快速的消瘦起来。不过,蓝波并没有多少难过——起码,他现在不必躲在树上,他可以在人迹罕至的走廊上睡得四仰八叉了。
“我能舔到屁屁了!”蓝波有一天舔毛时,突然震惊地抬头:“我是一个瘦猫了!”
他把一条腿叉成个直角,高高地指向天空:“菜头,你快来看,我的腿有这么长!”
菜头的饭量和个子,一天一个样子。只是他身子没有腿长的快,又常常站立起来观望,乍看之下像个炸毛的瘦猴子。
剑仔比菜头整整长了一截,一背油黑发亮的黑毛盖着蓬松雪白的领子,隐隐有了些大猫样子。
曼巴个子还是小小的,一身浓密的玳瑁色短毛,顺滑地勾勒出清晰的背肌和劲窄的腰线,奔跑起来无声又灵动,像是风中飘荡的锦缎。
斑斑从刚入夏就总是躲到邦邦窝边贪凉,现在更是等邦邦妈妈一出门,他就从排风扇钻进去吹冷气。邦邦妈妈就是少数几个留下的人之一,整日地早出晚归,留邦邦在窝里,百无聊赖。
“只是仆人们都消失了,少了很多乐趣。”邦邦摊在吊床上,有些惋惜。
斑斑三下五除二把邦邦昨天剩下的饼干罐罐扫荡一空,又跑去邦邦的小厕所里痛快地嘘嘘一通,才四脚朝天地躺在风口,让冷风把肚皮的毛吹得来回摇动。
“不是还有我陪你吗。”斑斑显然非常享受和邦邦呆在一起的时光。虽然他们呆在一起的绝大多数时间里,不在吃饭就在睡觉。
“你晚上就走了。”邦邦脚脚开花,伸了个懒腰,饶了一圈,换了一边躺着:“白天我困,晚上陪我玩一会就要昏迷很久,没意思,你晚上别走了。”
斑斑早已经熟悉邦邦妈妈的气息,说实话,他并不像蓝波一样怕人,只是还没有习惯与人呆在一起。
“你知道的,我外面有好多事要忙,不能不走”。斑斑吃了许久邦邦的剩饭,也不好意思拒绝邦邦,装模做样寻思了好久,才说:“那今晚我忙完,再找时间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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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斑所谓的忙,大约就是趁太阳躲到树后时,和剑仔,菜头一起在草地上疯跑。
草许久没有人来修剪,长得茂盛极了。浓密处可以轻松挡住趴伏的小猫。
长着个子的猫丝毫不知道精力的可贵——反正累了只要趴下喘几口气,便又能连扑带咬地玩上一通。几个猫埋伏,冲刺,把对方直接抱头掀翻,再锁着脖子蹬得毛毛乱飞,玩得不亦乐乎。
当然,乱飞的都是斑斑的毛毛。不仅是因为他总被掀翻,他的毛毛仿佛格外牢固一样,换的极慢。连蓝波都换上了一层透气的针毛,斑斑身上却还留着一部分冬天的底绒。
“这叫反季节穿搭”,斑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你们这些土猫不懂,邦邦也这样。”
土猫不语,只是蹬得斑斑的绒毛四处翻飞。
打闹着的猫猫不会知道,每每他们借口打猎,冲上草坪偷偷玩,丧彪总会呆在不远的树上,看着他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曼巴觉得,自己大约知道丧彪在担心什么——这些天,食堂没有了人的气息,鼠条像是集体搬家了一样,只剩下了些瘦瘦小小的老弱病残。还是靠着湖边树影里躲凉的鱼,几只猫才能混个肚儿圆。
可是,太阳一天比一天毒辣,更多的鱼成日地躲在湖心桥影下的深水里纳凉,岸边的鱼越来越难抓了。纵使哪天运气好,满载而归,能剩下几条,可过了夜的鱼不到天亮就会臭不可闻。
猫猫的饭量一天天见涨,曼巴知道,过不了几天,奔波在捕猎路上的猫猫,就鲜少有精力用来吃饱后胡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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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波倏然睁开了眼睛——这几天里,他总觉得,有东西在注视他。
丧彪说他是神经过敏,斑斑也笑他疑神疑鬼——毕竟,之前走廊上人来人往,从来不是他睡觉的好地方。自己生性谨慎,捕风捉影,也算正常。
可是这几天,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有时候他甚至能听到隐隐约约的响动,尤其是只剩下自己一个猫在走廊睡觉的时候。
蓝波清楚自己睡觉的德行——能让自己在睡眠中清醒的响动,大约是真的有东西,并非疑神疑鬼了。
蓝波起身四处闻了闻,没有线索,躺在地上假寐。四周只剩下聒噪的蝉鸣,夹杂着时不时的鸟叫。
突然,他耳朵动了动,目光如电,翻身对着被廊柱挡着的灌木丛低吼:
“出来!我发现你了!”
一切如旧,没有动静。
蓝波伸伸脑袋,有些尴尬:“听错了?”
还好没被斑斑看见,不然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蓝波心里暗忖,揣起爪子,正想睡觉,一阵急促的动静从灌木丛那边传出。
蓝波没有犹豫,直接扑过去。
廊柱后空空如也,只有一绺长长的白毛,卡在树枝上,随风乱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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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也来闻闻。”
丧彪闻过白毛后,眼睛微眯,叫上几个小猫依次闻过。
轮到曼巴时,她瞳孔一震,闻了又闻——怎么是她?
曼巴看向丧彪,对上了丧彪波澜不惊的眼神——是的,就是那个与她差不多年龄,在床单上留下小便签的长白毛母猫。
“我以为她,跟着人一起走了。”
人去楼空之后,小饼干彻底吃完之前。曼巴曾一个房间挨着一个房间地跳进去,搜寻着藏起来的小饼干。那时,她进到过这个猫的房间。房间空空荡荡,但依然可以从墙上的残留的便签气息分辨出来。
“谁啊?”
剑仔有些紧张,他扯了扯菜头——不会被他们发现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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