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非常欧式的房间。
银发杀手高大得过了头,还戴着帽子,给人以强烈的压迫感。
听见这样的问题,他瞥过来,没说话,满脸写着坦荡和不耐。
问问题的人一下子就感觉自己的气焰矮了一截——也是,没人规定顶尖杀手和疯狂科学家私底下不能有交情。
“我们会负责你的安全。”
琴酒接着看向宫野厚司,语气没什么起伏:“一年之内,BOSS要看见你研究的进展。”
“一年之内?”
宫野厚司皱起眉,没接着说话,用沉默表达自己的不悦,小明美察觉到气氛不对劲,抬头看向黑泽哥哥,刚想说话,就被妈妈捂住了嘴。
她有点困惑,看着爸爸和黑泽哥哥争执起来,接着妈妈好像有点肚子疼,拉着她去了厕所。
“明美。”
妈妈蹲下来,凑到她耳边,小声而又郑重地说道:“不能说你认识哥哥,知道吗?”
“知道了。”
她有点困惑,但乖乖点了点脑袋,出去之后,黑泽哥哥已经走了,只留下一个陌生的叔叔。
“刚刚那个银色头发的哥哥。”
陌生的叔叔朝她笑,问:“你认识吗?”
小明美摇摇脑袋,然后被妈妈牵着写作业,宫野厚司搞不清楚情况,所以对这种话题采取了和琴酒一样的“不屑一顾”、“不耐烦”的态度。
那个人见他这样,也没有继续追问,很快也跟着走了。
琴酒,只是短短和组织接触了三年,就一跃成为了他的上司。
凭什么,他想,他一定要找出琴酒的弱点,听说他还养了个女人,说不定就和宫野一家有什么联系……
他没机会了。
东京湾很快多了一具尸体,少年摘掉被鲜血染红的手套,银发被风吹得飞舞,他叼着烟,脸上不再是游刃有余的淡漠表情,而是阴沉地看着面前漆黑的海水。
宫野夫妇加入组织——继承了他们诊所的小姐一定也会进入他们的视野。
她明明已经这么努力,朝着光明温暖的世界前行了。
黑泽阵看着平静的海面,期望未来不要降雨。
树叶从红变成青色,报纸上开始报道着楼市大跌、中年夫妇卧
轨的新闻,偶像剧的主场不再是伦敦或者巴黎,朝着狗血婆媳剧和无暇的青春校园发展,天空中好像洒满了纸币,仔细一看,又像是白花花的泡沫。
高压之下,病菌肆虐,各种疾病开始蔓延,但同时也有更多人看不起病,在米花町,一家诊所开始了免费的爱心医疗,诊所主人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女。
她长长的头发扎成低马尾,代表着医生的白大褂披在身上,将她勾勒得十分矮小、纤细,她低着头,正在给病人处理伤口。
听见记者的拍照声,她看了镜头一眼,眼眸清澈,像是一个还没长大的、懵懂的孩子。
被记者拍照,上了报纸以后,诊所的病人一下子变得多了起来。
她一个人有点支撑不住,东大的同学过来帮忙,练习包扎伤口,怎么给病人开合适剂量的药。
隔壁学校的小学生们也在放学以后过来帮忙,负责登记客人、整理卫生、搬运小东西之类的杂事。
晚餐时间,小学生们都回了家,很快同学们也都下了班,后来全都是绘梨一个人在忙碌。
一直忙到半夜十二点,外面的患者才全部接收完毕,绘梨松懈下来,才发现还有两个小孩留在这里。
她站起来,脑袋有点晕,晃了晃,才想起来自己忘了吃晚餐。
“对不起,你们吃过饭了吗?”
“没有。”
绘梨眨眨眼睛,感到有点抱歉。
已经相处一段时间了,但她还是不知道这两个小家伙的名字,两个人比一般的小学生要高一些,其中一个有着金头发和深色皮肤,给人印象深刻。
她回忆了一下,其他的同学好像叫他“降谷”。
但为了避免喊错,还是别叫名字了吧。
留下来的另外一个男孩看着她,适时介绍:“我叫诸伏景光,他是降谷零。”
“嗯……黑泽绘梨。”
绘梨想了想,问:“要吃面条吗?”
他们点点脑袋,跟着她来到了诊所的三楼,她之前常常看师父们和阿阵做饭,操作的流程已经刻在了脑海,但大脑学会了是一回事,真正用手去实践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还是我来吧。”
那双属于医生的手在厨房里胡乱捣鼓,给人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
诸伏景光走过去说:“我会下面条。”
“……谢谢。”
绘梨揉了揉自己的脸颊坐在柔软的沙发上这才感到松懈下来。
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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