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阿姊,这蛋黄焗蟹当真好吃,这是如何做的?”小五儿对杏子酒不感兴趣,一桌子菜他最爱的是蛋黄焗蟹。
“这道菜啊,可是最复杂的一道了。先要去掉盖头,双钳的尖刺和腿尖,再将螃蟹一分为四,用姜和黄酒酿上。鸡蛋敲开去清,把蛋黄上锅蒸熟,捣碎。酿好的蟹子撒上面粉,下锅煎熟,再加入蛋黄碎反复翻炒,直到蟹子皆被蛋黄包裹住,方做好了这道菜。”杜时笙将蛋黄焗蟹子的做法细细道来。
“杜姊姊当真厉害、能想出如此绝妙的吃法!”小五儿夸赞道。
“哎呦,这一只螃蟹,得多少个鸡蛋啊!”孙阿婆心疼道,便不再吃这蛋黄焗蟹子,只留给小五儿和杜时笙吃。
“阿婆,蛋清儿还留着,明早给阿婆和小五儿做卷饼鸡蛋。”杜时笙笑着安慰孙阿婆。
“杜姊姊若是一直住在我家便好了,每日都可以吃到这么多新鲜的吃食。”小五儿到底是小孩心性,一边吃一边憧憬道。
“小五儿若是喜欢,阿姊便一直住在这儿,给你和阿婆做好吃的吃食。”杜时笙笑道。
孙阿婆眼中闪过一抹喜色,夹了一块葱爆蟹给杜时笙。
“杜娘子方才说今日在坊市弄脏了衣衫,可是遇到什么事情?”孙阿婆看见院中晾晒的衣物,想起杜时笙说的话,忙问道。
杜时笙喝了口蟹肉粥,摇头道:“倒也没什么事,遇到大理寺办案,人群拥挤摔了一跤,弄湿了衣裳,不妨事。”
“没受伤吧,杜娘子?”孙阿婆关切道。
“无大碍,擦破了点皮,儿已经上好药了。”杜时笙回到宅中撩起袖子方发现胳膊有擦伤之处,应是被螃蟹钳子划伤的,但所幸不是大伤,便简单处理了下。
孙阿婆连忙拽过杜时笙胳膊瞧,见还有点渗血的伤口心疼道:“啧啧,怎就碰上了这等子事儿!大理寺这些官员办案恁地不小心,连小娘子也撞。”
“新晋大理寺正是景和二年的探花,那一年的三甲,属他晋升的最快了。”一直在旁吃螃蟹的小五儿忽然插嘴道。
杜时笙想起今日水产店掌柜娘子的话,问道:“可是叫魏修晏?前太傅的长孙?那日,咱们在永和坊见到的绿袍官员?”
小五儿眼中一亮,开始滔滔不绝起来:“正是他!但魏太傅在先帝年间便已去世。魏家人丁单薄,魏郎君的阿耶更是去世的早,且与那事牵扯,本以为魏家就此没落,没想到魏郎君一举中了探花,身手又十分了得,坊间说他赤手胜过同年武状元。今上惜才,便擢选至大理寺。没想到魏郎君仅三年便至寺正。大理寺卿已年至花甲,啧啧,将来这魏郎君定能平步青云。”
一番话,听得杜时笙目瞪口呆,这,这不就是一副粉丝聊偶像的模样吗?
“小五儿,你这胡说八道什么?”孙阿婆也有些惊讶。
“没有胡说,书塾里的同窗好些都知道,若是将来能如魏郎君一般文武全才,也不枉苦读一番。”小五儿充满歆羨地嘟哝。
“儿今日,有幸见到了这位魏郎君,确是风姿绝伦。”杜时笙笑道。
“真的吗?杜姊姊?当年曲江宴上我还太小,没有机会一睹风采。听说魏郎君虽是倾城之貌,但是断案之时也是铁面无私,令人生畏。你今日见他,可严肃吗?”小五儿兴奋地追问。
“老身瞧你们先生定是课业留少了,改日我便找他问问。”孙阿婆没好气儿地教训道。
小五儿朝杜时笙吐吐舌头,杜时笙抿嘴笑道:“儿当时只顾着这些螃蟹了,两条腿的郎君,不如这八条腿的螃蟹实在!“
言罢,三人哈哈大笑。
一番螃蟹宴,三人均许久未这样热闹过,吃吃笑笑,直吃了半个多时辰,天色暗下来,三人方起身收拾。
收拾停当,三人均觉疲乏,各自洗漱休息。
不多时,杜时笙发现自己竟在一个小巷之中醒来,两侧白墙青瓦颇有些残破,自己拿着一卷画轴,落寞地从一户宅子中走出,宅内一个公鸭嗓的声音传出:“小娘子还是去其他铺中瞧瞧吧!”
杜时笙抬头看看那家的匾额,乌木牌匾上两个斑驳的字迹——孟宅。
杜时笙还未来得及细想,画面就飞速转换。自己似是又在一陋巷之中,死死抓住一个粗布衣裳的男子的袖口,嘴里喊着:“你莫想走,拿走儿的荷包和画的就是你!”
那男子回头看他,用力甩着袖口,口里说道:“小娘子认错人了罢,莫要再纠缠!”
“没认错人,儿一定没认错,你牵着孩子,还拿走了儿的包裹!”杜时笙满腔愤怒,银牙咬紧,死死拽着那人的衣袖。
那人听后,陡然色变,怒道:“什么孩子?你这个婆娘怎的在这造谣生事!”
说着,那人便伸手去掰杜时笙紧攥他袖口的手指,谁知,杜时笙却仍旧不放手。
那人见她仍如此死缠烂打,有些慌神,强装愤怒,破口大骂道:“你这疯婆娘,在街上死缠烂打汉子,怕不是个娼寮的妓子吧!”
杜时笙听他满口喷粪,眼中喷火,接口道:“你莫口出恶言,咱们去官府说去!”
那人见她不怕,便顺手抄起袖中一样东西,打在杜时笙后脑上,杜时笙只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朦胧间,杜时笙似是见到一个人,慌慌张张从她身旁拿走一物,却看不大真切面目。
迷迷糊糊间,杜时笙伸手去摸后脑的伤,痛感使她逐渐清醒。
原来后脑上那个血肿,竟是这样受的伤。李郎中之前便说,单是发烧风寒,不见得会有失忆之症,许是后脑的这个外力之伤才引起的失忆。
现下血肿已消,已经不大疼,用力按压才会有隐痛感,但是记忆却只有零星的碎片。杜时笙总算明白,自己是如何失忆的了。
而这一个又一个的梦境,便是她找回记忆的关键。
孟宅?不知是哪位姓孟的与原主相识?杜时笙在心中默默记下,不知与原主受伤是否有何联系。若是能查出个眉目,说不定可以找出原主的身份,也算是对她尽一份心意了。
杜时笙在床上翻来覆去,直至三更,方才又沉沉睡去。
第二日,杜时笙仍是早早便起身做早膳。
她痊愈以来这些时日,仍处在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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