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没站起身,沉重的脑袋,压得唐钰儿直喘气,她还就不信了,离了人,自己还就起不来了!
几次深呼吸后,唐钰儿尝试站起身子无果之后,最终只能无奈地将头上的大件先取下。
望着手中的朱钗,她叹了口气,随后又将这些塞进怀里,不管怎么样她都必须要带走。
将桌上的纸张折叠好,打开门见门外没人,唐钰儿小心翼翼的将门关上后。
寻着昨天的记忆中的路线,走到裴清衍的书房,将那张纸藏在书架中的书里。
现在只要等自己出了丞相府,一切就都全搞定了。
一刻钟后,凝冬来到房间时,见唐钰儿身上的首饰减少了不少,稍稍松了口气。
“少夫人时辰到了,咱们出门吧。”
唐钰儿点点头,拿上自己的小盒子,跟着凝冬出了门。
庭院外等候多时的裴清衍看着满天首饰的唐钰儿,眉间一跳,身旁的嬷嬷率先开了口。
“少夫人的头饰太过繁琐,还是让老奴帮帮你吧。”
“不用。”唐钰儿后退一步,直接制止了她的动作。
脑袋上的这些东西她已经精简到了最少,再动手,岂不是全都没了!
这种事情坚决不能发生。
“我这样挺好的,时间不早了,咱赶紧走吧。”
唐钰儿眨巴眼睛,看着众人,一脸焦急,可嬷嬷不出声,一旁的丫鬟也不敢动,只能低着头,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少夫人既然喜欢,就随她吧。”
裴清衍的适时开口,打破了僵局,对上唐钰儿感动的目光,也只是轻轻扫过,叫人看不出情绪。
通过冗长的府门庭院,上了马车后,随着马夫的吆喝声中,车轮开始转动。
望着窗外倒退景色,唐钰儿内心的狂喜差点压抑不住。
怀中的盒子,也随着身体的翻动,差点掉了出来。
“看来夫人是准备了惊喜回去的!”
唐钰儿摸了摸衣袖下的盒子,这是自己安身立命的东西,责怪自己不小心的同时,按耐住内心的慌张,陪着笑脸点头道:“你说的对。”
说完,别过头的同时,内心忍不住腹诽了几句,明明是个病秧子,这耳朵怎么就这么好使!
“我想起来,我娘爱吃梅子酥,我去买点。”说完,起身走到门口,奈何发髻上繁重的发饰极沉,压着脑袋直晃悠。
人还没扶到门边,先摔了一个屁股蹲,发饰也散落了不少,怀中的盒子也随之而落下。
唐钰儿眼疾手快,第一时间将东西压在自己身下。
结果手肘直接磕在盒尖上,刺骨的疼痛让忍不住咒骂了一句。
没成想身旁的男人听了去,不仅没有安慰,还落井下石。
“该准备的我都准备了,你不必行此大礼,我怕命短,受不起,庙里的佛祖能听人愿,你的小心思倒是可以说与他听。”
“我呸,本来就是个病秧子,还怕命短,说出去,满地的大门牙,是会膈脚的。”
“早前不怕,如今娶了妻,总不能叫你年纪轻轻守了寡不是。”
“我他妈现在跟守寡有差别?”唐钰儿从牙缝里挤出几句话,严重的寒光恨不得立刻缝上他那张不要脸的嘴。
如果有的选,她何必跟他在这废话。
“看来是为夫的不是了,今儿回去,就满足夫人的要求,来年也能满足当母亲的心愿。”裴清衍话语之中的诚恳,让唐钰儿诚惶诚恐。
捞起地上的簪子,转身要开门,手还没碰到门,马车倒是先停了下来。
“公子,少夫人,唐府到了。”凝冬站在马车外,轻轻扣响了车门。
“到……到了?”唐钰儿推开车门,看着悬挂的匾额之上唐府两个大字,脑袋一阵发晕,自己这想好的逃跑计划就这么泡汤了?
唐府落与城西,与闹市相隔甚远,门前宽敞的道路上,种满了杨柳树,枝叶茂盛,门口的石狮子上胸前带着红绣球,似与前日的喜庆还未过去。
屋檐之下的大红灯笼悬挂,门口的红联之上,全是贺喜之意。
唐钰儿眼角的余光瞄见门口的的唐父唐母,心里不免心虚了几分。
说到底,虽然两人是这具身体的生身父母,但毕竟自己不是真的唐钰儿,况且这便宜父母一见面就将自己卖了,心里总归是有气的。
唐亦舟见自家妹妹久久不下车,身旁的唐父唐母亦是因为有愧,心中挂念却不敢出声,率先开了口,“钰儿,爹和娘等你多时了,赶紧下车。”
唐钰儿只能不情不愿的下了马车,瞅着这又一座深宅大院,心中默叹了口气,这早上走不了,还有下午,她就不信了,自己真能栽在这里不成。
心里想着事,这脚下也就没看路,倒是忘记了大门前的坎,摔出去的同时,怀中的盒子也飞了出去。
满天的银票夹杂着银子首饰,门前撒了一地,人狼狈不说,肚子里的小心思全然暴露了。
“夫人这是怕岳父的嫁妆给多了,特地夹私带回,贴补家用了?”裴清衍将人扶起的同时,嘴也没闲着,显然对于这样的结果,毫不意外。
唐子安看着脚下滚落的金银钗器,嘴角直突突,自己挑选的那些美石宝玉,她愣是一个没带,挑选的全是些胭脂俗粉,入不的眼的东西。
这么些年跟在自己身后,这眼光怎么还能这么俗不可耐?
“你放屁,我的东西,我爱在地咋滴。”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呆住了,唐母指责的目光直接扫向唐子安,眸光之中的恨铁不成钢,不言而喻。
唐钰儿性子野,这是件众所周知的事情,跟在唐子安身后走南闯北的这几年,唐母管束少,但是回了家,该有的礼数也不会缺。
唐母也知道,做生意接触的都是五湖四海的,什么人都有,可自家女儿从不在自己面前袒露半分的不规矩,她还当是自家儿子管教的好。
如今看来,是千年的王八教得好,小狐狸的尾巴也藏的深,这么些年,是自己看走了眼了。
“让姑爷见笑了,是我们没将钰儿教好。”
“岳母言重了,是我身子骨不好,没能给钰儿足够的安全感。”
裴清衍的话落在唐母的耳朵里,只品出了,自家女儿对女婿的嫌弃,联想过去女儿在家时的模样,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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