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奕从袁友方办公室出去没过久,就撞见要招他进校篮球队的体育老师。
体育老师笑眯眯地拉着他去讨论训练时间的问题。
高中的课业的确繁重,周末单休,平时每天还有漫长的晚自习,能空出来的时间屈指可数。
袁友方又立过规矩,不能占用正常的上课时间。
对着一班课表和学校的作息时间表商量来商量去,他们最后把训练定在了周日下午、几个大课间,还有周二班会课这几个时间点。
祁奕跟体育老师聊完,距离晚自习开始就只剩十几分钟,这回是真的没时间去食堂,刚刚吃过晚饭的同学们都陆陆续续回来了。
回到教室,方枳夏也已经坐在位置上转着笔埋头写作业。
她这人的生物钟也有问题,一到晚上九点就没精神学习,所以每天都会在这个时间之前写完所有作业。
之后的一个多小时,基本都是在发呆、看闲书或者偷偷玩手机中度过。
祁奕跟她完全相反,越晚越精神,尤其晚上九十点钟,正是他思路最清晰的时候。
他回到座位,桌上摆了透明塑料袋装着的打包饭盒。
好多在食堂找不到位子的同学都会把饭打包回来吃,这会儿教室里就弥漫着各种食物的味道。
祁奕拿出饭盒,掀开盖子,然后眉头微皱起来。
里面整整三格盛菜的位置,装的都是同一个菜,还是他最不喜欢吃的炒豇豆角。
祁奕伸腿,轻踢了踢斜前方女孩的凳子。
方枳夏转头,凶巴巴瞪他一眼:“你大哥正专心做题呢,安静点!”
“……”
祁奕默了下,还是问:“为什么只有豇豆?”
方枳夏没好气道:“我也去晚了,其他菜都被打得只剩汤和调料了。知足吧你,有的吃就不错了。”
祁奕暗叹一口气,拿出筷子,面无表情地夹起一根豇豆。
等方枳夏写完手头那道题,才有心情搭理他。
她再次转过头,“对了,刚才袁老师叫你和徐牧飞过去说什么啊?调节矛盾?”
祁奕小时候被外公外婆惯的特别挑食,方枳夏刚认识他的那一年,两家人一块吃饭,一餐桌的菜他挑挑拣拣,这也不吃那也不吃。
后来被宋婉青教育得坏毛病少了很多,挑食种类也减少了,但豇豆他还是一直不怎么爱吃,总说有股怪味。
此时方枳夏看到他一脸不满意地吃豇豆,好笑地弯了弯嘴角。
祁奕轻描淡写道:“嗯,还有篮球校队的事。”
方枳夏:“你高中也要去校队打比赛啊?”
祁奕微挑了下眉,“为什么不打。”
“行吧。”
方枳夏习惯性转着手里的笔杆,又问:“就这点事说了这么长时间?”
祁奕搁下筷子,掀起眼皮看她一眼,也没隐瞒,直言道:“哦,还有,提醒我不要跟你早恋。”
“呸!”方枳夏咬咬牙,“这还用提醒,谁会跟你早恋啊,就算你有这种想法,也是在做梦。”
祁奕轻飘飘道:“那肯定是我做了噩梦。”
餐盒里的豇豆太多,他实在吃不完,把剩下的收回袋子里,出教室门去丢垃圾。
那天夜里,祁奕还真做了个很恐怖的噩梦。
他梦到方枳夏突然变成了一只穿着绿油油衣服的豇豆精,缓慢靠近他,把他逼到一个墙角,然后用一把豇豆形状的刀抵在他喉咙上,阴森森地问他要不要跟她早恋。
还威胁说,如果他不同意,她就要把他也变成豇豆。
深更半夜的,祁奕都被吓醒了,起床去客厅灌了大半杯水才缓过来。
-
好不容易结束一周的课程,周六这天不用上晚自习,同学们正欢天喜地等着迎接那短短一天的周末假期,不想,却在放学前听到班主任的通知。
——下周一有督导过来检查,让他们在放学后先留下,进行一次全面的卫生大扫除。
班里的同学们叫苦连天,但不得不做。
第一周班会课随便任命的卫生委员终于派上了用场,应袁老师要求,她迅速制作了一份大扫除任务安排表,贴在教室前面的黑板上。
方枳夏跑过去看,嘴角抽了抽。
这卫生委员也是个安排任务的鬼才,再不然就是故意的。
她、祁奕、徐牧飞被分在了同一组,任务是擦教室外面走廊的窗户和窗台。
方枳夏无话可说。
她看完安排表,转头回位置时,就发现教室最后一排的徐牧飞吊儿郎当地背着书包,已经准备走了。
祁奕这会儿去了卫生间。
开学已经好一段时间,方枳夏跟班上的同学也差不多都认识,没刚开始那么不自在,犹豫几秒,快步去教室后门,拦住徐牧飞,没什么情绪地说:“先别走,留下做卫生。”
虽然早读那天方枳夏就站出来帮祁奕说话,但徐牧飞没把不满扩张到女生身上,平时两人见面,也就是当作不认识。
他没主动找过方枳夏的麻烦。
徐牧飞又没穿校服,身上只有一件印着BALENCIAGA logo的短袖,看她一眼,挑了下眉毛,“哟,学习委员也管做卫生的事?”
方枳夏听不来这种欠嗖嗖的阴阳怪气,深吸一口气,压着火气尽量跟他讲道理:“你跟我们是一组的,擦走廊的玻璃。你现在走了,我跟祁奕就要多分担你的任务。”
她懒得说太多,从教室后面墙上的挂钩取下一条抹布,直接丢到徐牧飞手里,指挥道:“书包放下,出去洗抹布擦玻璃。”
徐牧飞皱起眉头。
他从小到大也没遇到过这么冲到他面前找他茬的女生。
他站在原地没动,满脸不耐烦地看着方枳夏。
方枳夏也就这么看着他。
僵持好半晌,徐牧飞感觉自己心跳好像不大对劲。
这女的虽然凶,偶尔还爱多管闲事,又是他从小就讨厌的那种成绩很好的好学生,但长得倒是真挺好看。
尤其这么一动不动盯着他的时候,眼睛亮亮的,双眼皮很薄,皮肤白皙,额头上有细碎的头发垂下来,被她挽在耳后,眉毛微微皱着,看起来还有点气鼓鼓的样子。
徐牧飞别开头,内心长叹一声气。
算了。
好男不跟女斗,也不该欺负小女生帮他多干活。
徐牧飞这么安慰着自己,把书包扔回椅子上,捏着那块抹布刚要出教室,他想起一件事,转头叫住方枳夏。
“喂,玻璃怎么擦啊,我没擦过。”
“……”
方枳夏背对他翻了个白眼,默了两秒,不太情愿道:“先去洗抹布。”
两人就一前一后拿着抹布穿过走廊,去卫生间。
因为是整栋楼都要大扫除,卫生间的水池前人很多。
好不容易才等到一个空下来的水龙头,方枳夏淡声道:“我先洗,你等一下。”
徐牧飞盯着她的后脑勺,应了一声。
旁边,祁奕刚从男厕所出来,刚要去远处另一边空着的水龙头洗手,脑袋还没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劲,目光先锁定两个人,然后退后三步回去。
方枳夏站在徐牧飞旁边,“洗抹布,不是打湿。光这样冲一下,等会儿擦得玻璃上全是印子。你洗干净点。”
徐牧飞:“这抹布本来就这么脏,哪能洗干净。”
方枳夏:“那好歹认真点洗啊。”
祁奕脸一下变得老臭,抄个手,一言不发地站在那。
方枳夏一回头,就对上他那张冷脸,表情很难以言喻。
就好像…被抛弃或者背叛了一样,眼神里甚至有点幽怨。
祁奕对上她的目光,伸手把她拉到一边,板着脸,压低声音:“你为什么跟他一起洗抹布。你们做卫生在同一组吗?”
水池这边人多,两人身高又差着快一个头,祁奕低头在她耳边说话,方枳夏感觉耳边的绒毛被他的气息扫得有点痒。
他声音也很低,这样说话时,听起来酥酥麻麻的。
方枳夏扬起头看他一眼,默了一秒,告诉他:“不止我跟他,还有你。我们三个人一组。”
祁奕:“…………”
这卫生委员也是有点毛病。
徐牧飞本来被手里的臭抹布烦得不行,转过头,恼道:“不是要做卫生吗,把我拉来洗抹布,你俩在那聊天?”
“赶快点,我晚上还有事呢,再聊天你俩就自己做。”
-
三个人并排在教室外面擦窗台,又搭着梯子站上去擦玻璃。
在人来人往的走廊,形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走过路过的同学都要回头多看两眼,发现这三个人全都一脸的不情愿。
偏偏擦玻璃又是难度最高的工作之一,半小时之后,楼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来检查卫生的老师还是没让他们通过。
“这个玻璃上都是水印。”
“窗台缝隙也要擦的,尤其是这些边边角角。”
“窗框上边还是有灰没擦干净。”
……
方枳夏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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