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前枯叶蝶。
少年将萧子钰紧紧地抱在怀里,他手指发颤地拍着她的脸颊,眼底满是怜惜与痛哭。
“你别吓我。”他额发、脸颊上的水一滴滴落在萧子钰的脸上,湖水是冰冷的,温热的那滴是他真情流露的泪。
李靖安哑着嗓子,声音如泣道:“你醒醒,你醒醒呀!我知道错了,那天若不是我置气爽约,害你落入你嫡姐的手里,你也不会......”
两年前的今天,一场噩耗传来时,所有细节他都清楚地记得。
痛苦再一次将他笼罩,他隐忍沉吟,近乎乞求道:“你睁开眼看看我好吗?我以后再也不与你吵嘴,真的,我都听你的。”
“咳、咳、咳咳——”萧子钰抽搐着狠狠咳了起来,直将呛进口鼻的水全部呕吐了出来,她才悠悠睁开眼。
哪想到自己怎么会被一个陌生的男子搂在怀里?萧子钰被他迫切地目光看的悚然,忙挣扎起来,羞恼道:“你是谁?”
“你醒了!”李靖安手臂紧束,情绪激动地将萧子钰抱得更紧了,他将脑袋埋在她的肩胛颈口,哭腔阵阵道:“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你松开我!松开我——”萧子钰几乎能感受到他身上滚烫烘人的体温,她努力去推开他,躲过他靠近的脑袋。
夏时隐冷眼旁观,见李靖安浑身力气胶着,尽是势在必得的决心,她心里满意地冷笑,撇过头看了新月,与她不着痕迹地交换神色。
主仆两悄无声息地后退几步,新月更是直接转过头去瞧了眼后院廊门。
见周楼已如约而至,正大步流星朝着她们走来,新月特意拉了拉夏时隐的袖子,不着痕迹地提示。
“站住!”李靖安的侍从带前疾行几步,张开双手拦住了两人,义愤填膺道:“你们是哪家的小姐?将人推下湖里,以为就能这么了事么?”
“我都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夏时隐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地眨了眨,“你们能成功将人救起来,我自然是敬的,可我们也努力了呀!”
“就是!”新月也跟着理直气壮、底气十足地驳斥道:“若不是听到我们的呼救,你们怎么会及时赶来?你这样将人拦着是要做什么?滚开!”
下一刻,新月一记手刀,果断将那侍从的手重重打开,边护着夏时隐往桥下走,边忿忿道:“小姐,咱们走!不必跟他废话!”
“站住,站住!”那侍卫见两人要逃,他跟上几步,伸出手就要抓人。
新月微微张嘴,做出一副吃惊受怕的模样,忙将夏时隐往前一推,任夏时隐踉跄几步跌进周楼的怀里。
“别想逃!”那侍卫抓住新月的手腕,很是正义道:“今日这事就是不报官,我家公子也定是要登门拜访,将你们今日所行一五一十告知你的父母的!定要揭露你们的蛇蝎心肠!”
“就是去见官我们也不怕。”新月凶巴巴地吼回去:“你强词夺理!颠倒黑白!你以为我们怕你?!”
“周......周楼!”夏时隐抓紧周楼的胳膊,受惊般往他身后躲了躲,秋日的雾气刚散去,染着夏时隐纤长浓密的睫毛,她睁着一双潮湿的眼睛,失措依靠着他,茫然求助道:“我是微服私访,不好暴露身份,你你你快去救新月!”
这样的夏时隐令周楼心里一阵志得意满,倍感踏实,他轻轻拍了拍夏时隐的手,安抚道:“不怕。”
周楼带着夏时隐走近几步。
夏时隐怯生生将半张脸藏在周楼身后,目光穿着新月看过去,便见萧子钰好不容易挣脱李靖安,正狼狈地爬起来想走。
“别过去,她要害你啊,你留在我身边,我护着你。”李靖安嘴里不住地劝说,对萧子钰拉拉扯扯地痴缠。
更糟糕的是,萧子钰的衣服湿漉漉地贴着身子,暴露玲珑曲线,如此被李靖安摸过搂过,一时简直没什么清白可言。
周楼面色越发阴沉,他的声音冰冷,似一把箭射进萧子钰的心里,他命令道:“子钰!过来。”
萧子钰看到周楼,如看到了一束光,瞬间生出一股无名的力气,她将胳膊高高一甩,一把挣脱李靖安,小跑着赶到周楼身边。
“公子......公子......”萧子钰委屈可怜地呼唤周楼。刚要开口,哪想到又被夏时隐抢先尖叫起来。
“你不要靠我太近!”夏时隐竟辟邪似的,故意离萧子钰远了些,她紧抓着周楼,胸腹起伏深深,显然一副气的不轻的样子。
“明明是你先来拉我的,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掉进湖里的!”夏时隐指着萧子钰尖声控告道:“你就是个疯子,见你家公子与我和好了,便想着法子离间我们,你你你......你可恶!”
“小姐小心!”新月也成功甩脱了那侍卫,几步跑回来,她张开手挡在夏时隐身前,朝萧子钰阴阳怪气道:“你一个丫鬟,何需我家小姐大动干戈?还想污蔑我家小姐要谋害你的性命?真是笑死人了!”
“你胡说!”李靖安没想到竟有恶人先告状,他听的气愤不已,瞪圆了双眼朝周楼猛走几步,指着夏时隐正义道:“分明是这位小姐将她推下去的,我亲眼所见!”
“呸!”新月狠狠淬了一口,很是警惕道:“我早就怀疑了!你与萧子钰搂搂抱抱,牵扯不清,谁知道你是否是早与她串通好的?”
“你!”李靖安气息一滞。
“公子!”夏时隐高声打断李靖安,双颊气鼓鼓地,很是不忿道:“你摸着良心答我,只管答我:萧子钰落水时,我是否有大声呼救?”
李靖安双眼怒瞪,就差掉出来,他吞吞吐吐,见一双双眼睛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不得不承认道:“确有其事,可是......”
“我再问你!”夏时隐寸步不让,厉声打断李靖安,她继续质问道:“我的侍女是否往湖里递了树枝,高声提醒溺水之人抓紧!”
“是......是......她确实这么做了。”李靖安不甘不愿地回答,又急忙反驳道:“可是......”
“没有可是!”夏时隐根本不给他机会拆穿,她冷眼道:“我们做了我们该做的,脏的是你的心!这位公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袒护萧子钰,可我想提醒你,莫被人傻傻地当枪耍。”
“你!”李靖安还没被人这样呛嘴过,他气的猛进几步,撩起袖子就要收拾夏时隐。哪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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