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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伤口

温辞发现自己的活动范围,被限制在了沈逾的身旁。

沈逾那短暂的清醒后,又莫名陷入了昏迷。

众目睽睽,沈家父母不再坚持儿子已经溺水身亡的说法,连忙为沈逾安排了医师救治。

沈逾昏迷了一个星期后,才悠悠转醒。

这里的时间流逝得很快,一个星期,在温辞眼里,也就弹指一瞬。

温辞跟着沈逾,终于离开了房间,她看到沈逾像是在四处寻找着什么。

半晌后,他拉住了一个陌生的小斯。

“崔小往呢?”

那被拦住的小斯连连摇头。

“抱歉少爷,我才刚来,不认识崔小往。”

沈逾有些疑惑地环视了他的院落一眼,发现以前的熟面孔全都不见了。

沈逾找到了沈父沈母,只得到了崔小往因病离岛的消息。

并安抚了沈逾,表示等崔小往病好了,会安排他回来沈逾身边。

对于沈逾身边的人员变动,他们也只解释说是正常的人员调动。

沈逾虽有疑惑,但出于对父母的敬重与信任,还是相信了他们的说法。

沈逾开始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太对劲起来。

他经常处于饥饿的状态,却吃不下任何送来的食物。

大夫们换了一拨又一拨,还是没能找到沈逾病症的源头。

温辞看着沈逾整夜整夜因为饥饿不能入眠,而渐渐消瘦的身影,心情也愈发沉重起来。

直到某一夜,饥饿难耐的沈逾,趁着月色在岛上闲逛缓解痛苦时,看到了一只落入捕兽夹的野兔。

他突然感觉自己本就压抑不住的饥饿感,在闻到那一丝血腥气的同时,彻底爆发了。

温辞看到月色下清隽温和的青年,在那一瞬像是失去了理智的兽类,瞳孔泛红地握住了那只野兔

待沈逾回过神来时,手上只剩下了被吸光血液,软软垂在手中的野兔尸体。

他看着野兔的尸体,摸了摸自己唇边的鲜血。

他感受着身体里,隐隐约约压下来的,折磨了他半个多月的饥饿感。

沈逾像是被一道惊雷,死死地钉在了草地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逾动了。

温辞看着沈逾在岛上的树林里穿梭了许久,又找到了一个被捕兽夹夹住的小鹿。

小鹿十分瘦小,像是已经在陷阱里挣扎了许久,正精疲力竭地躺在草丛里,看见沈逾过来,有些惊慌地扑腾了起来。

沈逾解开小鹿腿上的捕兽夹,看着那道鲜红的伤口,眼眸中又泛起了可怖的猩红。

他像是陷入了两股力量的拉扯中。

一边是来自人类道德的约束,一边是来自对食物本能的欲望。

他颤抖着手,终是抵挡不住那股烧心灼肺般的食欲,一口咬上了那小鹿的伤口。

小鹿发出了一声无助地嗷叫。

那道叫声,像一盆冷水,直直浇在了沈逾灼热的肺腑上。

沈逾惨白着脸,一把甩开手中挣扎不停的小鹿。

他傻傻地站在那里,看着小鹿踉踉跄跄地朝前跑去,最后消失在了树林里。

沈逾蹲了下来。

他将脸埋在膝盖里,在树木与夜色的掩护中,哭得像一个失去了唯一的玩具,且知道自己永远也不会再得到第二个玩具的无助小孩。

温辞就那样飘在沈逾的身旁。

她想安慰一下此时压抑着哭声的沈逾。

她伸出了手,却无法触碰到沈逾颤抖着的肩膀。

直到身后响起了一声动静。

是巡夜的仆从,听到了林中的哭声,壮着胆子前来查看。

温辞听到那仆从喊了一声“谁在那里”。

接着沈逾下意识地抬头,露出了一张惨白着脸,却嘴角鲜红的可怖模样。

仆从惨叫一声,连滚带爬地消失在了温辞的视野里。

很快,整个岛上都传起了逾少爷不吃人类的食物,只能以活物为食的流言。

-

沈逾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他拿着一把小刀,割上了自己的颈动脉。

温辞看着那把穿过了自己手心的小刀,落在了沈逾苍白的皮肤上。

接着,她露出了和镜子里的沈逾,一样惊诧的表情。

小刀切开皮肤,想象中鲜血喷涌着溢出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那道伤口里诡异地长出了一片绿色的枝叶。

枝叶下的根茎缠绕着,像丝线一样,修补着沈逾那道深而狠的伤口。

根茎在沈逾的视线里,飞快地修补好了那道伤口。

最后那片叶子,从沈逾光滑如初的皮肤上滑落,掉落在了地面。

沈逾失魂落魄般捡起了那片再普通不过的叶片,对着铜镜中的自己,露出了一个绝望的微笑。

接着便将小刀,插在了他的心口。

又长出了一枚绿叶,又修复好了伤口。

一夜下来,沈逾房间的地面,铺满了零零散散的绿叶。

白天进来打扫卫生的仆从,在沈逾地注视中,战战兢兢地收拾好满屋的树叶。

在路过沈逾小院前的草皮时,随意地将那些树叶,倒在了草丛里。

一夜过去,温辞看到了小院里,满目洁白晶莹的花朵。

全都是,禁花。

-

温辞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晕乎乎的。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以这种奇怪的形式,飘荡在沈逾的回忆里。

也不知道这段回忆会在什么时候结束。

她整天整天地同沈逾关在这间房间里。

看着沈逾挨饿,看着沈逾自残,看着沈逾在夜深人静时,盯着天空的明月发呆。

[小辞!]

[小辞!]

温辞感觉有人不停地在呼唤着自己。

[小辞!]

[醒醒!]

脑袋好疼,身体好冷。

温辞迷迷糊糊地看着坐在窗台上,盯着明月发呆的沈逾。

“阿晏……”

“你为什么看起来那么难过……”

“阿晏。”

“你为什么不看我。”

话音落下。

温辞感觉身体一重,像是被人拽着,从虚空落到了实地。

她的视野变得昏暗,盯着明月发呆的沈逾,也消失了。

有人正撑在她的上方,钳着她的下颌,将她无力侧着的脑袋转了过来。

沈逾目光幽深,嘴角猩红,只盯着她微微湿润的眼睫,开口道。

“你到底是谁。”

女孩仰躺在黑色丝绒的床单上,因为失血过多而脸色惨白。

她蓄着一层水雾的琥珀色眼眸,在黑暗中静静地看着自己,眼底有他看不懂的难过与爱意。

“我是阿辞……”

“你不记得我了吗?”

温辞感觉脑袋一阵绞痛,像是触碰到了什么禁区。

[小辞,别想,放松呼吸!]

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脑海里响个不停。

别想。

放松。

温辞自我催眠着,她感觉眼前的人影渐渐模糊。

随即失去了意识。

-

温辞进去的时间,有些过于久了。

崔今在门口焦急地踱步了半天,终于忍不住敲了敲门。

没想到里面只传来了一声异常平静的“进来”。

崔今踏入室内,被屋子里浓郁的血腥味吓了一跳。

接着便看到,他那平日里看起来脸比雪白的家主大人,像是恢复了正常的生机,正静静地站在床边,看着床上的女孩出神。

那女孩一动不动,不知是昏迷了还是……

崔今有些担忧地朝里走了走,正观察着女孩的状态,就听到沈逾十分慵懒地开了口。

“费尽心思将人送回来,还会担心她的死活吗?”

沈逾将视线从女孩惨白的脸上挪开,赤着脚走到了洗漱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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