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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陈闲余才是他往后的名字

“恭喜大弟,得中探花,不日出任礼部郎中。”张相府后院水榭内,张家几人围坐在桌旁,桌上摆满了好酒好菜,陈闲余率先端起酒杯朝张知越笑着祝贺。

“恭喜二哥!”底下的张文斌和张乐宜有样学样儿,一个敬酒,一个敬茶。

一家人聚在一起,氛围很是温馨祥和。

张知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挨个谢过兄弟妹妹,“多谢大哥、三弟,还有小妹。”

四人碰杯,一饮而尽。

这个时候,张丞相这个当父亲的,也免不了要勉励张知越这个二儿子几句,面色平静,含着淡淡的笑意,“知越,这次你承蒙陛下看重,殿试之后当廷赐官,今后在礼部当认真办事,不可有负圣恩。”

“谢父亲教诲。”

“二哥这次居然不是拿的头名,我还以为状元非二哥莫属呢。但要论谁更得圣心,我看那袁湛在二哥面前,还得退居一射之地,不过我想不通,为什么陛下给二哥赐了礼部郎中之位,却不点二哥当状元呢?”张文斌拿筷子夹起一根鸡腿,一边好奇说着。

这个袁湛就是这次秋闱的头名状元,生生将张知越压在了第二的位置上。

张夫人皱了下眉,念在今天是个好日子,也不跟他计较这么多了,只教育张文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二哥是不差,但需知天下英才何止你二哥一人,陛下圣心,又岂是你可以揣测的。这话可不兴在外人面前说。”

尤其是要是被如今夺得状元的袁湛听见,还以为知越对他怎么不满呢,这不是给他二哥拉仇恨?

张文斌被他娘略为犀利的眼神一瞪,感觉到了危险,缩了缩脖子,“哦,我又不傻,这话我当然不会在外说啦。”

“你啊你……吃你的吧,吃都堵不住你的嘴。”三儿子性子跳脱,张夫人是又气又无奈。

“因为朝堂当中,已有三年未能有寒门出身的学子在科考中夺得前三的名次。这次好不容易出了一个袁湛,自然要给他抬名,在天下广而告之。”

一桌人的目光朝陈闲余望去,后者慢慢品着酒,语调很慢,漫不经心间像在说‘这朵花很好看’,而不是在说什么朝堂之事。

“你这话说的,朝堂当中难道还缺寒门出身的官员?”

张文斌虽年少,但也知道朝堂上的官员多根据出身不同爱抱团儿,又分权贵士族出身和寒门等,而宁帝身为皇帝,要平衡朝堂势力,每年会根据这些学子的出身,各个阶层都选一些。

在张文斌看来,目前朝堂上出身寒门的官员人数并不少,所以这次秋闱怎么就不能点他哥当状元了?

就因为这个原因,他哥就要屈居那袁湛之下?那他爹还是寒门出身呢,只是现在是丞相罢了。

张文斌心中有不服,在他看来,他哥就是最厉害的。

“现在的朝中是不缺,但新一代年轻官员中呢?”陈闲余问道。

张文斌在记忆中翻找起所知的新入朝的年轻官员,但朝中每年有多少官员入朝,他们的出身都如何,他知道的并不详尽,也就知道些极个别的。

比如这次秋闱新鲜出炉的榜前几个,至于排名再往后的他就没兴趣了解了。

“哦,不过那状元虽然被袁湛得了去,但我看这人前程远不及二哥好。”

有人疑惑,有人皱眉,张知越就是后者,他打断张文斌,“吃你的,背后莫说人。”

“且那袁湛,才能并不在我之下。他拿头名,我输得心服口服。”

张文斌被噎住,感觉自己就多余替他哥抱不平。

他哥和那袁湛殿试时的文章公布出来后,他看过的好吧,明明就不分伯仲。

陈闲余:“你觉得袁湛为什么会被派往司天监为官?”

他好像只是随口一问。

张文斌想也没想答道:“我猜,多半是得罪了人!”

不然他一个好好的状元,怎么就被发配去了司天监这种冷职门,必是有人给皇帝上了眼药。

“扑哧”陈闲余像是没忍住,一下子就笑了,而后更是直接笑出声来,张文斌不明所以,“你笑什么?”

有什么好笑的?

陈闲余慢慢摇晃着手里的酒杯:“三弟啊,在你看来是坏事,或许在他看来,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也不一定啊。”

张文斌懵了,“好事?这算什么好事?”

陈闲余摇头,“你不懂,且看着吧。”

他举着公筷,在面前的一盘鸡肉和一盘鸭肉之间挑选了一下,最后夹了根鸡腿,却没放到自己碗里,而是夹给了正疑惑地盯着自己看的张知越,笑道,“这两日,司天监新任监正的人选就该出来了。”

“二弟如今入了礼部,万望今后小心行事,保全自身比什么都重要。”

礼部尚书是大皇子一派的人,张知越知道,他虽入了礼部,却并不想参与诸皇子间的争斗。

“嗯,谢大哥关心。”

张文斌想起自己近日听闻的消息,八卦之心升起,“说起司天监,我听说前任司天监正高兴阳,归乡途中遇到山匪被杀了,大哥知道此事吗?”

一桌的人,只有陈闲余和张乐宜的性子适合跟他讨论八卦。

但张乐宜,她看着好奇又莫名兴起的三哥,吐槽了一句:“三哥你打听这些消息倒快,平时背书没见你这么快过。”

于是张文斌脸色一下跨下去,挥手赶她,“去去去,小孩子瞎插什么话。”

“略~”

张乐宜吐了吐舌头,和张文斌之间隔着陈闲余做了个鬼脸儿。

“知道啊。”陈闲余不紧不慢的给自己倒满酒,如今已是深秋,桂花酒的香味溢满整个院落,醉人心脾,“可见他演算的本事不怎么样,不然怎么就没算到,自己几时会死呢?”

他脸上露出一抹轻笑,带着三分醉意,抬头仰望天空。

“十月初九,今天日子不错。”

张夫人和三个子女不太明白这日子怎么就不错了?

张丞相倒是坐在石凳上,若有所思,却未开口。

“二弟,大哥为你抚琴一曲,以表庆贺吧。”

“好。”张知越其实是有些蒙的,但见陈闲余好似兴致上来,也没拒绝。

不一会儿,小白就去将他院中将琴拿来了,这琴还是张夫人特地为他买来,本想请专门的师傅教他,但被陈闲余拒绝了,他说自己会抚琴,不需要请师傅。

但其实张夫人也没见他认真弹过,只初时听他弹过几音,不成调,但手法是正确的,还以为陈闲余不喜欢抚琴,所以才没强求。

没想,当今日陈闲余坐在树下,低头认真拔弄琴弦之时,潺潺的琴音似流水过人耳畔,她怔住。

“这琴声……”

她没能说出下面的话,因为此刻她心里的情绪很复杂。

张乐宜和张文斌还好,年纪轻,未能细听出琴声中隐藏的情绪,但另外三人却或多或少察觉出琴音中的不对。

说是为张知越庆贺,可琴声中的喜更像是浮于表面,其深处又似还隐藏着极深的寒意,深蕴寒秋之寂寥,又藏凌冬之冰霜。

琴音波转起伏,平静的小调变得像湍急的河流,最后水面重归平静,只是那平静下隐藏的暗流越来越急,像在压抑着什么,持续增重的压抑,层层叠加,反而叫人心弦越收越紧。

“不留,快过来。”

“这琴呢,不是这么弹的,手指要放缓,不要太用力。看,这样……”

那年秋日,穿着嫩黄色宫装的丽人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坐在金黄的桂花树下,女人怀里搂着孩子,声音温柔的教他抚琴。

记忆中的画面远去,陈闲余睁开眼睛,目光落在琴案旁的酒中,杯中漂着几朵细嫩的桂花,那嫩黄之色短暂的吸引住了陈闲余的目光。

而后,他收回视线,琴音重归平静。

一曲毕,他端起那杯桂花酒,缓缓倾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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