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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五章 小贾先生,指腹为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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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城,上林苑。

  贾瑜负手立于高高的阁楼上,沐浴在暖洋洋的阳光中,远眺三千里,欣赏着眼前这片犹如汪洋般一望无际,红叶和黄叶交相辉映的梧桐树林,心情不禁大好。

  民间素有“栽桐引凤,近悦远来”之论,《诗经·大雅·卷阿》中有言,“凤凰鸣矣,于彼高岗。梧桐生矣,于彼朝阳。”,它代表着各种高洁美好的品格。

  除此之外,它还代表孤独忧愁,比如那句“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又代表离情别绪,比如那句“春风桃李花开日,秋雨梧桐叶落时。”

  传说梧是雄树,桐是雌树,梧桐同长同老,同生共死,且枝干挺拔,根深叶茂,用来象征贾瑜和林黛玉忠贞不渝,比翼双飞的爱情故事最合适不过,所以他才迫切的想要在宁国府里种一片梧桐林。

  “冬看山林萧疏净,春来地润花浓,少年衰老与山同。世间争名利,富贵与贫穷。”

  陈贤道:“好词,下半阙呢?”

  “荣贵非干长生药,清闲是不死门风。劝君识取主人公。单方只一味,尽在不言中”,贾瑜的眼睛中满是看破红尘的沧桑,像极了一位厌倦了尔虞我诈,风波诡谲的官场,渴望归隐乡野的老政客。

  “仲卿啊,我知道你很累,你为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做出了不知凡几的贡献,却还一直被人攻讦,说你是败坏风纪,祸乱朝纲的佞臣,看到你鬓角生出的这几丝白发,我心里不好受,你的赤胆忠心,我都看在眼里,我们君臣相得的日子还会很长久,你一定要张弛有度,保重身体。”

  贾瑜收回目光,整理好思绪,叩首道:“殿下,臣有个不情之请。”

  陈贤扶起他,正色道:“你我不仅是君臣,还是朋友,像父皇和林文成公那般,朋友有两肋插刀,仗义疏财之义,只要是我有的,无论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殿下,若有朝一日,臣有幸替您荡平四海,尽灭强敌,天下再无战事,国朝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届时请您允许臣辞去爵位和所有的官职,告老还乡,携家眷返回金陵故里,老死于山水之间,再也不过问世事,这是臣的一生所求。”

  贾瑜时刻对皇权保持着敬畏,他清楚自己满门老小的生死荣辱全在别人手里握着,他也清楚,造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需要同时具备天时、地利以及人和,在太平盛世造反和自杀没有区别,因而该跪的时候就得跪,没有什么丢人的,“天地君亲师”这人伦五常,每一个都是要跪的。

  陈贤闻言陷入了沉默,过了许久方才开口道:“你觉得到那时会有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之忧?还是觉得我是那种会自断臂膀,自斩手足的蠢人?”

  若是换作别的臣子,听到这种诛心之言估计早就吓趴下了,可贾瑜依旧面色自然,不卑不亢,躬身道:“殿下,如果臣功高震主,封无可封,党羽遍布军中和朝堂,即便您不杀臣,天下人也会视臣为洪水猛兽,打着清君侧,诛奸佞的名义进京勤王,届时定会社稷动荡,生灵涂炭,为了避免这种不忍言的事情发生,解甲归田,急流勇退才是臣最好的归宿,亦是保全臣身家性命最好的办法,臣之衷心,天地共睹,日月可鉴,望请殿下成全。”

  又是一阵沉默,四周安静的可怕,陈佑连大气都不敢喘,想从中斡旋几句,可又不敢随意出言,只能睁大眼睛看着。

  “殿下,臣自诩有一颗赤子之心,在明主面前不会惺惺作态,现在外面有很多人视臣为国贼,在暗中磨刀霍霍,只待群起而攻之的那一天,臣不畏死,但臣不能坐视臣的妻妾姐妹与臣一起共赴黄泉,实不相瞒,臣准备打造一艘巨型海船,效仿范蠡,功成身退,远遁海外,殿下,古往今来的忠臣没几个是有好下场的啊!”

  贾瑜说完后,再次跪下三叩首,陈贤仰天长叹一声,道:“既然你推心置腹,开诚布公,那本宫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了,父皇视你为子侄和心腹,本宫视你为朋友和左膀右臂,只要你不举兵造反和叛国投敌,无论你犯下多么大的罪,哪怕是把天捅破了,也会安然无恙,你如今忧虑的是本宫之后的后世之君会对你不利。”

  “殿下明断。”

  贾瑜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李基手无一兵一卒,从来不和武勋将领有任何往来,只要不死,他做十朝元老都没有问题,但贾瑜不行,尽管他不贪恋权位,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战功的积累和威望的叠加,将有无数人依附到他的门下,唯他马首是瞻,在军中更会一呼万应,从者云集,这是无法避免的现象,朝中出现这样的臣子,试问哪个皇帝晚上能睡得着觉?

  “小贾先生是有大学问的人,这世间万象和真理皆藏于先生的胸中,炽儿快四岁了,待先生从安南得胜回朝,我会让他拜先生为师,还望先生不要把他当做皇太孙看待,犯了错该打打,该罚罚,有了师生之义,很多问题便不需要再顾虑了。”

  师父师父,亦师亦父,有道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在这个尊师重道的时代,如果皇太孙拜贾瑜为师,那么贾瑜便会成为他除了至亲之外最亲近的人,鲜有之一,如此一来,刀兵焉能轻易相向?

  最关键的是,贾瑜将会解锁一个全新的身份:帝师。

  “殿下,臣不敢当先生之称,臣才疏学浅,愚钝不堪,只怕会误人子弟呐。”

  陈佑笑嘻嘻道:“十五岁中解元、十六岁中会元、十七岁中探花,从科举制度创建至今,一千多年间,你是第一人,好意思说自己才疏学浅,愚钝不堪,其他那些三十多岁才中进士的人都要羞死了。”

  “仲卿,我相信你,也别等你从安南回来了,明天便是黄道吉日,我会和太子妃到宁国府做客,让炽儿拜你为师。”

  贾瑜见木已成舟,不再去推辞,而是问道:“按照礼法和习俗,弟子要住在师父家里,不知我该如何安排皇太孙?”

  太子是储君,是国本,皇太孙亦是储君,是国本,其重要程度不言而喻,他若是在宁国府里有个三长两短,那就是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惨烈的后果不是贾瑜一个臣子能够承受的。

  陈贤看出了贾瑜的担忧,想了想道:“不必按照世俗来,以后每隔三日,我便让人把他送到你家里,你教他读书习礼,早出晚归,你要是有事或者外出就算了。”

  “多谢殿下体谅,臣领命,一定竭尽所能,全力以赴,悉心教导好皇太孙。”

  正说着,景文帝和许皇后来了,他们身后跟着十几位清雅动人,明媚婉约的女孩子,以及在数以百计的宫女和太监,浩浩荡荡的,在陈贤的介绍下,贾瑜一一上前见礼,这些公主、郡主和县主何曾见过这般英俊的男子,个个心里小鹿乱撞,以袖遮面,含羞带嗔,含情脉脉的看着他。

  贾瑜暗道:到底是天家,基因就是好,论姿色,这位庆阳公主都快赶得上林妹妹了,可谓是人间绝色,只可惜神韵和灵动相差甚远,还有那个晋阳公主,太刁蛮了,跟一只张牙舞爪的小母老虎一样,让人实在是喜欢不起来,谁将来做了她的驸马,也算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喂!贾仲卿,你在嘀咕什么呢?”,晋阳公主伸出小手在贾瑜眼前晃了晃。

  “妹妹,不得无礼!”,庆阳公主娇嗔了一句,她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走上前给贾瑜福了福,右手搭左手,放在小腹上,柔声道:“小贾先生勿怪,瑶儿顽闹惯了,言语是有些放肆,可却没有丝毫坏心,小女子代她给您赔个不是,小女子很喜欢您的诗词,尤其是《鹊桥仙》、《青玉案》和《水调歌头》,堪称千古绝唱,其余的尽是万中无一的佳作,比起前朝那位词宗,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还有您所创的贾体,翩若游龙,势如惊虹,小女子甚爱之,虽然男女有别,但小女子还是真诚的希望可以时常与您会面,一壶清茗,谈论诗词歌赋,品鉴雪月风花。”

  堂堂公主却以“小女子”自称,以“您”和“先生”称呼对方,由此可见她对贾瑜难以自已的仰慕之情,而且最后那几句话很是大胆,多少有一点主动“求爱”的意味。

  贾瑜行了一个平辈之间常用的时揖礼,笑道:“公主殿下言重了,晋阳公主善良可爱,外臣并没有怪责过她,您的赞誉和美意,外臣愧领,外臣的诗词和字体能入您的法眼,是外臣无上的荣幸。”

  庆阳公主看着眼前这个宛若谪仙下凡,俊俏到不可方物,千年难得一遇的奇男子,在心里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无缘也无份,若能与他举案齐眉,白头偕老,才不算枉了为女儿家一世。

  许皇后察觉到了她的失落,但她也没有办法,不招贾瑜为驸马,有三个方面的顾忌,一来,他和林黛玉两情相悦,没有强行拆开的道理,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嘛,如果做了,他们定会拼命反抗,甚至不惜以死明志,双双殉情,届时全天下必会一片哗然,议论纷纷,青史上也会留下一个“为了一己私欲,逼死功臣和功臣孤女”的恶名,天家根本丢不起这个脸,而且强扭的瓜也不甜,可能连渴都解不了。

  二来,为了杜绝外戚专权,太祖皇帝曾制订了诸多法规用以约束他们,驸马是不能拥有任何实权的,抱着驸马的名头,拿着正一品的俸禄待在公主府里养老去吧,贾瑜若是做了驸马,他的一腔热血将无处泼洒,满腹经纶将无处安放,对于大梁来说,无疑是个巨大且沉痛的损失。

  三来,正妻只能有一位,难不成让公主降尊屈贵去给他做良妾?开什么玩笑。

  许皇后把贾瑜叫到面前,针对他在文德殿门口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殴打监察御史的事一顿数落,她自然不可能鼓励他再接再厉,再三告诫他下次再遇见这种事,直接上奏折弹劾,景文帝会给他做主的。

  “臣记下了,下次再也不动手打人了,臣会先跟他们讲道理,讲不过再动手,反正不能吃亏”,贾瑜在她身上感受到了浓浓的母爱,要不是自己和她长得没有半点相似之处,他也差点怀疑自己是她生的了。

  “讲不讲得过都不许打人,你是武勋不假,但也是中途弃文从武,饱读诗书的圣贤弟子,凡事应该以德和以理服人,好好的孩子,不能和虎狼一样野蛮。”

  见宫人们演示完风车和曲辕犁后,景文帝龙颜大悦,当即命令户部将这两件器物的图纸传至天下,好惠泽亿民,看了看低眉顺眼,老实挨训的贾瑜,敛去脸上的笑意,冷哼一声,道:“梓童,别跟他浪费口舌,他保证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下次把尚书和侍郎之类的打了朕都不奇怪,此次你献宝有功,说吧,想要什么。”

  贾瑜嘿嘿一笑,表情贱兮兮的,景文帝实在是没忍住,也不顾天子威严了,朝他的屁股踢了一脚,笑骂道:“小兔崽子,再扮这副丑样子,朕把你扔到湖里去,不要赏是吧,来人呐,赏他五十大板!”

  “要要要,臣想把宁国府向东扩建二十丈,再不扩建的话,以后的子孙们都没有地方住了,请陛下赏臣这个脸面。”

  “虽然有违祖制,但朕准了,除了房间里的装饰,所需一应费用皆由户部拨款,毕竟你们府是敕造的,朕再给你们敕造一回,具体的你去和营缮司的人交涉。”

  好家伙,轻描淡写的几句话,直接给贾瑜省了最少三十万两银子,到底是一国之君,端的挥金如土,财大气粗。

  “谢陛下隆恩!”

  贾瑜欢天喜地的走了,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陈贤把他刚才说的话完完整整,一字不漏的复述了一遍,景文帝意味深长道:“贤儿,由此可见他对我们从来都没有真正的信任过啊,不过也可以理解,自幼父母双亡,寄人篱下的过活,心里肯定没有安全感,不光是他,历朝历代又有几个臣子会真正的信任君王呢,你让炽儿拜他为师,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只希望朕将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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