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和盛妍聊天,怎么过来了?”徐霁没抬头,知道她过来,便问了一句。
云妗努了努嘴。
徐霁很快明白了她的疑惑,冷淡的脸上染上不自知的笑意:“常事,不用管,顾朝言惹盛妍生气了。”
这一头的桌板上在正煮着火锅,因为只有一个锅,除了盛妍几个人都不是重口味的,所以放的汤底是菌汤。
一部分食材放进去,锅底冒着小泡的汤锅已然飘起浓郁的香味。
这些天在剧组吃淡的味蕾勾得七荤八素。
瞧见小姑娘的眼神,徐霁有些好笑,“水还没滚,还要等一会儿才能吃。”
“有什么忌口吗?”
桌板高度低,堪堪到他的膝盖。他又是俯着身的姿势,方才和她说话,离得很近,一偏头就能看清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偏巧这时他转头询问,额头擦过他的下巴,云妗顿时心悬一线,感觉呼吸都要停滞了。
忽而微凉的额头覆上些许温热的触感,确认没事,他才若无其事地抽开手。
耳畔温热的声息打着旋,“抱歉疼吗?”
“不疼。”云妗想笑,却又不好笑出声来,低头摆弄桌沿的小碗碟。
没有撞到怎么疼?
“我没有忌口的。”她用余光看着那双模型一般的手盖上锅盖,而后擦了擦手,心想自己不干活白吃多不好意思,“那个……需要帮忙吗?我会一点。”
徐霁没回答,拍了拍她的胳膊,递给她刚才她摆弄的白瓷碟:“喜欢什么酱料自己去那边调,一会儿能吃了叫你。”
“这里都是我的朋友,想吃什么直接拿,不用和他们客气。”他补充道。
云妗盯着自己的脚尖,听话地点了点头,后知后觉地反问:“要我帮......你打一份吗?包鲜的。”
那句“包鲜的”她说得铿锵有力,一双杏仁状的眼水波粼粼地望着他,生怕他不信似的。
徐霁的心脏好像被裹了下,拒绝的话到嘴边,拐了个弯儿,干涩的喉咙里溢出一声“好”。
走出半步,她又回头:“你吃辣吗?”
徐霁回说“不吃”,清咳了一声,语气维持着一贯的薄凉。
语气徒然冷淡下去,云妗心道自己也没说错什么话,难道他们做高位的都有些许阴晴不定的毛病?教授是,徐霁也是。
她头也不回朝酱料的方向走去,果然,这些当老板的还是有通病的嘛。
调完酱料她给徐霁送去。
徐霁还在忙,听见动静抬头说了声“谢谢,放桌子上吧”,小姑娘就匆匆离开。
徐霁看了一会儿她的背影,什么也没说。
烹饪没有她发挥的余地,盛妍也不见踪影,云妗干脆在天幕之外的草坪上坐下。
太阳依旧耀眼,眯着眼抬头望,太阳周围一层光晕覆盖,金灿灿,暖洋洋的。
相比待在室内,她更享受户外带来的呼吸感,晒干湿冷冬季快发霉的身体。
盛妍甩脸走开的后一秒,顾朝言追上去。两人不知道聊了什么,盛妍回来的时候春风得意,半点不见之前的闷闷不乐。
见云妗背着营地坐在太阳下,明明是在太阳底下,周身却有一股独泛舟上的寂寥。
她便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低声问:“饿不饿?”
“还好。”云妗闻声愣了愣,抬了下头,笑着说。
她轻声问:“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
“没什么……真没什么,就是有点想家了。”
想家是她随即胡诌的,心烦也是有那么一点的。没有那么依赖家,却又不喜欢给不了归属感的任何地方。
人有时候就是那么奇怪,喜欢脱离掌控的自由感,却摒弃不了稳定给予的归属感。到了新的地方,新的人和事,新的朋友,新的人际交往,往往让人不知所措。
就像现在,她就好像一个局外人,安静地观看别人的生活。
融不进就别硬融,她的交友信条此刻好似也不管用了。
盛妍知道她不想说,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忙碌的身影,笑盈盈地撑地起身:“走吧,我们去蹭吃蹭喝!天大地大,吃饭最大,美食一来,美色都得靠边站。”
云妗被她接地气的口气逗笑,紧跟着站起来。
“你想吃什么?羊肉串要吗?”她从顾朝言手里接过一串,看向云妗。
羊肉肥美鲜嫩,晶莹的油汁顺着长竹签往下流。
顾朝言怕她莽撞,不由提醒道:“你小心烫到,油都滴下来了。”
“不会。”盛妍抽了张纸巾,“你有两把刷子啊,还挺香。”
顾朝言冷酷着脸,对她的赞赏全盘接受,“有手就行。”
云妗接过说了谢谢,听着他们活宝一样的对话内容忍不住笑弯了眼睛。
竹签上串着的羊肉粒大味浓,新鲜肥嫩,没有膻味,是他们跟农家乐的老板买来的。
云妗大口咬了一截下来,心满意足。
吃到尽兴的时候,时裕拿了几提啤酒过来。
“随便喝,不够还有!”说着指了指地上的一箱,“能喝的一人两瓶!”
“只是啤酒?”顾陵楚意有所指,“时小少爷?”
“这地方只有啤酒,顾大少爷想喝别的酒就只能让人空运过来了。”
云妗视线刚往地上那一箱啤酒那里一放,一只胳膊挡住了她的视线。
“小朋友喝不了酒,你喝橙汁。”
这道声音清润淡然,偏偏听在她耳朵里又理直气壮得很。
众目睽睽之下,云妗怕他说出什么出乎意料的答案,没办法直接问出为什么,但那双明显不服输的水眸却好似在说“凭什么”。
低磁的话音附着在她耳畔,“上回你喝醉酒还是我背回来的。”
“……”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也好在这句话几乎是附在她耳边说的,没让她丢脸丢得人尽皆知。
据上回喝醉的经历来看,她全醉别人微醺,冒犯了人家不说,宿醉后醒来还忘得一干二净。
她还是不献丑了。
周围易拉罐开盖的冒气声接连响起,徐霁的声音再度响起:“下午还要开车,我也不喝了。”
云妗瞥了他一眼,心里这才平衡一点,继续吭哧吭哧享用她手里的串儿。
不料人又被扯着手腕提溜起来,“过来帮我打下手。”
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她默了一下,只好舍弃热乎的肉串,起身跟到烧烤架旁。
温热的白色炊烟形成一个天然的屏障,把他们的对话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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