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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忘恩负义

李沙棠愣神,她垂下眼,若无其事地笑道:“原来是他啊。”

王皇后拿起宫女递来的绢帕,拭着眼角笑出来的泪珠,漫不经心地问道:“孟夏觉着他人如何?”

李沙棠端起桌上的茶盏,一边抿着,一边含糊道:“我对他不太了解。”

李怀恒转着茶盏的手一顿,他转头看向李沙棠,眼底情绪不明。

王皇后没说什么,她揉揉李沙棠的脑袋,转而道:“永安诗会明日就开了,孟夏也去凑凑热闹吧。”

李沙棠刚想拒绝,王皇后下一句也来了。

“你娘生前最爱参加诗会,她要是知道你也参加诗会了,想必会很高兴。”

李沙棠闭上嘴巴,默认了王皇后的请求。

王皇后一笑,又看向李怀恒:“郁禾,明天你要照顾好孟夏。”

李怀恒转而看向母后,含笑应下。

*

崔杜衡甫一下朝,就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他在崔府住的时间不长,院子也较偏远,不过崔卢氏因此省了他的早晚请安,这又比较幽静,倒成了桩好事。

崔杜衡还没踏进院门,里面便传出声声惨叫。

“少爷。”赵管家一见到崔杜衡,面上便浮现出羞愧。

“审出来了吗?”崔杜衡一边脱下幞头,一边问着。

“审出来了……就是赵正!”赵管家语气颇有几分惊怒。

赵正是赵总管远方叔叔的儿子,都是知根知底的熟人,结果却犯了这背叛之事!

要知道,昨日少爷可是临时起意去的护城林,那伙杀手却仿若先知,处处都提前一步设下杀机!

且当时情况紧急,赵管家本意是带着一半护卫吸引全部兵力,谁曾想那追兵看都不看他,径直往少爷走的方向追去!

“他怎么说?”崔杜衡将鱼袋放进书房,随后又走到屋外空地上,盯着在地上抽搐的那个人。

这个人一直煽动赵管家去请禁军来大肆找他,这样固然会破坏他以前塑造的清流名声,却也不值得那样量级的杀手来杀他。

“他刚开始认错态度良好,还说是幕后人将他妻儿掳走威胁,他迫不得已才这么干的。可是就在刚刚,那一瞬间,他突然说……”赵总管面上浮现出几分古怪来,“他突然说……”

赵总管重复了几遍,就是说不下话来。

崔杜衡猜到了几分,他温和地看向赵总管,鼓励道:“你尽管说,这话也不是你的本意。”

“他说您以为您的身份天衣无缝,却不知您只是他人手中傀儡!”赵总管一口气说完,随后就惴惴不安地看向崔杜衡。

熟悉的疼痛在脑中爆开,崔杜衡淡着脸,盯着地上痛苦蜷缩的人,轻声道:“扔去清正寺吧。”

赵总管一窒,他垂着头,再不敢与崔杜衡对视,只应道:“是!”

*

崔杜衡刚处理完内奸,主院就派人来找他了。

“找我?”崔杜衡有些惊奇。

按照主院那位的态势,她把他当空气,怎会来找他?

“是。”碧云福身,恭声道:“夫人说,宫里来人了,须三少爷过去。”

崔杜衡默了默,随后哑声道:“你与母亲说,我随后就到。”

“是。”碧云干脆地起身,一句话没问,只转身走了。

崔杜衡手指微微蜷缩,他垂着眼,自嘲地笑了笑。

*

崔杜衡说到做到,果不其然,他没一会儿就穿戴整齐,快步走到了主院。

主院的上首坐着个美貌端庄的妇人,她柔声浅笑地招待着内宦,见着崔杜衡来了也没过多表情,只微微抬头,朝着内宦方向示意了下。

那内宦倒比崔杜衡还先动作,只见他快步走到崔杜衡面前,一脸惶恐地扶着即将作揖的崔杜衡,嘴里念叨着,“崔公子,使不得,使不得的!”

崔杜衡的动作微微一顿,他也不强求,只浅笑着看向内宦,“常公公来此所为何事?”

小常子赔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金镶玉的木盒。他将木盒递给崔杜衡,只说:“崔公子看看,这礼物可合心意?”

崔杜衡打开木盒,里面是一个花鸟纹湖笔,“娘娘有心了。”

小常子依旧柔顺笑着,“娘娘说,朝阳殿下靠崔公子才走出护城林,人不可以忘恩,更不可以忘恩负义。”

崔杜衡将木盒收进袖中,唇边笑意不变,“娘娘的旨意,臣接到了。”

小常子微微躬身,“有劳崔先生了。”

崔杜衡无意于仕途,他专心研究学问,乃白云书院的教书先生。这白云书院又是天下第一书院,是寒门子弟进入仕途的必经之路。

小常子这句才是敬他。

*

小常子走后,崔卢氏还没有走。她合上茶盖,盯着崔杜衡,只道:“祝余,我以前分明与你说过,走自己的路可以,切忌拖累他人。”

崔杜衡的字是崔卢氏取的,带着生活无忧的美好愿景。崔卢氏平日对他漠不关心,唯有在取表字一事上分外执着

崔杜衡收敛了笑意,他抬头凝视着高台上的那个妇人,他所谓的母亲。

她梳着整整齐齐的高鬓,发髻两旁的象牙梳和簪花都是对称的,雍容的脸上只有对他的失望,再不见其他神色。

“你如此看我作甚?”崔卢氏皱着眉,连不悦都是体面的。

“母亲教导有方,孩儿濡慕不已,故而直视母亲圣颜。”崔杜衡复又低下头,两旁墨发自然垂落,遮掩了他面上的神色。

崔卢氏看着这个玉雕似的孩子,眸里闪过一丝恍惚。但她很快调整好神色,将茶盏放置桌面,浅淡道:“你的心意母亲心领了,母亲也不留你,你且先回去吧。”

“是,母亲。”崔杜衡恭敬道。

他转身跨过门槛,与提裙走来的崔玉娇擦肩而过。走到大门处时,他还听见崔玉娇轻柔的问声。

“母亲,咱们不留三哥一起吃饭吗?”

“你三哥自有他的事要做,留下来作甚?”

母亲惯常冷淡的声音,此刻就如寒冰化水,是那般动人。

*

翌日,辰时。

为着去永安诗会,李沙棠大早爬起来,去府狱探那黑衣首领的虚实。

府狱常年弥漫着一股朽气和霉味,昏暗的通道里点着几盏烛火,李沙棠一边捂着口鼻走,一边问道:“刘拐子怎么样了?”

陆飞鸿叹了口气,无奈道:“人吓傻了,现在还说着胡话呢。不过有句话倒是有些奇怪……”

李沙棠脚步没停。

“他有次发疯,在那里嚷嚷着‘他回来了,他要报仇了’,听起来甚为凄厉。”陆飞鸿心有余悸。

李沙棠摇摇头,随后瞪着卧睡在草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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