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还有后手？”

周围人声喧闹，沈愁飞突然问庞春明。

语气随意，声音不大，像水流经过时旋起的小泡，眨眼又消失在水里。

庞春明听见了，回头上下扫了他一眼，轻笑着道：“怎么，感兴趣？”

两人并肩走着，身边有一群被糖人摊位吸引的小兔子。

沈愁飞摸着下巴。

方才虽然有人退而求其次去买了帽子，但难免会有遗憾。况且庞春明只说做的不多，又没说之后不会补货，说不定就有人愿意等呢？

先引起客人的兴趣，吊着他们的胃口，再给他们一点盼头。

都说越得不到就越想要，今晚只是一个开始，庞春明后面肯定还有动作。

借这场灯会造势，庞家不光不用花钱还能挣钱，他倒是精明啊。

沈愁飞脑子里冒出一个想法，然后越想越多，逐渐连成一条线。那一刻，他忽然就理解了他爹，因为他好像也听到天上下钱的声音了。

庞春明耳边忽然传来连连低笑，扭头去看。

只见沈愁飞手抵在唇边，难掩越扬越高的嘴角，眼睛都眯起来了，不知道在暗爽什么。

“？”

两人视线对个正着，沈愁飞清了清嗓，“不管你想做什么，自然是人越多越好。我看你是打算在孩子的衣服上下功夫？虽然新奇，可也只能吸引一些当父母的，不太够。”

庞春明：“不知沈郎君有何高见？”

沈愁飞难得谦虚，“高见谈不上，一点小建议罢了。”

他脑子活络道：“提到孩子，那必少不了父母，一家人长得像，穿的也可以像嘛。不用完全一样，但站出来就是整整齐齐的一家子。”

见孩子们看糖人看得入迷，庞春明边听边走到糖人摊前，拿起参与游戏的弓箭，只要射中转盘上的图案就可以得到对应的糖人。

他搭箭拉弓，肩膀打开，弓弦拉满。松手，箭嗖地射出去，射中转盘上的玉兔。

一旁发出叫好声。

沈愁飞还在喋喋不休，同时拿起另一把弓箭，边说边瞄准，“可以成套买，也可以单买，可以和孩子一起穿，也可以买来自己穿。”

箭离弦射中转盘上的嫦娥。

庞春明又拿起一箭，抬起胳膊，嘴角含笑：“沈郎君想的倒是全面。”

沈愁飞稍显得意地挺起胸膛，与他一起拉开弓，“我这也算给你出了主意，庞郎君是不是也得...表示表示？”说罢又有射中了。

“你想要银子？”庞春明拿起一支箭，放在指间潇洒地转了两圈，搭上弓问。

“这多俗啊。咱们的风格不一样，强强联手才是最好的。不如，你让我也掺一脚？你也知道之前的浮光锦卖得有多好吧？不会让你吃亏的。”

庞春明瞄准转盘上的图案，眼睛微微眯起，一箭射中——你还好意思跟我提浮光锦？

这两人箭无虚发，周围人都看呆了，方才还慢悠悠做糖人的老师傅眨眼忙了起来，倒麦芽糖的手都要在画板上舞出残影了。哪儿来的后生？累死他了！

孩子们蹦蹦跳跳去拿糖人，庞春明笑着放下弓，面上不显道：“懂了。谈钱不俗，钱谈得少才俗。”

“错。”沈愁飞拍拍手，两手负在身后，纠正道：“谈钱不俗，直接谈那才叫俗。”

“呵，受教了。”

沈愁飞试探，“那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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