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东隅冷哼一声,指着李珏道:“难道他的命就矜贵,可以随便推别人去挡,堂堂一宗之主如此草菅人命?”
这样做也不是莽撞,红莲岛与紫武山关系不好众所周知,而且修真界一半以上的门派都在这里了,紫武山也不敢拿他如何。
刚刚李珏对着李榆喊的那一声“三哥”,让周围人都咬起了耳朵,他们说话的声音不算小,隐约能听清。
“没听说过李宗主还有个三儿子啊?”
“我看到了,确实是李宗主出的手,只是不知为何狠心到推亲儿子出去为另一个儿子当盾牌。”
“受伤的这个资质不好吧,没就没了?”
“那四公子更不好了,听说炼气期都没有,根本修炼不了。”
“那为何......”
“我知道啊,听说当年李宗主和大长老之女......”
此次来秘境历练的都是年轻人,脾性跳脱,宗门的带队长老根本管束不过来,仗着人多势众就敢当着李诤的面讨论,反正这么多人,难道他都能认清?
李诤一家听着这些质疑,脸都黑了,欲发作,但又指不出说话人的名字,大庭广众之下又不能失态,只能暗暗咬紧牙关。
紫武山刑法堂的长老看自家宗主的脸色越来越黑,连忙让弟子们找各门派的长老,让他们赶紧带自己的弟子去休整,秘境之事容后再议。
待众人离开后,传送阵这里就剩下李诤一家、卫东隅和李榆几人。
李诤重新看向已经站了起来的李榆和他身后的卫东隅,目光带着审视。
他定定看着李榆那与自己有五六分相似的脸,语气带着厌烦,道:“说吧,要什么赔偿?你闹这一出不就是为了这个?”
李榆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再看看李珏,嘲讽道:“真不愧是父子,一开口就是欲加之罪。是我逼李珏去得罪卫东隅,再推我出去替嫁?是我逼你推我出去当人肉盾牌的?”
他摸了摸腰间挂着的飞尘剑,心里想着:对不住了,飞尘剑尊。
继续骂道:“堂堂一宗之主竟和市井的泼皮无赖一样无理取闹,看来紫武山气数已尽,不是要赔偿么,一百万灵石吧。”
李诤听完,脸上变了颜色,道:“区区小伤便要狮子大开口,果然和你那个母亲一样恶毒。”
李榆以前听到这个话还会伤心,但现在只想笑,他嘲弄地看了眼江望舒,心里恶毒地想着:骂吧,骂得越凶越好!
江望舒察觉到他的目光,但其中的复杂她看不懂,她微微移开眼睛,不与他对视。
李诤察觉她的动作,微微走了几步,替他挡住了李榆的目光。
李榆反口讥讽道:“难不成你心爱的儿子还不值区区一百万灵石?若不是你推我的那一把,你儿子都站不了你身边了。”说着故作打量地瞟了李珏一眼。
李巍然和李珏想说些什么,但被李诤拦下了,他心知确是自己的失误,但再来一次可能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李珏从小到大吃的苦已经够多了,一百个李榆也比不上李珏!
他推了李榆一把,害他受伤是事实,这么多人看着,他不能把李榆怎么样,现在最重要的是停止这些流言,否则传出紫武山宗主藐视人命的流言,有碍于紫武山的名声。
李诤想了想,道:“一百万灵石可以,但是不许再提这件事。”
李榆嗤笑一声,慢吞吞地说道:“可以,我保证这件事不会从我这里传出去。”言下之意便是,其他人说的话我可不管。
李诤当然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二人谈妥后,李诤很快就让人将灵石送了过来。递过来的是一个绣着华丽花纹的乾坤袋,灵识往乾坤袋里扫了一下,确认大致数量没错李榆就收了起来,抬脚欲离开。
李诤见他要走,硬邦邦地开口道:“既然你的伤是在紫武山受的,那我们会负责到底,回去后可以去药堂拿一些伤药。”
李榆脸上挂着讥讽的笑,道:“李宗主真是贵人多忘事,你为了李珏不是把我嫁给卫东隅了吗?”嫁字特意加了重音。
虽然李榆已经和卫东隅熟悉了,也知道他并非是传言中的狠厉,但这不妨碍拿话堵住李家人的嘴。
果然,一句话就把把李诤接下来要说的话都堵住了。
李榆懒得管他们的脸色,转身直接往山下走去,卫东隅只看了李家几人一眼,跟在他后面下了山,李诤忍了忍,到底没有出言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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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榆离开紫武山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二人一前一后走在山道上,夕阳将他们的身影拉得极长。
卫东隅本就对李榆的身世有所猜测,今天在紫武山见到李诤一家对对待他的情形,哪里还不明白他的处境。
他并不在乎送去红莲岛的人是李珏还是李榆,当初与李珏也并不是传言中的为了美色,而是为了追查魔族之事,去紫武山要求履行约定,也不过是为了下一下他们的面子,为红莲岛找回场子罢了。
后来李巍然找上门来要求用一条灵石矿脉和李榆换李珏,他想了下这个买卖不亏,便欣然应允,额外还要了些其他好处。他在交易之初并未想过李榆是不愿意的,只以为是宗门内部已经商议妥当。而今看来......
卫东隅想和李榆解释,又不知该解释什么,只能跟在李榆的身后沉默,看着他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迟疑。
李榆脚步越走越慢,身形微晃,竟一头栽了下去,卫东隅见状一惊,连忙伸手去扶,抢在李榆倒地之前接住了他。
只见已经止了血的胸膛的又开始汩汩流血,脸色通红,卫东隅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滚烫如火炉。
卫东隅抱起李榆,灵力聚于脚下,飞快地往红莲岛休憩地掠去。
李榆恢复意识之时,四周一片昏暗,只有微弱的光线从头顶某处的缝隙渗透进来,勉强勾勒出这个狭小空间的轮廓。他的身体似乎还沉浸在一种难以言喻的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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