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那种粗暴的回复有什么问题。
他甚至还在故作沮丧地道:“惠啊,总是什么事都不和我说呢。”
哈泽尔想起他前一晚刚来时“在和我家惠聊什么呢”的五条式问好,心情颇为复杂。
“所以明明你们都有对方的联系方式,但一个不愿意主动找对方求助,只是迂回地发出‘我有情况’的暗号;另一个宁愿牺牲休息时间到不熟的人那里打探情报,也不乐意主动给对方发个消息询问。”她真心实意地疑惑道,“你们这对养父子有什么毛病?”
五条悟说:“惠他现在正处于人生的岔路口呢,我和他接触越多,就越容易影响他的选择。惠是怎么想的我就不知道了,说不定是害羞吧?哈泽尔没事也不要和他聊太多哦,他人的人生可不是那么容易背负的。”
他的睫毛漫不经心地垂着,掩住了眼中很淡的一点疲惫,留给哈泽尔一个冰雪塑成的寂静侧影。
清晨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将他垂下的头发和眼睫映得几近透明。
他的眼眸是被宇宙祝福的无垠晴空,因此他生来就俯视众生,洞察一切,人间只是可以供他随地玩耍的乐园。
那是神明之姿。
然而这样的六眼神子,却曾经独自坐在黑夜里,把选择的余地留给了满身疑点的外人和天然服从于他的养子。
也是这样的五条悟,在朝阳中有点恍惚地眨了眨眼,微微偏过脸,露出懒散的笑容说:“今天是个超棒的大晴天啊。”
“只是凑巧遇到了惠……伏黑的义姐,把她带去了他那里而已。”哈泽尔说,“不是我自己找过去的。”
五条悟满意地点点头:“我知道的,对我们这些咒术师,哈泽尔恨不得全都离得远远的呢。”
你知道就最好不过啦。
哈泽尔完全接收到了他此前隐晦的警告,心不在焉地笑了一下。
“话说哈泽尔。”
五条悟慢慢收回了搭在她肩上的手,盯着她审视片刻后,从口袋里抽出绷带,一层层地遮好眼睛。
“我不确定是不是看错了,”五条悟谨慎地坐直身体,有些困扰地说,“但尽快调整一下状态喔,从刚才开始你好像就一直在产生……”
哈泽尔安静地看着他。
五条悟难得不太确定地说:“……该说是恋爱感情吗?为什么会突然对我心动啊。”
“心动?五条先生用了个好纯情的词。”哈泽尔撑着下巴想了想,“对我这种肮脏的成年人来说,‘性冲动’这个短语应该会更符合一点吧。”
她对像只应激的野兽一样警惕地紧盯着她的五条悟笑了笑:“仅仅是我亲眼所见,就有好几个人提醒过五条先生要注意异性间的交往界限了。
“……但你好像完全没有要改正的意思啊,五条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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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术总监部毫无预兆地通过直接联络夜蛾正道和乐岩寺嘉伸,向东京和京都两校下达命令:除所辖咒术师和本校学生情况不变之外,暂时拒绝对外来患者的一切违规诊疗行为。
京都校倒是也有自己的校医,处理简单轻伤和日常病痛不在话下。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道命令真正针对——至少是明面上针对的目标是谁。
尽管没有任何官方文件能指出其中的“违规”究竟是怎么回事,两所高专依然做出了十分配合的态度。双方通气后,不仅严格看管自家的校医,还各自派出咒术师轮流到姐妹校进行监督,为了新学年的经费对上级摆出了十足乖巧听话的架势。
原本就捉襟见肘的人员力量陷入更加严峻的境况,为了缓解即将到来的夏季诅咒高发的压力,两校最终决定让这届新生提前入学,争取尽快度过适应期成为可靠战力。
“所以,那个讨人嫌的烂人已经连轴转好几天了?”
京都高专教师庵歌姬难掩幸灾乐祸地询问和她从学生时代起关系就一直很好的家入硝子。
这话出口之后她才意识到不妥,扭头看了一眼旁边因为没有多余的椅子而不得不坐在诊疗床上小声交谈的两个人。
家入硝子开了罐啤酒,和庵歌姬的热茶碰杯:“没关系。确实很不得了啊,要完成没完没了的任务,还要带学生,忙不过来的时候就把这届的三个新生丢给日下部。感觉有段时间没见过他在高专到处溜达了。话说歌姬前辈怎么会有时间到东京来的?”
“嘛,因为高层实际上在意的是你,所以要派能拿得出手的咒术师来。加上京都的情况相对轻松,我的学生又比较……嗯,该说省心吗?所以就有机会来找你玩两天啦。”庵歌姬说,“晚上一起去喝酒唱歌噢,叫上七海和伊地知他们,不许找借口溜走!我知道你最近很闲。”
家入硝子说:“倒也没有到很闲的程度,但比起以前整晚都没空喝水的情况要好多了。那我先发消息问问他们,还有五条,万一他碰巧能抽出时间就好了,有他在的话不用担心麦克风空着啊。”
庵歌姬无声地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家入硝子扬声问:“姬野晚上有空吗,一起去聚餐吧?”
坐在诊疗床上摆弄着半身硅胶模拟人的哈泽尔回过头说:“抱歉,我有事……”
“唯独你不许逃!”庵歌姬指着她,很高兴地说,“让五条悟闻风丧胆的传奇辅助监督,我们得多聊聊才行!”
床上坐着的的另一个人敏锐地抬起头来盯着哈泽尔。
哈泽尔叹了口气。
家入硝子轻咳一声,对将求知的目光再次投向她的姐妹校学生解释道:“就是之前五条撞破姬野的宿舍窗户落荒而逃的事,不知道被谁传了出去。大家都想知道详情来着。”
“……那个啊。”哈泽尔说,“那个是我在练习刚学会的棍术,五条先生不自量力地充当陪练,被一棍打飞摔出去了。他一直没向任何人解释原因吧?就是因为太丢脸嘛。”
庵歌姬带着满脸强忍的愉悦说:“确实呢,那种身高和轻飘飘的体型,一看就是下盘不稳的类型,被棍子扫一下就会像竹节虫一样挣扎着乱跳吧?”
……到底是有多讨厌五条悟啊。哈泽尔垂头捏了捏眉心。
坐在她身边的蓝发少女满脸凝重地说:“这是真的吗,姬野小姐?”
靠在墙边的木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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