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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南柯跑出去好长一段路,猛地想起什么,懊恼地一拍自己的脑门,红着脸赶紧往回跑。

远远看到裴郅和解永还在大理寺外面,松了一口气的后,又深深吸了一口气,臊眉耷眼地到了跟前,也不敢抬头。

“裴大人,我家姑娘还说了,若是秦家以势压人,非让刘公子赔钱子,让大人不必为难,尽管告之。”

这事解永不知道,当下挑了挑眉,眼中多了几分疑思。

那位顾四姑娘……

一出一出的,总有出人意料之举,当真是让人有些看不懂。

他睨向裴郅手中的画,越发的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图。

裴郅攥着画的手关节泛白,道:“请你告诉你家姑娘,律法严明,不容有私。”

南柯低着头,恰好看到那画。从画卷的形态来看,应是已被打开查看,一想到那画中的美人,她感觉自己的脸都快冒烟,头皮都是麻的,哪里敢多问半句,当下连忙告退,再次匆匆离去。

“这丫头越看越不对,廷秀,这画中当真没有古怪?”解永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多情的桃花眼泛着亮光,对裴郅手中的画更加好奇。

裴郅垂着眸,心中翻涌无人能知。

半晌,回道:“没有。”

而已经跑远的南柯没有急着回去复命,反倒转到闹市处,绕着进到那金玉满堂铺子的后门,等出来时手里多了一提食盒。

左右四下一环顾,见无人注意自己,这才径直回府。

她提着食盒一进岁安院,便听到顾荛和顾茵的声音。

“四妹妹瞧着当真是大好了,这气色也比从前红润了许多。”顾荛向来说话端着,语气都透着不冷不热,“看来别人没有说错,万仙寺的香火确实灵验。”

顾荃不知为何,总觉得她这话有些怪异。

她们姐妹之间,从来都没有情深一说,纵然是在府中,来往也是少之又少。除去基本的面子工夫,旁的一概不论。像这般齐齐上门来看望她的事,更是鲜少有之。

她看向顾茵带来的那些为丰厚的礼,道:“多谢两位姐姐来看我,借二姐姐吉言,我也觉得自己好多了。”

顾茵是先上门的那一个,顾荛则是随后来者。

“二姐姐惯会说好听的,也不知心里做何想。”顾茵撇了撇嘴,有些没好气,“怕就怕心口一不,嘴上说着四妹妹大好,背后指不定会说什么。”

因为雅集上发生的事,两人彻底生了间隙。

“三妹妹,你知你还生我的气。这些话私下说说也就罢了,倘若外人面前还管不住自己的嘴,到时候败坏的是我们顾家所有姑娘的名声。”

“你……”顾茵面色变了变,抬着下巴,“我如何行事,不用你来教!”

她别过脸,明显在忍耐。

这时顾苓来了。

小姑娘已换上桃粉色的春装,双髻上绑着同色的绸带,各坠着圆润硕大的珍珠,看上去很是灵动可爱。

她从南柯手中接过食盒,进到屋子后,自顾地将食盒里的蛋糕取出来,也不管顾荛和顾茵是否也在,旁若无人地吃起来。

顾荛见之,眼中隐有一丝晦涩,“还是四妹妹有本事,总能买得到这样稀罕的点心。”

“二姐姐若是想吃,早些让人去买便是,何故在这里阴阳怪气。”顾苓头也不抬,那底气十足,不将人放在眼里的模样,同李氏像了个九成。

若是以往,顾茵必是不喜的,而今她最不喜的人是顾荛,无形之中站了队,也跟着挤兑起来,“二姐姐若真是个好的,知道五妹妹喜欢吃这样的点心,合该买来哄五妹妹开心,哪里能眼红嘴馋,还道四妹妹的不是。”

顾苓见她帮自己说话,大感意外,下意识看向顾荃。

顾荃被这姐妹俩吵得头疼,无奈地装出虚乏的样子,“二姐姐,三姐姐,我有些累了,想歇一歇。”

这么明显的逐客,顾荛自是不会再留,当下告辞。

而顾茵故意走在后面,等她人出了院子,才有些别扭地小声道:“四妹妹,你小心三姐姐,她不是个好的。”

顾荛是不是个好的,顾荃心里自是有数。只是没想到提醒她的人会是顾茵,这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这个三姐姐,可算是灵醒了。”

等她们全都走了,顾苓小大人般地点评着,眉宇间尽是装出来的老成。

顾荃忍俊不禁,一点她的额头。

她学着李氏的样子,让顾荃赶紧去床上躺着,又交待南柯和黄粱一番,然后再走。

南柯替自家姑娘掖被子时,将裴郅说的话一字一落地转述。

“姑娘,奴婢觉得有些不太妥当……裴大人命格与常人不同,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身子弱,实在是不宜同他走近。”

有些话她没有明说,显然是对顾荃将自己入画,还将画送给裴郅的事不太赞同。

外人好敷衍,身边的人难糊弄。

先前顾荃用的是出一口气的理由,故而想方设法为难人。如今变了画风,首先便是要让南柯和黄粱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有合理的原因,还必须得到她们的支持。

她长睫覆下,似羽扇一般。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刚开始我真的只是想为难他,只是不知从何里起,我对他竟有了不一样的心思。如果我注定命不久矣,我当庆幸还能遇到心悦之人。”

“姑娘……”

南柯瞬间泪目。

可怜的姑娘,必是觉得自己活不了多久,一旦碰到喜欢的男子,唯恐来日不多,竟是连女儿家的矜持都不顾了。

“你想做什么,奴婢都支持你。”

千般万般的不是,也抵不过自家姑娘的欢喜。

顾荃目的达到,缓缓闭上眼睛。

*

斗春雅会草草落幕,秦嘉和刘新学的事也有了结果。

此事看似是学子之间的龃龉,实则牵扯不小。虽然雅会不比科举,却也关乎学子的才情和品性,一旦出现舞弊之事,便失了公允公正,寒了所有学子的心。

两人皆被剥夺功名,断送出仕的路。

秦家对此没有异议,也没有让刘新学出治伤的银子。而刘新学与其家人,当夜便离开南安城,不知去向。

不管是秦家的善罢甘休,还是刘新学的避走,顾荃觉得其中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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