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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柯跑出去好长一段路,猛地想起什么,懊恼地一拍自己的脑门,红着脸赶紧往回跑。
远远看到裴郅和解永还在大理寺外面,松了一口气的后,又深深吸了一口气,臊眉耷眼地到了跟前,也不敢抬头。
“裴大人,我家姑娘还说了,若是秦家以势压人,非让刘公子赔钱子,让大人不必为难,尽管告之。”
这事解永不知道,当下挑了挑眉,眼中多了几分疑思。
那位顾四姑娘……
一出一出的,总有出人意料之举,当真是让人有些看不懂。
他睨向裴郅手中的画,越发的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图。
裴郅攥着画的手关节泛白,道:“请你告诉你家姑娘,律法严明,不容有私。”
南柯低着头,恰好看到那画。从画卷的形态来看,应是已被打开查看,一想到那画中的美人,她感觉自己的脸都快冒烟,头皮都是麻的,哪里敢多问半句,当下连忙告退,再次匆匆离去。
“这丫头越看越不对,廷秀,这画中当真没有古怪?”解永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多情的桃花眼泛着亮光,对裴郅手中的画更加好奇。
裴郅垂着眸,心中翻涌无人能知。
半晌,回道:“没有。”
而已经跑远的南柯没有急着回去复命,反倒转到闹市处,绕着进到那金玉满堂铺子的后门,等出来时手里多了一提食盒。
左右四下一环顾,见无人注意自己,这才径直回府。
她提着食盒一进岁安院,便听到顾荛和顾茵的声音。
“四妹妹瞧着当真是大好了,这气色也比从前红润了许多。”顾荛向来说话端着,语气都透着不冷不热,“看来别人没有说错,万仙寺的香火确实灵验。”
顾荃不知为何,总觉得她这话有些怪异。
她们姐妹之间,从来都没有情深一说,纵然是在府中,来往也是少之又少。除去基本的面子工夫,旁的一概不论。像这般齐齐上门来看望她的事,更是鲜少有之。
她看向顾茵带来的那些为丰厚的礼,道:“多谢两位姐姐来看我,借二姐姐吉言,我也觉得自己好多了。”
顾茵是先上门的那一个,顾荛则是随后来者。
“二姐姐惯会说好听的,也不知心里做何想。”顾茵撇了撇嘴,有些没好气,“怕就怕心口一不,嘴上说着四妹妹大好,背后指不定会说什么。”
因为雅集上发生的事,两人彻底生了间隙。
“三妹妹,你知你还生我的气。这些话私下说说也就罢了,倘若外人面前还管不住自己的嘴,到时候败坏的是我们顾家所有姑娘的名声。”
“你……”顾茵面色变了变,抬着下巴,“我如何行事,不用你来教!”
她别过脸,明显在忍耐。
这时顾苓来了。
小姑娘已换上桃粉色的春装,双髻上绑着同色的绸带,各坠着圆润硕大的珍珠,看上去很是灵动可爱。
她从南柯手中接过食盒,进到屋子后,自顾地将食盒里的蛋糕取出来,也不管顾荛和顾茵是否也在,旁若无人地吃起来。
顾荛见之,眼中隐有一丝晦涩,“还是四妹妹有本事,总能买得到这样稀罕的点心。”
“二姐姐若是想吃,早些让人去买便是,何故在这里阴阳怪气。”顾苓头也不抬,那底气十足,不将人放在眼里的模样,同李氏像了个九成。
若是以往,顾茵必是不喜的,而今她最不喜的人是顾荛,无形之中站了队,也跟着挤兑起来,“二姐姐若真是个好的,知道五妹妹喜欢吃这样的点心,合该买来哄五妹妹开心,哪里能眼红嘴馋,还道四妹妹的不是。”
顾苓见她帮自己说话,大感意外,下意识看向顾荃。
顾荃被这姐妹俩吵得头疼,无奈地装出虚乏的样子,“二姐姐,三姐姐,我有些累了,想歇一歇。”
这么明显的逐客,顾荛自是不会再留,当下告辞。
而顾茵故意走在后面,等她人出了院子,才有些别扭地小声道:“四妹妹,你小心三姐姐,她不是个好的。”
顾荛是不是个好的,顾荃心里自是有数。只是没想到提醒她的人会是顾茵,这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这个三姐姐,可算是灵醒了。”
等她们全都走了,顾苓小大人般地点评着,眉宇间尽是装出来的老成。
顾荃忍俊不禁,一点她的额头。
她学着李氏的样子,让顾荃赶紧去床上躺着,又交待南柯和黄粱一番,然后再走。
南柯替自家姑娘掖被子时,将裴郅说的话一字一落地转述。
“姑娘,奴婢觉得有些不太妥当……裴大人命格与常人不同,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身子弱,实在是不宜同他走近。”
有些话她没有明说,显然是对顾荃将自己入画,还将画送给裴郅的事不太赞同。
外人好敷衍,身边的人难糊弄。
先前顾荃用的是出一口气的理由,故而想方设法为难人。如今变了画风,首先便是要让南柯和黄粱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有合理的原因,还必须得到她们的支持。
她长睫覆下,似羽扇一般。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刚开始我真的只是想为难他,只是不知从何里起,我对他竟有了不一样的心思。如果我注定命不久矣,我当庆幸还能遇到心悦之人。”
“姑娘……”
南柯瞬间泪目。
可怜的姑娘,必是觉得自己活不了多久,一旦碰到喜欢的男子,唯恐来日不多,竟是连女儿家的矜持都不顾了。
“你想做什么,奴婢都支持你。”
千般万般的不是,也抵不过自家姑娘的欢喜。
顾荃目的达到,缓缓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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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春雅会草草落幕,秦嘉和刘新学的事也有了结果。
此事看似是学子之间的龃龉,实则牵扯不小。虽然雅会不比科举,却也关乎学子的才情和品性,一旦出现舞弊之事,便失了公允公正,寒了所有学子的心。
两人皆被剥夺功名,断送出仕的路。
秦家对此没有异议,也没有让刘新学出治伤的银子。而刘新学与其家人,当夜便离开南安城,不知去向。
不管是秦家的善罢甘休,还是刘新学的避走,顾荃觉得其中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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