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漫天。
宇文靖围披着貂裘大氅,几乎马不停蹄的驰骋在去往边境的道路上,他的身后,是一骑黑衣卫士,个个不为这恶劣的天气所影响,紧紧跟随在他的身后。
“侯爷,属下冒昧,您的伤还未痊愈,为何如此急着赶路?”黑衣卫士的首领本是与宇文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在这样迅疾的奔驰中却依旧以平稳的语气开口道。
宇文靖却并未作答。
黑衣卫首领自觉无趣,便顾自猜测道,“难不成,您是担心公子?其实没那个必要,郡王在前线的战报中不是夸赞公子智谋无双,次次的计策都能轻而易举的攻破东祁狗贼的防线,短短半个月,就已将祁军逼至寒关城,照属下看来,这次即便侯爷不去,郡王爷能凯旋而归啦。”
宇文靖面色沉郁的扫了他一眼,眸中警告之意浓烈,黑衣卫首领漫不经心的笑笑,却也不再纠缠这个问题,尽量整肃了面容道,“再有三五天的路程,就能到寒关城了,侯爷不必太过忧心。”说完,座下骏马扬蹄狂奔,竟顾自而去。
众黑衣卫显是习惯了首领的潇洒随意,都面不改色的继续尾随在宇文靖身后。
寒关城原名寒月关,是离国与其他众国的第五个分界城,此刻,两国的军队正驻扎在这个寒冷似铁的冰城之内。
军帐内燃着产烟最少的乌玉碳,是简君扬特意吩咐带来的,这让众人更清楚的感知到兰颖言这位军师所受到的重视程度,要知道在战场上,郡王爷甚至从未对自己这么上过心呢。
颖言在军中的装扮与平日截然不同,一身简单的蓝纹劲装,双手衣袖处绑了特制的银具,乍看之下只是普通的装饰之物,然而掩在其下的却是一支支精巧的短箭,一触即发,迅疾有力,可以穿透任何坚硬的铠甲。
“祁军倒是难得的耐住了性子,这几日都未有什么大的动静,不过郡王还是不曾松懈,一直守在内城。”说话的是一名叫袁清的青年,是简君扬特意派来保护颖言的。他跟随简君扬已有5年,为人颇是有勇有谋,深得简君扬的信任,年纪轻轻已是营内的前锋参领。在刚被派过来时,心里是颇为埋怨的,认为自己的一腔热血和一身武艺突然失去了用武之地,所以,即便知道颖言是他所敬仰的宇文侯爷之子,却也忍不住从心底排斥这个看似文弱的世家公子。然而,仅仅半个月的时间,在见识到颖言的奇谋才智后,便已将他视为除简君扬外的另一个主子,自此再不敢有半分轻视之心。
颖言双手托着一卷图纸,从座椅上站起,身形颀长清瘦。
“郡王的确不可松懈,寒关城是此战中最难攻克的一座城池,东祁必会费尽心血在此驻留。可惜,一时未留意,竟被他们占去最有利的地界……”颖言微蹙着眉,低低道。
“怎么会?”袁清疑惑道,“这毕竟是离国的边城,以郡王对地形的熟悉,该是咱们占了先机才对啊。”
“我军驻扎之地山势险峻,易守难攻,对于熟悉这一带的郡王而言,这本是优大于劣的形势,可我们却忽略了极其重要的一点,东祁善水战。”
“那又……”袁清刚想反驳,却猛地想起祁军这会儿正是在胥河对岸,不由惊道,“这可如何是好,难怪这些天他们一直没动静,怕是在等咱们按捺不住的先动了手……”
“郡王未曾正面与东祁交过战,有些疏忽也是自然,倒是我没有考虑周全,妄为军师了。”颖言略带自责的道。
袁清忙道,“这怎么能怪军师?您还是第一次上战场呢。何况您的身子不好,郡王是能不烦劳您就绝不会来烦劳您的。”
颖言淡淡的对他笑了笑以示感激,继而道,“也不是没有法子的,只不过时间难免要拖得久些了。”
袁清点了点头,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当即喜道,“您瞧我光顾着说话了,还有件重要的事忘了说呢。侯爷他已经赶过来了,到时咱们一定能将东祁那群狗贼打的落荒而逃,再不敢来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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