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知雨坐在床边给李远山把脉。
萧昼坐在她旁边,俯身凑到她耳旁,低声道:“你还会我们这儿的医术?”
时知雨给他治伤的手法骇人听闻,明显与他们这里的医术体系不同。
“会啊,我们那儿都讲究中西医结合的。”时知雨也小声回他。
虽然她古医术部分学的不太好。
“脉象跳动过快,宽大有力,他是哪里受伤了?”时知雨问。
这明显是外伤感染的症状。
罗蓉眼里迸发出惊喜的光芒,她赶紧起身到自己儿子旁边,揭开盖在他身上的被褥。
“时姑娘您看,远山他身上被划了三刀,还有其他小伤口。”她指给她看。
伤口被白色麻布裹着,渗出丝丝缕缕的红色血迹,味道很难闻,一股腐烂的臭味弥漫在空气里。
时知雨两条黛眉蹙在一起。
“姑娘,公子,程大哥,苏珩,喝些汤暖暖身子。”李栀子从外面回来了,手里端着个托盘,上面放了几只破瓷碗。
“家里也没有好茶招待大家,正好我烧了些山菇汤,让栀子热一热给大家喝。”罗蓉解释道。
“罗夫人客气了。”萧昼从托盘上端下一碗,菌汤还冒着热气,色泽微棕,气味浓郁。
没有钱买茶就用本地的食材,这家人有心了。
“给。”萧昼把汤端给时知雨。
“你先喝吧,”时知雨还在纠结,“罗婶,李二哥的伤口化脓了,需要拆了重新清创包扎,咱们这屋里人太多了,很容易感染。”
罗蓉听得不大明白,但还是抓住了重点:“时姑娘是说,要我们都出去?”
“是,”时知雨点点头,又看了眼萧昼,犹豫着说,“我可以治,但是我们那里学的医治方法与你们这里的不大相同,就看你们能不能接受别的治疗方法。”
“别的治疗方法?”罗蓉也听说过藏医或是南疆那里的特别的医术手段,是跟他们这里的不太一样,听说还要放血。
“罗夫人,我表妹非中原人,她学的医术自然也与我们这里不同,但确实有用。”萧昼道,“我就是她治好的,若你信的过我们,那就治,若信不过,也可以选择不治。”
他说完,时知雨惊讶地看向他。
她还以为以萧昼的谨慎程度,会不同意她把星际的技术用在其他人身上呢,没想到他会站在她这边。
话说到这个程度,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罗蓉看向这两位据说是逃难过来的盐商,姑娘用她从未见过的顶好的棉布包着半张脸,露出的双眼乌黑澄澈,看着就像个不谙世事的大家小姐,身上的披帛也是用极好的丝绸缝制而成,看着就金贵,公子的气质更是尊贵无比,用幞头裹着发,听栀子说是为了治伤剃掉了头发。
既然都有治好的先例,那……罗蓉咬咬牙,下了决断,她起身对时知雨躬身行礼:“老妪就拜托时姑娘了。”
“栀子,去其他屋待着。”
她干脆利落的招呼李栀子离开,半点不拖泥带水,表现出对时知雨充分的信任。
程知节和苏珩被时知雨叫去家里取她的医药箱,虽然大部分药品都放在她的空间里,但在外面还是得装装样子。
很快不大的屋子里除了李远山,就只剩下时知雨和萧昼两人。
“你不回去吗?”
时知雨用酒精给手消好毒,用剪刀去剪李远山身上裹着的麻布,麻布粗糙,用来包扎伤口也是缺钱的无奈之举。
“我留下来帮你,”萧昼也把目光投向李远山身上的刀口,微微眯了眯眼,“我曾在军中有包扎的经验,留下来帮忙你也能松快些。”
“你之前的伤口可比现在严重多了,我那时候都能搞定,现在也行,”时知雨不太想麻烦他,本来就是她多管闲事,“要不你还是回去休息吧,伤好才没多久。”
麻布解开,伤口露了出来,猩红和脓黄交织在一起,味道酸臭中夹杂着一丝血腥,像变质的垃圾,好在没有深到骨头,只用处理好外伤就成。
时知雨拿出平板拍照上传,准备趁着这个等待的时间确定待会儿的治疗方案。
她只会西医的治疗方法,不然刚才还能装的再像点。
“李栀子有没有跟你说过,李二哥是做什么的?”萧昼突然问。
“啊?说过,”时知雨查看平板上的治疗方案,随口道,“说是给县里一个富贵人家当护院,经常干些打打杀杀的事,受伤是常事,不过月钱也高,是他们家的主要收入来源。”
萧昼听了后不再追问。
屋内十分安静,烛焰跳动的声音清晰可闻。
过了会儿,门外传来敲门声:“公子,姑娘,我取了药箱过来。”
是苏珩的声音。
“进来吧。”萧昼道。
“他走路怎么都没声儿呢。”时知雨被吓了一跳,小声抱怨。
萧昼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
苏珩送完药箱,就又去了屋外等着。
时知雨打开聚光台灯放到床边,先给李远山注射了一针消炎药,又拿出手术刀和生理盐水备着,一边割腐肉一边指挥萧昼倒水清理伤口。
“我觉得你有事瞒着我,”她一边动手一边跟萧昼聊天,不等萧昼回她,又迫不及待地接着道,“先别否认,让我猜猜,李二哥的身份有问题对不对?”
“何出此言?”
萧昼抬眸看她。
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时知雨虽然遮着下半张脸,但如江南水墨画般精致的眉眼让她有种隔云端的朦胧之美。
她笑嘻嘻地抬眸跟他对视,得意挑眉:“被我猜对了吧。”
“栀子他们家大哥在外求学,常年不回家,二哥又在县里做活,听说一月回来一次都算不错了,屋里就栀子跟她娘相依为命,连条看门狗都没有,这合理吗?”
“唯一的解释就是,她二哥一定从事着某项十分具有威慑力的工作,反正肯定不是护院这么简单,是吧。”
她又抬头看了萧昼一眼:“我猜你大概清楚他是干什么的。”
不然也不会同意她救他,还是用超越这个时代的治疗手段。
“嗯,”萧昼见她猜到,索性也不再隐瞒,“你看他的刀伤,长度在1尺左右,最宽的地方大概在1寸,能砍出这种伤口的刀长至少有3尺,在黔州这个地方,能拿出这种刀的地方只有两个。”
“哪两个?”时知雨好奇追问,“官府肯定排除,他们是不是在暗中追杀你,那还有一个地方是哪里?”
她有预感,这会是他们需要借的那个“东风”。
“瓦林寨。”萧昼瞥了她一眼。
“这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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