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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厂妹

《四月十三日的福春》小说免费阅读 lwxs6.cc

“你把这东西拿走!”

“为什么?你看看你写的多好,连大作家都说你写的好。”

福春特意趁休息日跑过来告诉花康宇这个好消息。

她把作文本展开挡在对方脸前笑呵呵:“呆子,你写作有天赋,别在这打螺丝浪费时间了。”

花康宇听到这话丝毫没有欣喜,她一把甩开福春,在人来人往的街上激动大吼:“汤春福!我说、把这东西拿走、烧掉!”

本子掉落地上,风吹开页面有几张纸飞了出来。路过的厂弟厂妹看着她们笑,伸手在风中抓住飘摇的文稿纸又还给福春。福春去捡时被从后面推了一把,写满字的纸让花康宇抢过来狠狠踩在脚下。

纸页被碾得稀碎嵌在地里。

福春拾起皱巴巴的纸展平,拍掉上面的灰土夹在作文本里放进塑料袋,对花康宇说:“小语,你回学校读书吧!”

“你疯了!”花康宇觉得眼前这人简直不可理喻,“我现在需要的是知识吗?是钱——钱!”

劝她学门技术谋生还说得过去,劝她回学校读书又蠢又毒。

她越说越气,心中窜上无名火,只想狠狠揍福春,“你傍上有钱人就开始装高贵了?”

花康宇揪住福春肩膀拉扯,“就你善良,就你上进,别人都是蠢蛋是吧?你看看我,你看看我有什么资格读书?

“读书是我该干的事吗!学校是我能去的吗!?

“汤春福我告诉你,这东西是我一生的耻辱,你再敢拿着向你金主显摆我就拍死你!”

福春不吭声,脑袋被花康宇戳出好几道印子,丧眉耷眼嗫嚅:“我不是这意思。”

“滚!”

来报喜讯碰一鼻子灰,福春咽咽口水,还是决定冒险问最后一句。她把脚下石块往后踢出老远,怕一会花康宇真的打死她,“如果债还完了你还回去读书吗?”

话音刚落,对方目眦尽裂,二话不说朝福春冲过去。福春撒丫子跳上325,看着车外追上来的人欲哭无泪:“老的也这样,小的也这样。你们一家咋都这么吓人啊!”

*

晚上回家,福春裤子一脱踢在地上,人直接朝床里栽倒。

“累了?”

陈悦目洗完澡从浴室出来,侧躺在福春身边,把她脸颊上被汗浸湿的一缕发丝拨到后面,“哪来的力气天天跑出去玩?”

福春躺在床上眼睛眨巴眨巴望着陈悦目:“我想玩猫头鹰。”

“好。”

家里有一对猫头鹰的冰箱贴陈悦目很喜欢,经常会写一些备忘用它们贴在冰箱上。福春也很喜欢,常常把它们摘下来当吸铁磁玩,然后把陈悦目的备忘丢在一边。

当两个吸铁磁合在一起时,福春仰起头问:“你喜欢猫头鹰吗?我是说真的猫头鹰。”

“什么样算喜欢?”陈悦目坐在床边反问。

“喜欢就喜欢,喜欢哪有那么多讲究?”

“那就喜欢。”他俯身吻上福春额头,“听说过密涅瓦的猫头鹰吗?”

“只在黄昏时起飞。”

“你知道?”

“啊?”福春坐起身,“什么?”

陈悦目拿过她手里的那对猫头鹰,翻到磁极相同的一面,手抵住它们轻轻滑动,“密涅瓦的猫头鹰只在黄昏时起飞。智慧女神密涅瓦身旁的猫头鹰是思想和理性的象征,黑格尔用猫头鹰在黄昏时起飞来比喻哲学。”

“明白了。”

“你骗我的吧?”

“我真明白了。”

“我是说你刚才装傻说不知道是不是骗我?”

福春亲他脸颊,“我觉得你认真给我解释知识的样子很性感。”

“太假了。”

“你一定很喜欢你的工作。”

“一般。”

“那就是很喜欢哲学。”

“算吗,不做这个我也不知道活着要干什么。”

“这不是喜欢吗?”

“是吗?也可能是别的太痛苦只有想到这个能喘口气。”

“你也会觉得活着痛苦?”

“每一分每一秒。”陈悦目平静陈述。

他以为福春还会再问下去,她却低下头把手盖在他的手上。那瞬间两人隔了很远,福春绝对不是在跟他说话:“对不起。”

下一秒两人都惊慌失措。

陈悦目闭了闭眼,“去洗澡吧。”

“嗯。”

花开得很旺盛,陈悦目站在阳台听着浴室水声,修长手指抚过木架,一根刺扎进他的指头。刺很小,几乎不可能徒手挑出来,用指腹碾过时又能感觉到刺痛。

“我洗好啦!”后背袭上一股温暖,一双手环住他。

陈悦目站在那。

“花好看吗?”

“好看。”

阳台没开灯,只有客厅的灯光照亮轮廓。他的脸隐没在昏暗中,睫毛颤动,眉目中露出一点锐利光亮。

“都是我的。”

“嗯。”

“你有什么想对我说吗?”

等了一会,福春告诉他:“我今天去见了小语。”

“就这些?”

福春不想再聊下去,她转身进屋,把袋子里被踩坏的作文本拿出来甩桌上。

“怎么烂了?”陈悦目拿起来,两指捏住边缘放在垃圾桶上方抖灰。

福春倒在床上破罐破摔:“烂就烂吧。”

本子破得不像话,似乎轻轻一搓就会散掉。陈悦目皱眉翻开里面,发现有好几页的字已经蹭花,他调侃道:“拿着它上战场了?”

福春唉声叹气:“我没心情开玩笑。”她今天这么失落的原因全是因为它们。

“这样我还怎么拿给我妈看?”

话音刚落陈悦目立刻警觉,背过身翻来覆去摆弄那两个破纸本。

福春本来躺着,安静了一阵,蹭地坐起来。

“你什么意思?”

沉默。

“你骗我。”

陈悦目背着她用力将本子沿着垃圾桶狠狠抽打两下然后摔进抽屉,转身质问:“什么叫我骗你?”

“你告诉我你妈觉得小说很好看。”

“嗯,是我说的,怎么了?”

“那不就是骗我嘛!”福春吼道。

骗子被骗原来也会气急败坏。

陈悦目靠在桌边抱起胳膊哂笑:“没错,我骗你了,骗你特别好玩。”

“兔崽子,敢骗老娘!”福春直接一扑跟抱脸虫似的糊上他,狠狠骂道,“挠死你。”

两人滚到床上,陈悦目被压着,下巴处被抓出几道印子。福春往死里掐他。

他翻身,抓住她手腕把人压在身下,喘着粗气:“那你呢?你就敢说没有事瞒着我?”

他们视线交锋,划在对方皮肉,比谁先挑破血肉/洞穿对方心脏。

“说啊!”陈悦目低吼,“死骗子。”

福春躺在那,挑起眉眼波流转,媚态横生,“那你问啊!你问我就说。”

屋子里默默无声,空气像被无形的手狠狠扯紧。

陈悦目终究没问,而是选择和她做/爱。

发泄过后疙瘩虽然还在,但是火消了姑且能忍一阵。

感情经不起细问,问多了对自己是种残忍。

他们躺在床上,不知道谁先说的第一句,福春趴在陈悦目身上慢慢讲起花康宇的事。

那年她上中专,花康宇上高中。两人一度断掉联系。

在福春眼里花康宇是很高傲的人,高中那三年偶尔在小吃街上撞见,花康宇也装不认识。

“后来她爸爸在城里出事了。”福春的手指点在陈悦目心口,“工程队赶进度,她爸加班时不系安全绳从三楼摔下来……”

人救得及时捡回一条命,但从此也废了,手术后出现各种并发症基本三天两头送医院。

她妈一边陪她爸治病一边蹬三轮卖烤洋芋,而花康宇则由姥姥照顾。

她的姥姥是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没念过书,没啥先进教育观,只知道读书上大学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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