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也太刻苦了些。衣服都破了也不知道。”秦修意一边帮戚江雪补着练功磨破的衣服,一边念叨。
戚江雪闻言有些不好意思道:“三套衣服都一样,之前这件本来要补,结果一时没记起,竟又换岔了。”
秦修意笑着摇了摇头:“衣服直接拿给我就是。蛋羹热好了,快去吃。”
戚江雪走到桌前,将冒着热气的蛋羹端了起来。
许是觉得她们余生再无指望,山庄对她们也日渐宽容。长年被关在这里的人,有时会自己开些小灶。
自从练功以来,消耗很大,戚江雪感觉自己饿得很快,固定送的两顿饭是不怎么够吃的。秦修意每日都会为她加餐,有时关苒苒也会给她做些吃食,生怕她体力跟不上。
在黑暗中行走许久的人看到一点光亮后便会忍不住靠近,亲情对于戚江雪来说便是如此。她眷恋着这样的温暖,也习惯了每天和秦修意在一起,诉说自己的心得与困惑,听秦修意讲江湖上的各种传奇往事。
了解秦修意的过往后,她知道秦修意并没有自己的骨肉,可如今她就像是秦修意的孩子。秦修意惦念着她的衣食住行,也为她的修行指点迷津,在这无望之处她们相依相伴,是师徒却更胜母女。
将蛋羹吃下,胃里充实起来,整个人也有些懒洋洋的。
戚江雪双手撑着下巴看秦修意补衣,感觉眼皮慢慢耷拉下来。
残阳如血。女子拉着她在旷野上大步奔跑着。
“娘,我,我跑不动啦。”她大口喘着气,想停下来,可是女子拉着她的手很紧,很紧。她只能不断被带着向前。
终于,她脚下一绊,摔倒在地,开始放声大哭。女子停了下来,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阿雪,我的阿雪。娘对不住你。”女子原本就白皙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看着她的烟灰瞳眸里满含悲伤与焦虑。
“娘,我们要去哪里?我们回家好不好。”她抽泣着说。
女子看向远方。良久,眼中溢出了两行清泪。“好。娘已经没有家了,但阿雪有家。娘带你回家。”
秦修意将补好的碧色外袍披在她身上,戚江雪立时便醒了。
心中充斥着一股陌生的悲伤,大概是因为又梦到了原身的过去。联想之前的梦,原身的母亲大概率已经不在了。但好在,她的情感还有枝可依。
“这段时间累坏了吧,今晚就不要练了。歇歇。”秦修意摸了摸戚江雪的头,有些心疼。
戚江雪眼神还带着些迷离,缓缓摇了摇头。
“不行,练功这种事荒废不得。我每天都有新体悟,而且现在用双锏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秦修意将她的手握住,指尖轻轻碰着她的虎口处。“都磨出茧子了。修行是长年累月的事,平时还要多注意休息。睡不够的话可不长个儿。”
戚江雪闻言笑了笑:“我都已经十八岁了,还长什么个儿。师父当我是孩子呢。”
秦修意也笑起来。“在我面前你可不就是孩子嘛。对了,你和无痴的比试定在什么时候?”
戚江雪道:“三天后。之前送了信不说,昨天还又专门来提醒我,生怕我不赴约。”
秦修意说:“你的武功如今已在她之上,可会让她?”
戚江雪摇头:“不会。她对武道如此认真,我又怎能怀有傲慢之心。况且这次是带着武器比试,她用长鞭想必很是熟练,我未必是对手。”
秦修意赞许地点点头。“不妄自菲薄,但也不能轻视对手。与无痴对战时,最关键的便是如何用锏刚猛近战的优势去破解长鞭的远程压制,记住我对你说过的‘破鞭三诀’。同时,你也可以观察一下无痴的鞭法。如今你对《清罡诀》的运用已经很纯熟,对锏也算是上手了,可以再辅修些其他武器。”
戚江雪道:“徒儿明白。”
“你不明白。我对这一天有多期待。”无痴将手里的鞭子甩了甩,满脸意气风发。
戚江雪笑了笑。“看出来了,不过上次你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无痴拨了拨鬓边的发丝道:“哼,就喜欢和你打行了吧。我有预感这次我会大获全胜。”
戚江雪勾了勾嘴角:“那就试试吧。”
草木摇露,星辰无光。
裂帛之清厉尖锐与崩雷之迅疾铮昂交织在一起,让这幽夜喧嚣。
无痴挥舞抖动,长鞭如黑蟒出洞直逼戚江雪的咽喉。戚江雪双锏交击,火花流窜之际夹住了鞭梢,欺身向前,左锏将鞭绞住螺旋而绕,右锏砸向无痴肩胛。无痴早在戚江雪施展“云龙绞”时就手腕急转,此刻借侧身闪避之机,用力将鞭拉了回来。
戚江雪且战且思。截梢以乱其势,锁中以断其力,贴身以破其器。无痴亦在戚江雪的不断反制中一改攻势,避免被她找到机会。
眼见无痴打法转向保守,戚江雪露出了破绽,鞭稍果然在下一秒就缠上了她的左臂。趁着无痴回拉时,戚江雪突然借力暴起,将右手中的锏向无痴当胸掷去。这一招太过迅猛,无痴连鞭子都放弃了,整个人倒飞出去。
“哈哈,漂亮!这一招莫不就是传说中的‘撒手锏’?”无痴落地,接过戚江雪扔过来的长鞭问道。
戚江雪收起双锏。“算不上吧。充其量也就是个低配版。”
无痴想了想道:“低配?这个说法倒是很有意思。多亏你留了力,不然我这伤可免不了。”
“承让了。”戚江雪双手抱拳。
“今天多了些新领会需要琢磨琢磨。哎,你又一次超出了我的预计。”无痴向后瞥了一眼,语气中带了些揶揄,“你不知道,有些人现在可是羡慕得牙痒痒呀。”
戚江雪笑了起来,其实之前她就知道无疚在暗处观察着,不过她既然不打算露面,自己也就当作不知道了。
“厉害的不是我,是我师父。”还有我的武学外挂。戚江雪说完后又在心里补上了一句。
无痴轻轻一笑,她知道戚江雪口中的师父是谁,但没有多问。思绪陡转,她开口对戚江雪说:“你上次问过我凌鸢阁的前掌门公冶瞻,他死了。”
虽然已经知道结果,但听到这个消息戚江雪的心还是不可避免地向下沉去。
无痴整肃脸色,看着戚江雪道:“他中了‘附生疽’,应是毒发身亡。我看到他的尸体被一个药人带走,应是邱老安排处理的。抱歉,但这对他来说也算是解脱了。”
戚江雪点了点头。那个带走公冶瞻的药人应该是楼煊,就算嘴上说的再怎么无奈,他也不会真的放任自己师伯不管。死生有命,而她从开始便无能为力。
无痴顿了顿才开口。“你若要走,我们可以帮你。”
戚江雪略有些诧异:“你们可是掌教,我要是走了怎么交待?”
无痴很是不屑:“为何要交待?原本不想你走,可转念一想即便出去也可以随时找你玩,大不了一起走,反正在哪里对我们来说又没什么所谓。你本就不属于这里,难道还真打算在这终老吗?”
戚江雪道:“你说得没错。现在想来遇到你们算是我的幸运,我是一定要出去的。可此时出去我也不知能去哪里,反倒没那么着急了。而且,要出去的不只是我……”
无痴点了点头。“明白了。你想怎样就怎样,需要帮忙就来找我们。你想带走的人现在没有什么力量,更可能是拖累,靠你一个人想出去怕是难。”
戚江雪眼眶有些热,但她克制住了自己。“多谢。”
无痴又向后看了看,转头对戚江雪道:“不必。我和无疚从小就只有彼此,也以为有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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