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9
等到安柯两只脚触及地板,已经是玛丽安娜抱着他回到客厅之后的事了。
是的,他的养母名叫玛丽安娜,这是一个法国名字。
但她姓施密特,这是典型的德国姓氏。
她的姓名和她的出生地一样,不但有着历史遗留的气息,也有几分矛盾感,但她给安柯的感觉,却像一个热情似火的西班牙人。
或许正是因为有着这样的性格,她才会远走他乡,嫁到了西班牙,也生出了卢卡斯这样看上去德里德气,实际上是个超级碎嘴子的帅气儿子。
别看安柯这么吐槽卢卡斯,他其实还是很感谢他的——
有这么一个碎嘴老哥,其实帮了他很多啊。
尤其是他现在只知道养父母姓名,对其他事毫无了解,正所谓多说多错,现在卢卡斯控场,他只需要乖乖坐在沙发上喝果汁就好,不过这果汁的味道好像有点熟悉,好像是橙子味的高乐高……
他这样想着,就看到卢卡斯已经从手舞足蹈,变成了兴高采烈。
他默默喝着,等到卢卡斯说到大胡子教练将他们留下,他就乖乖放下手中的果汁杯,从兜里掏出了那个被他折叠起来的小信封。
玛丽安娜虽然笑着伸手接过,口中却说:“等爸爸回来再拆吧。”
“Papa不在家吗?”卢卡斯蹙眉说,看得出他对男主人在如此关键的时刻不在家而不满。
“米基临时有应酬,不过他保证,晚上9点就会到家,我们到时候可以一起享用大餐!”
安柯被这句话干沉默了。
呵呵,呵呵呵呵,不愧是西班牙啊,晚上9点才开始吃晚饭。
不过他的小表情,在安娜眼中却有着不同的解读,笑着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说,“你踢了一场那么精彩漂亮的比赛,一定饿了吧?我为你们准备了点心。”
说完之后,这位夫人就转身走向厨房。
等到这位夫人前脚离开,卢卡斯就毫无形象可言地躺在了沙发上,吐槽道:“米基这家伙越来越过分了,这么重要的日子,他居然还去应酬!过分!”
安柯想了想西班牙人的奇葩作息,不得不为养父说了句公道话,“但他承诺了,在晚餐时间之前就回到家。”
饶是如此,卢卡斯也哼了一声,不过少年的郁闷来得快,去得也快。
等到安娜端着那个有着漂亮酥皮的法式苹果塔出来,他已经发出了欢呼。
显然,这家伙是真的饿了。
安娜为他们一人切了一块点心,又投喂了他们一些水果,安柯就有些困倦。
安娜见状笑了笑,哄着他说:“困了就去睡一觉,等到papa回来我喊你好不好?”
安柯不了解这具身体的作息,下意识地看向卢卡斯,不过碎嘴老哥对弟弟的目光显然有着不同的解读,对妈妈道:“现在还早,我让他在我身上躺一会儿,你还不如给米基打个电话,催他快点回来,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建议他回市政厅工作。”
“那样我们就没办法提前还房屋贷款了,”安娜说着起身,“以后也没办法让你去美国留学哦。”
卢卡斯小声嘀咕:“我宁可用那些钱去请一个更好更专业的教练,又或者去累积更多ATP积分……”
这句话让安娜转身看向了他,安柯看到她略显伤感的目光,就下意识地看向卢卡斯,果然在接下来就听养母说:“但你受伤了。卢卡斯,你很难成为一名专业的网球选手了。我们依然可以爱着网球,只是把它变成爱好不好吗?”
卢卡斯配合地点头。
他像是已经配合过无数次。
安柯看向他,又看向养母,突然明白了在他通过试训之前,卢卡斯对他的信任何来。
或许这样全然地信任,毫无保留地支持,也是他渴望的。
“不能治疗吗?”安柯问,他其实猜到了答案,但他还是想问出来,因为他觉得这句话对卢卡斯很重要。
他以为会是安娜回答他,没想到是卢卡斯在搓了搓他的头毛后,平静地说:“安娜和米基带我去德国和瑞士都看过了,我其实是可以打球的——只是没有办法像你一样,有机会成为职业运动员。”
虽然卢卡斯在叙述一个让所有人听了都会为他难过的事实,然而他的声音并不消极。
卢卡斯看向弟弟,蓝眸中是溢满的爱意:“无论是打球,还是踢球,都是很容易受伤的,我的肩伤是因为过度使用导致的,以后只要过度使用它,就会旧伤发作。所以你以后在训练的时候,一定要认真训练,认真听教练的,懂吗?”
安柯点了点头。
他之所以询问少年的病情,其实是想问他有没有看过运动医学类的专家,但听到他去过德国和瑞士,就知道他的父母已经做到了他们能做的一切,也在他无法继续网球生涯后,希望他能够继续学业。
“那你未来会去读什么大学呢?”安柯问。
既然少年的问题在于以后无法过度使用肩部肌肉,网球梦断,那么按照父母的期望去读大学显然是最好的选择。
重回80年代,自己的哥哥有机会读大学,而且是美国的大学,意味着什么呢?
当然是在空中飞舞的无数美刀!
卢卡斯哪能知道弟弟已经惦记上了自己,他虽然可以平静地对弟弟陈述病情,但还没有接受一个和他从小梦想的、渴望的,截然不同的未来,摇了摇头才说,“我没什么感兴趣的,不过米基打算让我从商。不过我觉得这也不错,我是说,他从商之后才有钱供我打球读书,如果我从商的话,以后我们家会生活得更好。”
在少年说出了自己最期望的选择后,安柯对他描述的未来,不但没有任何期待,反而更加沉默。
因为他听得出,那位曾经在市政厅工作的加西亚先生,应该是为了卢卡斯才辞职从商。之后全家人都在朝着同一个梦想而努力,谁知道比梦想更先到来的,反而是伤病和意外。
饶是他在足球的世界,看多了天才在伤病之下黯然夭折,这一刻也是满心难过。
然而卢卡斯已经顺手一抄,就轻轻松松将他抱起,一边向着楼上走去,一边对妈妈说:“妈咪,我先带他上去洗个澡,虽然这小家伙不容易发臭,但也应该洗个澡的。”
安柯:→_→
这家伙不提则罢,这么一提,他突然觉得这个哥哥有点臭啊!
几分钟后,他只想把这个臭哥哥赶出浴室。
他6岁了!
再强调一次,是6岁,而不是6个月!
等到洗完澡,他就被少年往床上一丢,然后拿出一个单词本,开始教他拼图。
虽然少年没有直接说,但安柯毕竟是成年人啊,他马上识破了他的企图——
这是想教他弹舌吧?
虽然少年很想照顾他的自尊心,但他这个成年人,只想要见效快,于是单刀直入:“我想练习弹舌——至少我不想再被那个金毛小兔子说我是大舌头。”
卢卡斯正为此发愁,又要照顾弟弟的小小自尊心,现在听到他主动开口,又怎么会错过这个机会?
直至十几分钟后,一家之主提前回到家,安娜上楼喊他们吃饭时,还能听到儿子的搞笑弹舌声,至于养子的嘛……
不提也罢。
如果过段时间还学不会的话,是不是应该带他去看看医生呢?
加西亚先生的全名是米格尔·加西亚·萨尔加多。
安柯在看到他的时候,有些震惊。
呃,倒不是因为加西亚先生的颜值——
这倒不是说加西亚先生长得不好看,正相反,他能看得出卢卡斯之所以长得如此帅气,他这个父亲也出了一把力。
让他震惊的,是因为这位加西亚先生明明长得很帅,却留着极其丑陋又极富时代感的一撇小胡子……
如果要精确形容这个胡子造型的丑陋,可以用一句话形容——
这是小日本喜欢留的胡子造型。
其实安柯知道,这种胡子造型叫卫生胡,卓别林就是这种胡须造型的拥趸,当然了,某个美术生才是这个胡子造型的最大牌粉丝。
可无论这个胡子的造型叫什么,都不妨碍它丑啊!
所以可想而知,当安柯看到这玩意儿出现在加西亚先生的脸上,需要多大的自制力,才能控制住自己的小手。
可这显然不是长久之计,安柯也不想天天忍受这撇人厌鬼憎的小胡子,最终还是萌生出一个想法——
努力存钱吧。
他要存钱给这位好爸爸买个电动剃须刀,如果这个时代还没有这种玩意儿的话,就买个手动剃胡刀,总之要把这见鬼的玩意儿给剃了!
这个留着丑陋小胡子的加西亚先生显然不知道养子有多讨厌他的小胡子,他在听卢卡斯手舞足蹈地再一次分享了试训时发生的所有趣事后,也怒夸了安柯……几十句吧。
他那手舞足蹈的表情,源源不断地夸奖,也让安柯意识到了他为什么能从市政厅职员变成一位还算成功的商人——
这张嘴,实在是太能叨叨了!
能叨叨到什么程度呢?
如果去掉加西亚先生的小胡子,他甚至能幻视门德斯——
这是足坛上未来最成功的两位经纪人之一。
前有碎嘴的哥哥,又有热情的妈妈,现在居然还有一位口若悬河的爸爸,安柯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要生茧子啦。
不过好爸爸可不仅仅是负责输出夸奖,等到夸完安柯,他就拆开了那封信,在和安娜头挨头地看过内容后,就笑眯眯地递给等待多时的卢卡斯,自己看向安柯,“小宝贝儿,你觉得信里写了什么?”
这标准的逗孩子的口吻,让安柯哑然失笑,却还是配合地说,“应该是夸我?”
“不只是夸你!”卢卡斯用力挥着手中的信纸,“宝贝儿,你每个月为家里省了1666比塞塔!一年下来就是20000比塞塔!好多钱呢!”
安柯只能作震惊状。
他想他的演技应该不错,因为除他之外的三位家庭成员在看到他的表情后,都笑得开心极了。
卢卡斯继续摇了摇信纸:“上面说了,如果你能延续这样的表现,以后这笔费用都会减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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