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叫‘逐鹿’?”邹旎信手在路边给自己找了根又长又直的棍子,“逐鹿中原的意思?是要打遍天下无敌手吗?”
祁霁回过神来,答道,“非也,只是个世俗意义上的‘仙灵大会’罢了,是各门各派选出自家修士上去镀金的地方,有天赋的不屑去,没天赋的挤破头也进不去,全让后台扎实的抢先了。”
“那这黑箱操作也很‘源远流长’了。”邹旎称赞。
“这狗屁倒灶的玩意儿,早些年还行,后来就面目全非了,不过有头有脸的门派都会去露个面,主要是制定一下修真界的最新招收计划或者颁发一些宣令,承办方在前头随便放个屁,后面一群人就苍蝇似的跟着奉为圭泉。”
邹旎失笑,“你这嘴舔一口能把自己毒死吧。”
祁霁也意识到自己的个人情绪色彩有些过于浓厚,便住了嘴。
“看来你以前也参加过这什么劳什子‘逐鹿’咯。”邹旎喝了口水,这水是泉水冰的她塞牙,便揣进怀里打算暖一暖。
祁霁从她手上轻接过葫芦,右手捧着,左手三指微张,在壶口上划拉一圈,一刻后递给邹旎,“嗯,去过。”
邹旎尝了一口,惊奇,“热了!”
“你不是抠搜着不用你那灵力么?热个水恐怕挺费电......呃灵力吧。”邹旎喝饱了还是揣进怀里。
“不费,总共就这些了,用完也就没了,没了......便没了罢。”
不知何时,风又起了,她将衣裳裹紧,“我一直有个疑问,你们这灵力哪里来的?怎么我没有?”
“天地灵气。”祁霁道,“世间万事万物都有灵气,而修行之人修的便是将天地灵气引渡为己所用,按理来说顺着流程是要先洗髓再筑基后修行,但现在早已经简化了这个步骤,上来就筑基修炼,进程太快反而容易急功近利,得不偿失,不仅你没有,你现在去哪个山头瞅瞅看能筑基的有几位。”
邹旎:“所以你也是先洗髓再筑基的?这样便能吸收灵气自己用了?”
祁霁点头:“但在这之前,灵气即使能为自己所用,但也留不住,那不是自己的东西,最终还是会回归世间,但若是已经一只脚踏进了修行中,就能够将灵气炼化作灵力,从而留在自己体内。”
“所以修行,吸收的天地灵气是这个意思?如果一个已成的修士得道,那不得吸秃一座山?”
祁霁被邹旎这个设想成功逗笑,“早期世间大能或许真能做到这样,但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能吸收天地灵气的修士了。”
“那他们的灵力从哪来?”邹旎顿悟,原来这世间已经没灵力的这个说法,意思是修士已经丧失了修行的能力,如果世界已经将他们抛弃,那么灵力又要从哪里获得?
罕见的,祁霁沉默了片刻。
邹旎觑了他一眼,猜测道:“是人吗?”
人从来不能成神,再向上都是人,再向下也还是人,只要是人就会有利益纠葛,在这个资源已经很有限的世界里,你比别人好,那便不能够,旁人便要想办法剥夺、想办法盗取,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她们往东去,翻过一座座山,跨过一条条河,走的都是没人在意的小路,经过村庄讨要一口水,进入乡镇买点干粮。赶着月明星稀,邹旎终于在一个叫玄风的小城里找到了一家客栈。
经济不行,有些商铺早早打了烊,只有饭馆和客栈能在老远瞧着灯火通明,里面除了赶路的旅人便是三五成群或者形单影只的下岗修士,邹旎就是后者。
大家有些坐在堂里有些在阁中,都默契地不问来路,赶上投缘顺眼的问一句将要去哪,有些只顾蒙头吃饭喝酒,也不瞅人也不关心外事。
“还有房吗?”邹旎走到台子旁,这间客栈内里竟还有个舞台,帷帐内是一位男子,轻柔地拨弄着琵琶。
仿佛是察觉到邹旎探究的目光,那帷帐中的人往这边偏了偏,斜倚着点了点头。
那模样......那姿态,邹旎啧啧称奇。
“有的,还有两间上房和一间稍房,客官想订哪间?”小二手里还端着热喷喷的菜,看来此时吃夜宵的人也不少。
上房应是那什么天字号房、地字号房吧,住不起住不起,“给我来个稍......”
“来间稍房!”一个黑影踉踉跄跄地将邹旎撞开,扑到小二面前,一股恶臭袭击了在场众人的嗅觉,邹旎离得最近,恨不得当场窒息。
“这位客官已经......”小二有些犹豫,邹旎先来的,明显也想要一间稍房。
邹旎看着面前这位“神仙”,摆了摆手,“得了得了,你给他吧,快进屋洗洗,这味儿。”
那乌漆嘛黑的人清了清嗓子里的浓痰,想吐到地上,顿时惹来周遭一圈人的恶寒,小二连放了手里的菜,虚虚半强迫似的将那人领进屋里。
得,这下没房住了,邹旎正欲出去重新找一家,却听见一道柔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这位修士,且慢,”是方才在帷帐中弹琵琶的那位仁兄,他慢慢从里间踱出来,随手将琵琶搁置在案几上,“若不介意,我们这里大铺还有空儿,能凑合一晚。”
“大铺?”邹旎纳闷,这倒是没听说过。
“对,都是女子,您可随我进来看看,”这位应是店家,竟然在后面给客人弹琵琶助兴?“除了稍微有些逼仄,睡一觉还是可行的。”
随着店家过了几道弯,打开了一个与前厅格格不入的门,里面味道说不上好闻但也不难闻,只是让她突然想起大冬天的晚上,奶奶刚煨好火炕的那股味儿,从她上学后,再到工作,再没了这种味道。
床铺的话是大通铺,有七床被褥,算得上是修真界的民宿了。
往屋里瞧去大小老少整有五个人,一个老婆婆靠坐在床头,怀里抱着孙女,轻声哄睡着,孙女手中还握着一个拨浪鼓,靠在窗边借着油灯的光正在缝补衣裳的是个年轻妇人,看到门开了,抬眼望过来,除了这仨,其余俩已经在床上躺着了,从床头立着的剑和鞋能瞧出是两位女修。
邹旎放下包裹,就这里吧,看着挺好的,这间客栈竟然如此有人情味,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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