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元凌就赶到城门口。
八服跟在身边不敢言语,明明暗卫信中说了,按他们的脚程,约莫要午时才到。结果公子非要这一大早就赶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新婚夫妇,急着见面。八服暗恼,若这桑酒是个女子,一定是个狐狸精,专勾人魂魄的那种,看把他们公子勾搭的。
二人就这么站着,从早上等到午时,终于城门外远处驶来一辆简朴的马车,那驾车的人正是苏木。
元凌一跃上马,飞驰而去,风吹起少年身上的白色披风。若是有当年上过战场的人见到,一定会说,快看,安远将军回来了。
“吁!”元凌跳下马来,苏木也早在见到元凌时就停下了马车。
马车帘子掀开,桑酒扬起笑脸看着多日未见的男子。一身劲装显得少年英姿焕发,不再是初见时的公子摸样,如一柄出锋的宝剑。
桑酒走下马车,来到元凌跟前,两人相视而笑。元凌的眼中饱含深情,他压抑自己躁动的心,终是没忍住一把抱住桑酒。
“你还好吗?”元凌的嗓音低哑,如羽毛轻轻拂过桑酒的心。
桑酒的头靠在元凌肩膀,“我很好,我来找你了。”
一声猫叫声传来,车帘处一只黑色猫咪冷冷的看着二人。
元凌松开桑酒,有些内疚自己的失礼,说道:“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可是路上太过劳累?”
“你放心,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你先上车,咱们现在就进城。”元凌牵起马绊走在车边。
桑酒坐上马车,黑猫一下跳进她怀里,还在她身上蹭了蹭。她笑着摸摸黑猫的头,把车帘放下。
“多多没来吗?”元凌对着马车疑惑道,以那个少年的性情,应该早就出来说个不停了。
桑酒低头温柔地看着怀中的黑猫,“我让他再看顾一段时间医馆,晚点过来。”
黑猫满足的发出两声猫叫。
桑酒想了想,把车上的窗帘掀开,看着元凌问道:“你兄长伤势如何?可有大碍?”
元凌颔首,“没什么事,他只是为了让我提前回京。”
桑酒没再追问,而是问起京城有没有什么趣事,多年未回京,她对京城的印象已经模糊。
马车缓缓驶向城门,看着近在咫尺的京城,桑酒心中百味杂陈,这里有她的回忆。有好的有不好的,宠爱她的父母亲,带她玩耍的元凌哥哥,还有那夜黑衣人林立的破庙。她的心里有一瞬间的抽痛,大概就是人所说的近乡情怯吧。
此时,元凌正温声说着京城的事,他亦是多年未归,哪里知道京城的趣事,只好讲了书院比试。他略去自己比武未提,只说从哥哥那听来的其他比试。
桑酒听得有趣,时不时插几句问问细节。驾车的苏木眼神晦暗,仿若没有听到二人的谈话。
此时,一侍卫打扮的男子骑马朝着他们奔来,那侍卫到了跟前,纵身下马,单膝跪地。
“公子,侯爷请您马上回府。”
元凌皱眉,父亲急召,不知有何事?
桑酒将窗帘放下,说道:“你快去吧,我们先找个落脚的地方,等你忙完再来找我们。”
苏木未等元凌回答,朝着拉车的马儿甩了几鞭子,马车快速往城门而去。
“八服,帮桑公子他们安排个住处。”元凌留下话,骑马离去。
八服无奈,急忙小跑着跟上桑酒他们的马车。
入城后,八服本想将他们带到公子在侯府外的宅子住。可桑酒不肯,八服只好带着他们去找牙人,找了一间小院住下。只是因为银钱不多,小院位置偏僻,离着侯府倒是远了。
前些年公子战场立功,皇上赏了不少好东西,光好宅子在内城的就有三处,只是公子不在意这些。现在倒好,还有人不愿意住,八服腹诽。
元凌回到侯府,靖安侯已经穿戴好,正等在正堂。见他回来,站起就往外走,边走边说:“跟为父进宫,皇上要见你。”
元凌颔首。
两人来到皇宫,大太监冯喜忙迎上来。
“侯爷,陛下正在御书房,老奴带您过去。”
“有劳冯公公!”靖安侯点头。
这冯喜虽是太监,却是当年在战场受的伤,后来索性入宫做了内侍,皇上感念他忠心,一直把他留在身边,是陛下跟前的红人。靖安侯和冯喜都随皇上上过战场,也曾有过同袍之谊,只是现在位置不同,自是说话做事要格外小心。
走进御书房,皇上正在低头批阅奏章。魏帝虽年过四旬,但岁月却没在他脸上留下多少痕迹,看得出年轻时定然风采卓然。
当年魏帝还是皇子时并不受老皇帝重视,被送去大燕做了五年的质子,受尽屈辱,艰难回国。谁也没想到这个不被看好的皇子,联络朝臣,铁血手腕,最终成了如今的魏帝。
魏帝勤勉,在批阅奏章时无人敢扰。二人候在门外,待魏帝批阅完抬起头,太监冯喜方走进禀报。
看到元凌走进来,魏帝面露喜色,冯喜垂眸。陛下也只有在见到元公子时才有情绪波动。
“阿凌,这次怎么出去这么久,也不想你皇伯伯吗?”
“皇伯伯,都是阿凌的错。”元凌抬头,表情中有一丝眷恋。从小被带去皇宫见过皇帝后,不知就怎么入了魏帝的眼,待他极好。他没感受过皇上的威严,只享受到慈爱,所以对待皇上也从没有畏惧的感觉。
魏帝走过来,伸手扶起元凌。“回来就好,阿凌瘦了。来,今天陪皇伯伯用饭。”
魏帝挽着元凌往养心殿走去,靖安侯低头跟在身后。冯喜忙吩咐小太监通知御膳房。
御膳房手脚麻利,在皇上赶到养心殿时,一桌佳肴已经备好。看着桌上自己爱吃的菜,元凌唇角微扬。
皇上夹起一块青笋放到元凌碗中。
“陛下,这不合规矩。”靖安侯站起身皱眉道。
魏帝睨了他一眼,“坐下,今日没有外人,不谈规矩。”
元凌却无顾忌,继续吃菜。
魏帝打量着元凌,从少年的眉眼到脚上的长筒皮靴。“阿凌,这次回来就不要走了。”
元凌夹菜的动作微顿,上次生日他就感觉自己时日无多,这次借着查案回来,也想见亲人最后一面。之后他打算桑酒四处游历,他希望在他生命最后的这段时间可以陪着桑酒度过。
“皇伯伯,我这次在广陵遇到一件案子。”
听他岔开话题,魏帝并无不悦,而是耐心问道:“什么案子?”
元凌把徐府被灭门,以及他们在徐府查到的事情说了出来,也说了犯案者可能就在京城。
“这件案子交给大理寺卿去查吧,你刚回京,好好调养身子,多来陪陪皇伯伯。”魏帝说道。
元凌颔首,这件事情确实交由大理寺查办比较好,他虽隶属大理寺,但手下无人。他多年未回京,对京城事情也不太了解,由大理寺来查最好不过。
饭后元凌又陪着魏帝在御花园散步,直到有大臣禀报朝事,他才和父亲告退离开。
冯喜亲自送他们出宫,路上冯喜走在元凌身侧,温声说道:“元公子,请恕奴才多嘴,陛下这几年身子大不如前。最惦记的就是你,还希望元公子能常常进宫来陪陪陛下。”
元凌拧眉,“陛下的身体不是一直由师傅调理吗?”
“国师说陛下操劳过度,终日思虑过重。想让陛下早立太子分担,只是陛下…”
立太子的事他知道,朝堂吵的如火如荼,两位皇子的争斗也越来越白热化。只是没想到陛下的身子竟然不大好,元凌心内微沉。
冯喜把他们送到宫门口,两人上了侯府的马车,靖安侯说道:“阿凌,在陛下面前还是要注意分寸,你要始终记得你是臣子。”
元凌点头,“是,父亲。”
靖安侯此人做事一直谨小慎微,规规矩矩,也不知当年是如何上的战场,元凌心想。
回到侯府,从八服那得知桑酒他们并未住在他的府邸,倒是在意料之中。
第二日,元凌一大早就赶去桑酒住处,还在路上买了她最爱吃的桂花糕。
元凌到时,桑酒和苏木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lwxs6.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