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听闻府里不闹鬼了,曹锦绣就常带着徐苗苗过来,知道桑酒爱吃她做的糕点,每次曹锦绣都换些花样和配方。
谢玄和苏木偶尔也碰到过两人,曹锦绣却不再关注谢玄,而是围着桑酒转。
明月也问过曹锦绣,这桑酒样貌虽也不错,但还未长开。尤其皮肤还黑,怎么看也不如谢公子俊美。
曹锦绣笑着说她也不知道,大概是那日被那死老鼠吓得三魂丢了七魄,而桑酒的笑容抚慰了她,或许这就是缘分吧。
明月有些忧虑,老爷还以为姑娘是常来找谢公子。若知道是个穷酸大夫,怕是要大发雷霆。没办法,谁叫她是姑娘最信任的丫头呢,只能帮着姑娘保密,希望老爷晚点发现吧。
桑酒最近感觉妖力越来越不受控制,总是气血翻涌,体内如被火灼。她知道那日又快到了。
她给曹锦绣开了药,就说自己要出趟远门,需要三五日方回。
对于出远门这事,苏木什么都没问,只是给她准备各种薄厚的衣服,还做了不少吃食让她带着。
而谢玄竟也什么都没问,桑酒这几日就觉得谢玄有些心不在焉。今日说起出远门的事,谢玄说他家中有事,也要出去几天。
几人各怀心事,准备自己的事情。
桑酒每年中秋前几日都会妖力不受控制,痛苦异常。中秋那日月圆夜到达顶峰,不得不变成妖身抵抗,每年她也会找个借口进到山里,闭关修炼,稳定妖力。
桑酒带着苏木准备好的东西来到吃人岭,吃人岭依然人迹罕至,她找了一处隐秘洞穴开始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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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玄和八服来到荒郊的一处宅院。宅子是最近刚买的,周围没有住户,宅子周围也都是荒山,没有农户,是以平日也基本无人路过。
宅子早已布置好,临近生辰,谢玄身体的灼烧之感越来越强烈。
他来到地窖,地窖的墙面均用冰覆盖,中间放了一张冰床。那冰床通体冒着寒气,看着就与寻常的冰不同。
谢玄双腿盘坐在冰床上,凝神屏息,运转体内气息流转于周身经脉。
运转几个周天后,他终于感觉体内气息趋于平稳。他睁开眼,只见暗卫元一正跪在面前。
“公子,经查探,杏花村、远洋县出现的女子都并非衡阳县主,其他几处还未收到回信。”元一恭敬的说道。
谢玄叹口气,摆摆手,“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元一是父亲给他的暗卫,共十个,以号码命名。都是孤儿,从小便被侯府收养,经过严苛的培养,擅长刺探、追踪、暗杀。在他成年后就负责在身边保护他。
师傅说他中的这诅咒极为霸道,若想解开,必须找到那借命之人。也就是他的未婚妻衡阳县主,当年衡阳失踪,侯府遍发悬赏,皇上为此张贴皇榜全国寻人,依然遍寻不得。
这么多年过去,他其实早已放弃了,或许这就是他命中劫难吧。但父亲和哥哥依然在四处搜罗消息,但凡有一点像衡阳的人,就要派人前去打探。
也不过是一次次希望,一次次失望罢了。
八服走进来递给谢玄一张纸条,“公子,刚接到凌霄真人的飞鸽传书。”
谢玄接过,视线上下扫视完内容后递给八服。他长呼一口气,果然不顺的事情总会接二连三。
“公子,凌霄真人一行被捉妖之事耽搁,若是明天晚上公子发作之前赶不到,可怎么办啊?”八服急的原地打转。
谢玄笑着安慰八服,“没事,你看我现在不是挺好吗。即便师兄他们赶不过来,我也能撑住的,放心。哈哈哈,我这些年的道法也不是白修的。”
若公子不是顶着那惨白的脸说这句话,八服还就真信了。
“公子,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说笑。”八服焦躁的搓着手心,“公子,我…我去给你炖个人参汤。”说着转身小跑出去。
那五脏的疼痛感又来了,谢玄剧烈的咳嗽几声,忙打坐调息。
从当年发现中了诅咒以后,每年生辰之日,也是八月十五。他就会感觉体内犹如烈火焚烧,五脏六腑剧烈疼痛,而每次生辰夜后,他都能明显感觉到体内生机的流失,所以这些年没有人比他更能体会,为什么大夫会批他活不过而立之年。
当初为了解咒,寻了很多办法都解不开。最后找到了国师玉玄子,玉玄子称有办法,但需要找到衡阳县主。谢玄之后拜入国师门下,成为了玉玄子的第七个嫡传弟子。通过修习道法来减轻痛楚强身健体,而每年的生辰日也是诅咒力量最强的日子,他的几个师兄会来到他身边,给他布阵,以道法帮他减轻痛苦减弱诅咒的力量。
可刚得到的消息,师兄们因为一只虎妖被困在离这约一日路程的祥林镇,有可能会来不及赶过来。
谢玄凝神,这么多年了,每次的痛苦他都熬过来了。即便师兄们不在身边,他相信他也能挺过去。
谢玄脑中浮现一个人影,那个问他是否害怕的少年,他想活着回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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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酒感觉体内的妖力在奇经八脉中到处乱窜,这次好像比之前的更加强烈,她有些控制不住。
外面圆月已现,慢慢向空中爬升。
桑酒再也控制不住,她的耳朵变成了毛绒绒的狐狸耳朵。身后长出了尾巴,双手变成了雪白的爪子,她大喊一声,一阵光芒闪过,一只长了八条尾巴的白色狐狸出现在洞中。
白色狐狸有着一双漂亮的眼睛,眼神从清明到逐渐迷离。它似乎越来越暴躁,挥出一爪打在石壁上,顿时轰隆一声,石壁出现一个巨大的窟窿。
接着它跑出洞穴,来到山顶的一块巨石上。对着空中的月亮,仰天长啸。
随着这一声长啸,它周身妖力如实质般向周边散去,一圈一圈覆盖整个吃人岭。山中百兽瑟瑟发抖,飞禽的翅膀似乎也无力挥动,百兽匍匐在地上,不敢抬头。
而那巨石不远处,一只黑影躲在一块石头后边,偷偷打量那头八尾妖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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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因为师兄们没来,还是自己年纪渐长。谢玄感觉浑身上下犹如爬了一万只蚂蚁,在啃食他的骨肉。
地窖之中看不到夜空,但他知道,外面的月亮一定正圆的发亮。
他把八服赶了出去,这种狼狈时候就没必要让人看见了。
谢玄一遍遍念着清心咒,运转道法于周身,可效果微乎其微。
他口中喷出一口血,血溅到冰床上。那血好似带着灼烧的力量,冰床被血溅到的地方,凹出一个洞。
他一手撑在冰床上,努力不让自己倒下。那疼痛好似剧毒蔓延全身,胳膊上青筋暴起,终究是没支撑住倒了下去。
心脏好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攥着,空气越来越稀薄。他看着门口,心想若是此时,能见到桑酒就好了。
他缓缓闭上眼睛,在意识消失之前,听到高低不同的两声叫喊,“师弟!”
谢玄睁开眼时,正躺在织锦缎被的床上,窗外传来一声声鸟叫声,清脆悦耳。
“醒了?”一身着道袍的中年男子,一脸严肃的看着他。
“师兄。”谢玄看着男子说道。
“怎么,现在想起来叫师兄了。哼!师傅给你的保命丹药为什么不用,我们再晚来一步,就可以直接给你收尸了。”中年道士一甩袖子,转过身去。
谢玄有些赧然,他确实没什么求生之念,这些年看着自己一步步走向生命终点,多活一天少活一天没什么两样。师傅给的保命丹药,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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