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杨焕早间起身,从小雀处打听到娇娘已往停尸房去了,想起她昨夜的吩咐,原地里打了好几个圈,忍不住慢慢踱到了去那院子的路口,听守着的衙役讲,史安竟是跟了进去,心里便似有猫爪在挠,哪里还熬得住,叫个衙役搬来了张梯子,架到了墙上,自己便悄悄地爬了上去偷看。
他千算万想的,甚至想到了娇娘与那史安,两人拿了骨头含情脉脉对望,自己也必定是岿然不动的。哪知探出头去,见到的却是史安烧火,娇娘远远地坐在个小杌子上,眼睛望着那火苗一动不动,似是在想什么。刚觉着松了口气,突看见那大锅子里在烧什么东西,沸气腾腾地似连锅盖都要顶了起来,鼻子里又闻到了股腐肉味,猛地醒悟了过来。
这一吓却是不轻,腿一软,杨焕整个人便站不住了,一下从梯子上摔了下去,顺带连那梯子都给勾翻在地。正呲牙裂嘴着,瞧见那院子门开了,娇娘已是探出了身子,本是想叫几声痛的,只见到她微微皱起的眉,一下竟是心虚起来,摸了摸自己的头,大声道:“我我就是脚底打滑才摔下的”
许适容见他不听自己劝告,非要偷偷来看,方才必定是被吓到了才失足摔落,本是有些不悦,只见他脸色虽有些发白,连那说话声都结结巴巴的,偏又装出一副小爷很胆大的样子,模样瞧着十分滑稽,那脸便再也绷不住了,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杨焕本是想着要被她责骂的,此时见她不怒反笑,自己一下便松了下来,鼻子里又似闻到了那股子臭味,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苦着脸道:“你你用那大锅子煮”后面那几个字却是说不出来了。
许适容嗯了一声,这才说道:“确实就是你看见的那样。锅子里煮的是骸骨。”见他目光一下又有些发直,又接着道,“煮骸骨只是为了能更快地清理掉上面的残留组织。我们没时间等它自己慢慢烂干净,当然也不能拿刀去刮,煮过再用刷子刷去杂质,最是简便。”
她话说完,突地惊觉自己方才竟是在和颜悦色地向着杨焕解释自己的行为。按了她的性子,从前必定是置之不理的,此时也不知为何竟有如此耐性,心中突地感觉有些怪异,转身便往里去。
杨焕本是被吓得不轻,站了起来那腿还有些发软,此时听娇娘如此解释,又见她和颜悦色的,眼
底似还含了丝笑意那怯意便有些消退了去眼睛瞄了下院子里面看见史安的背影一咬牙硬着头皮也是跟了进去。
许适容本以为他要走的待听见后面的脚步声回头见是他进来了也不去赶他走只呶了下嘴示意他站得远点估摸着差不多了这才叫史安熄了火
那杨焕本是远远地站着看见到他两个埋头仔细地在刷着骨头表面神情专注慢慢地便也靠了过来。见娇娘刷好了一根骨头嫩生生的手又探向另一根也不知哪里来的胆气脱口而出道:“我来!”
许适容抬头见他不像是玩笑的样子有些惊讶一时倒忘了说话。
杨焕又摸了摸头嘿嘿笑道:“其实也没甚好怕的不就几根骨头。你蹲了恁久想是累了坐那里歇下我来替你刷。”
许适容见他笑得灿烂露出一口森森白牙想了下便笑道:“你若不嫌脏那里还有个刷子你自己拿去刷吧动作要轻小心莫要喷溅了脏水到脸上怕呕了你。”
史安见连杨知县也要挽起了衣袖要动手急忙让出了自己的杌子。杨焕嗯了一声大喇喇地坐到了许适容身边眼睛一闭捞了个不知道什么骨头出来便也学了娇娘的样子动起手来。起初自是有些心中毛毛的只渐渐便也习惯了起来一边刷着一边看□边娇娘的脸有时撞上她目光见也是含了丝笑意的心中大乐倒巴不得这骨头都不要刷完了。
骸骨俱是处理干净了许适容照了位置在边上的地席上一一摆放妥当形成了一具完整的人体骨架从头到脚仔细检查了一遍这才看着史安道:“你看出了哪些异样之处吗?”
史安犹豫了下这才指着骨架的左边肩胛骨道:“我方才洗刷这块骨头之时便觉到了有些不妥似是有裂开的样子。”
许适容赞许地点了下头伸手将这块骨头取了过来对着阳光又看了下这才道:“这是肩胛骨人体之内这块骨头算是相当大相当坚固了外面又有肌群的保护就似盖了层棉被。但是这样的骨头下端却是出现了大片骨折痕迹从它骨折边缘的断裂口子来看裂纹
清晰,丝毫没有愈合的迹象,应当是死者在死前一刻被重物从身后击打造成的。
杨焕听得有些发愣,凑了过去看了眼她手上的那块骨头,啧啧摇头道:“这都看得出来娘的,严开这老小子下得去手啊!这婆子就是这般被打死的吗?
许适容摇了摇头道:“不止这里。说完看向了史安,指着地上尸骨的颈间脊椎部分道:“这里可看出异常?
史安蹲了下去仔细翻检了下,咦了一声,这才道:“这几节柱状骨头,看起来有些破碎残缺,不似下面的骨节完整。莫非也是被重物击打所致?
许适容嗯了一声道:“颈间的这几块骨头,已是粉碎状的骨折了。以我推测,行凶人应是个力气很大的男子,从身后用实心棍棒或者类似的重物凶器对死者的肩部重击,致其扑倒在地。但这并非致命伤,死者当时应是还能动弹,再又砸向她后颈,致使颈椎粉碎性骨折。死者本就是个老妪,受到这样两次重击,这才造成了致命。因都是内里骨折,加上你当时验伤之时并未除去衣物检查表肤,所以才有了并无外伤的假象。
史安面现惭色,杨焕却是骂道:“当真是狗胆包天了。这回再敲打下那几个,瞧他们还能抵赖得去!说着便已是朝外匆匆去了,史安看了眼许适容,包了那两处的骨头,亦是匆匆跟去了。他是官府仵作,自当要出堂释疑的。
那桑婆子和刘三被关了一夜,此时拎了上来过堂。这两个昨日本就因了对不上口供有些心虚,此时见史安摆弄着手上的森森白骨,说出了这李氏的死因,再听杨知县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说是他俩合谋一道打死了李氏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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