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迎来被抛弃的命运。
他的姊妹们有着和母亲一样的毛发颜色,而他却不知为何浑身雪白。
还不能睁开眼看清母亲的模样前,白虎却已经察觉到母亲有意将他饿死。
强烈的求生本能让他挣扎起来,小小的爪子撑起瘦弱的躯体,他跌跌撞撞地在姊妹间争取一口奶水。
这样的行为却惹来母亲的不快,尖利的獠牙咬住了它细弱的脖颈,于是它放声大叫,嘤嘤呜呜十个凄惨。
本以为短暂的一生就此结束,可母亲却似乎被它的惨叫声唤起一丝母爱。
它活下来了。
虽然活下来了,白虎却渐渐地开始痛恨自己的生命:
幼崽时期,他是姊妹们练习捕猎的对象、打发时间的玩具,无数次白虎被不知轻重的姊妹们咬得凄声惨叫,他的母亲却视若无睹,静静地俯卧在不远处,默许这一切的发生。
青春期,已经具备捕猎能力的姊妹们相继离开了母亲,她们体格健壮、毛发靓丽,是当之无愧的丛林掠食者之首,可白虎却因为毛发颜色的差异,迟迟无法独立捕猎。
母亲却像是不知道他的困境似的,无情地将他驱赶走,为此差一点咬断他的脖子。
走在茂密林荫下,白虎既害怕又孤独,他下意识的追寻着母亲的气息,远远地跟在母亲身后,只为捡到一些被母亲剩下的食物。
母亲似乎决意离开他们曾经生活的那片森林,白虎一再犹豫,最终还是跟了上去:尽管母亲不喜欢他,但白虎依旧无法想象没有她的生活。
忽然有一天,天空飘下了白色的东西。
白虎伸出爪子去接,雪花停在了他白色的毛发上不见踪迹,他又吐出了舌头,只感到了丝丝寒意。
很快他意识到,自己在雪地中几乎可以完全隐身,成年以来,他终于能施展从母亲和姊妹那里学来的捕猎技巧。
一连许多天,他都不再需要捡母亲吃剩的食物,而是靠自己捕猎,当他再次嗅到母亲的气息时,这股熟悉的味道中夹杂着浓烈的血腥气息:
他的母亲受伤了。
花影的伤口位于右后肢,看样子是一道极深,几乎可见骨的撕裂伤,但由于时间过去许久,伤口处已经有感染和增生现象。
她的全身状况也不理想,瘦得几乎皮包骨,精神沉郁,食欲全无,看见魏清潭和树枝这两个生面孔,也只是抬了抬眼皮。
魏清潭仔细地探查一番,初步推断是感染导致,当务之急是彻底清理伤口,配合抗生素治疗。
“我是医生,是来帮你看病的,可以回答我一些问题吗?你今年几岁了?”魏清潭俯下身温柔道。
花影已经没有化形的力气,她用眨眼来回答这个问题,深棕色的瞳孔望着魏清潭,一闭一睁:
10岁。
这个年纪在老虎身上已经算得上是“高龄”,魏清潭有些担忧地回过头朝白虎:
“她必须做手术,我和树枝要在山洞里搭造一个相对无菌的环境,可以吗?”
白虎听不懂,但还是点头表示无条件配合。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这次魏清潭和树枝没用上半天就收拾出一块可以给花影处理伤口的地方。
动物年龄增长,对麻醉药的耐受力也逐渐下降,因此比起风险较高的全身麻醉,魏清潭选择了更为稳妥的局部麻醉。
清理外伤口表面,魏清潭用手术刀划开了增生组织,伤口如她预料的一样并没有愈合,而是成为了细菌的培养皿。
让人不悦的气味涌了出来,血液混合着脓液流出伤口,魏清潭赶忙用无菌纱布擦干,一次又一次地用生理盐水冲洗伤口深处。
放置抗生素后,再按照肌肉层结构一层层地细心缝合,最后一层皮肤缝合好,树枝举起夹着纱布的止血钳为魏清潭擦去额角的汗水。
白虎还真是找了个避风保暖的好地方,外面那么冷,山洞里生起火后没一会儿就热得像火炉。
“麻醉过后伤口会有些疼,总之有什么不舒服的就和我说。我的帐篷搬到山洞外面了,随时可以来看。”
魏清潭和树枝合力将花影转移到一块柔软的垫子上,回头朝白虎交代着。
白虎此刻还端端正正地站在她提前规划好的“无菌区”外等候,湛蓝色的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她,神情呆滞。
“白虎?”
“…”白虎回过神,低头看了看地面上那条被胶带贴成的线:“我现在可以过去了吗?”
“可以。”
白虎走到手术台前,俯下身仔细地看了看花影被处理好的伤口:伤口缝合得十分规整,要不是因为有缝线的痕迹,白虎甚至会觉得这块皮肤本来是就是完整的。
他的目光又落到了人类的手上,就是这双手有条不紊地完成了手术。
她纤细修长的手指拽住染血的手套脱下,指甲修得很干净,白润得像是用雪做的,唯有指尖微微泛红。
可她的手不可能是雪做的,白虎还记得头顶那温热柔软的触感。
胸口忽然一阵痒意,白虎余光看见树枝拿着装有染血纱布的托盘走出山洞。
同为野兽,白虎自然看得懂树枝对自己伴侣堪称病态的占有欲,可既然现在他疏忽了…
于是魏清潭蹲在水盆边洗好手后,回头便看见白虎眼冒幽光地盯着她的手。
“魏清潭…医生。”白虎忽然喊她。
“怎…怎么了?”
“我想看看你的爪子。”
魏清潭看他那眼神,恐怕不是想看,而是想啃了她的爪子,一时间有些犹豫。
“求求你…”白虎蹲下身子和她视线持平,瞳孔放大,圆滚滚亮晶晶,像只可爱的大猫,魏清潭感觉心脏被击中了,二话不说把自己的手送了出去。
算了,反正啃了还能刷新,孩子想看就给看看吧。
白虎用爪子轻轻捧住她的手,接着在女孩诧异地目光中,将她掌心抚在了自己的脸侧,还轻轻蹭了蹭。
一阵电流顺着脊柱传到尾巴尖,白虎微微颤栗,喉咙忍不住发出呼噜声,眼中蒙上一层水雾。
湛蓝色的眼睛就这样迷蒙地望向魏清潭,虽然一句话都没说,后者却心有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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