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长梦多,次日,杨春花便带着武皇后的懿旨出现在关押王皇后和萧淑妃的别院前。
兴奋一夜的王皇后和萧淑妃以为等到的会是来自李治的释放圣旨,却不想宣布的是来自武皇后的诛杀懿旨。
杨春花悲悯地看着脸上交错着震惊、绝望、愤恨神色的两人,挥挥手让端着毒酒的太监走上前来。
可能是因为武皇后并没向后世人所写的史书那样给二人施以“骨醉”之刑,做了好几天心理建设的杨春花在接到旨意后有种松了口气的平静感。
其实这样才是情理之中。
虽然李治将王皇后和萧淑妃的处置权交给了武皇后,但是李治对于两人心有怜悯,再加上武皇后之前还为来济、韩瑗求情,以展示了她的容人雅量,而且向上求情后隔天诛杀便足以杀鸡儆猴。
想来不过是,后世人因为后期武皇任用酷吏,再加之以讹传讹,便将西汉吕后的事迹套用在了这里。
杨春花看着面前已经平静下来的王皇后和绝望中衍生出愤怒的萧淑妃,叹息一声,“两位,该上路了。”
王皇后整理仪表,端起毒酒,平静地说出了最后的话,“陛下万岁,昭仪承恩,死自吾分。”
事已至此,成王败寇,末路上,她还是想留给自己最后的体面。
萧淑妃则破口大骂,“愿生吾为猫,阿武为鼠,生生扼其喉!”
众人闻言,看向杨春花。而杨春花则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只是平静地看着。
她甚至想,此后会有人比萧淑妃诅咒得更恶毒,谩骂得更难听,但是他们都只会和萧淑妃一样是输家。
此间事了,杨春花回到淑景殿,向武皇后禀告了两人的遗言。
武皇后闻言,轻笑一声,“既然来世不想做人,那便助其心愿。追改王氏为蟒氏,萧氏为枭氏。”
另一边,李治听到王皇后、萧淑妃已死的消息,掩卷长叹,惋惜怅然。
待听到两人遗言与武皇后追改两人姓氏,李治只是额首表示知晓,“不过小事,由她便是。”
说完,他便继续埋头处理政务。
只是这日下午终究是无法平静,门外传来孩子的哭喊声,是四皇子李廉。
李廉今日本在照常上课,甚至因为昨日去见母妃,得知父皇有释放她的意思而开心。他想着自己定要更加努力,以后为父皇分忧,也成为母妃的依靠。等他下课去看母妃,看见敞开的院门,还以为是母妃已经回宫,不由露出笑容,就想向他们原来住着的宫室跑去。然而,一路神色纠结的随身太监却在此刻拉出了他,低声告诉他,母妃已经在今天上午赐毒死去。
闻言,他如若雷劈,只觉两耳嗡嗡作响,眼前一片模糊。他冲进院子里,茫然地寻找着母妃的身影,却什么也未找到,只有他从未见过的腐朽、破败的房屋。他那高贵荣华的母妃竟然死在了这样的地方。而他却连母妃的最后一面都未见到。
突然,他风一般地向两仪殿跑去。他的速度很快,快到等身边的太监反应过来要阻拦他时,他已经跑出去很远。
等到了两仪殿前,又有侍卫阻拦,李廉终于忍不住哭喊起来,“父皇!我要见父皇!”“父皇!母妃没了!我的母妃没了!”“父皇!让我进去!我要见父皇!”
李治听着那悲切的哭喊声,终究不忍,叹息一声,“让他进来吧。”
李廉跑进大殿,他没有行礼,只是直直地看着坐在高位上的李治,眼睛里是绝望、悲伤,还有掩盖不住的怨恨。
李治看着站在大殿中央的这个小小身影,可能是跑得太快,或者是情绪激烈,他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脸胀得通红,布满泪痕。
“廉儿……”李治轻声唤道。
然而还没等李治组织好语言安慰李廉,李廉便尖锐地质问,“父皇,你答应要放了母妃的!你答应过的!”
凄厉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上回响,宫人、侍卫们低着头,尽力装作自己不存在,看不到也听不到这对皇室父子的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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