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的玉佩丢了。
今个一早明翎便听到有宫人议论,说是广宁公主殿下及笄时陛下赏的那枚生辰佩丢了。此物自从公主及笄之后便带在身边寸步不离,浴佛节出宫之时亦然如此。
不过话说回来,这公主殿下有些年不随圣驾出了,那边的奴才领罪说是手忙脚乱疏忽了,现下阖宫上下都在寻找,陛下和贵妃娘娘都派人去问过了,仍然不曾找到。
陛下倒是发话说了,找不到无妨,便是再赐给她一块,然而公主坚持说,那块生辰佩是当年父皇为其亲手系上,感情深重。说了一大篓子漂亮话,把陛下哄得那是一个心花怒放。
“那玉佩真丢了?”明翎堵着瞿夏,挑着眉问。
“没丢。”瞿心灯笑,“是我昨日去公主院子里偷香,盗走了。”
明翎冷哼。
说来也奇怪,这段时间丢了东西的竟还不止她一个。承恩寺里头,也丢了一件不得了的东西。
供奉在正殿宝塔中的一颗极其宝贵的佛舍利丢了,那是寺中大师特地从千里之外的一座千年古刹中请过来的,谁料一朝失窃,竟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太后震怒,底下俯首跪着的内侍、官员就连脊背都在颤抖,太子此处负责随行护驾一事,此时立侍在侧,低眉顺目,掩藏在宽大袖炮中的手指不住地轻轻揉搓。
内司的带刀侍卫从外头押进来个人,太子定睛一看,眉头瞬间便皱了起来。
自从上次佛寺之中发生的刺客事件之后,便是由他带兵在寺院周围布防,以护圣驾,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他难辞其咎。
他已经难辞其咎了,如今这押送进来得这人,更是让他心下一凉。
陈程,这是皇城司指挥副使,正是敕令护驾西山的总将,是他手下的人。说起来,太子生母出身陈氏,这个陈程,还是太子的表兄。
“皇祖母,这是……?”太子斟酌开口,“陈副使虽有玩忽职守之嫌,然而承恩寺佛门重地,又是浴佛节在即,内司却对其用刑,恐怕惊扰了佛祖。”
太子面色恭敬,斜了一眼地上被鞭笞得半死不活,背上血肉崩裂的陈程,心中暗骂了句“蠢货”。
太后没有发话,倒是随押送陈程进来的老太监轻嗤了一句,毕恭毕敬对着太子行了个大礼,随后开口,语气温和恭敬,叫人无法指摘。
“奴才斗胆,太子殿下毕竟是第一回担任此职,有心思良善,容易叫奸人蒙骗了去,这承恩寺上上下下皆找不到那颗佛舍利,不怕是贼人已经将其盗出了寺庙之中,就是怕灯下黑,有人贼喊捉贼。”
三公公说着,一摆手,管齐从后头毕恭毕敬呈上开一个紫檀的匣子,送到了太后面前请其过目。将那匣子打开一看,嗬,寺庙中的主持仔细一看,嗬,这就遗失的那颗佛舍利。
这么快就找回来了?
“这是从哪里找到的?”太后双手合十,这位老妇人面色本就极其和善,如今一副后怕万分的样子,直教在场之人无一不信。
“回娘娘的话,就是在这陈副使的厢房之内找到的。”管齐的声音尖细,太子二话不说欲意请罪,转头看着陈副使似乎是要听他辩解,却不料,不见他辩解,而是见大口大口的鲜血从他唇边溢出。
这人不是被鞭打所致的出血,陈程张口嘴巴,太子只看见一个红黑的血洞,随着鲜血一起流淌出来的除了鲜血之外,还有碎裂的牙齿和破絮一般的肉块——
他的舌头竟是被人生生绞了去!!!
萧代炆的拳头不禁握紧,两唇有些发白,竟是在这里等着他。不管这陈程是否有盗窃之嫌,这个人是已然废了。
“娘娘,此人也算是一腔孝心。”此时开口的却是三公公。
太后来了兴致:“哦?怎么说?”
“在京中素问陈家老太君一心向佛,其儿孙定然是都起熏染。可惜老太君的病越来越厉害了,浴佛节不能亲自过来观瞻舍利,陈副使巡查只是得知了承恩寺佛舍利的所在,一时迷了心窍也未必,拳拳孝心,想让祖母见一面舍利子也未必。”
他这边还欲说,那边太子脑子里也转了过来,目中一凛,忽然做出悲痛万分的神色来,迅速跪下便已经开始请罪:“孙儿像皇祖母请罪。”
“哦?”太后抬了抬手止住了还要继续说下去的话,转而问太子到:“代炆何罪之有?”
“代炆生为太子,承天家万代之威名,却任人不贤,以至酿成大祸,恳请皇祖母责罚。”
“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后抚案笑了起来,“哀家当是什么大事……”
她这么说着,笑意却不及眼底:“代炆,你是太子,是储君,能有这样的自省之心,哀家甚是欣慰。那按你说,这件事情应该如何处置?”
“陈程身为指挥副使却是知法犯法,按律当斩;寓意行窃佛寺冒犯皇祖母更是罪加一等;其为陈氏子弟名门望族,更是与孙儿生母同族,然而为人臣子却胆大妄为冒犯天家威严……”
“孙儿……孙儿……”他看上去尤其文案,语言阻塞吞吐。
“但说无妨。”
“此贼人犯下如此过错,本应处以极刑腰斩示众!然而还望皇祖母看在陈老太君和孙儿的面子上,赐他一个全尸!”
太子之言掷地悲悯,听到此话的陈程暴起挣扎,口中发出呜呜的哭喊来,却仍被内司的侍卫压了回去。
太后叹了一口气,悠悠道:“不过这陈家小儿虽然鲁莽,却不失为良善之辈,暂且宽恕他一回罢,陈老太君膝下孙儿辈里头最心疼这个孩子,若是要斩他,岂不是寒了陈老太君的心?况且这佛门重地,哪里能打打杀杀的……”
“皇祖母教训得是,您这是愿意宽恕于她。”萧代炆一脸喜色,“那依皇祖母之见,要如何处置此人为好?”
郦太后略一思索,笑道:“莫不这样,这孩子偷盗舍利也是因为一心向佛,如今点拨他回了正道想来也是知错必改的……就让他自此剃度了罢,在这寺院之中当个僧人,也是全了他对佛祖的一片崇敬之心。他既然剃度,外头没有个理事之前,这巡查一职责便交由内司罢,免得再叫你操心……我听下人们说,你时常夜不安寝?”
“皇祖母圣明。孙儿谢过皇祖母挂怀。”
太子后背泛起一阵寒意,东宫之中竟然是有太后的眼线?他敛下眉目中的杀意,附和着到:“只是还恳求皇祖母莫要将今日之实情外扬……毕竟,总归不好真伤了太君的心,儿孙之中有败类如斯,着实……就当是孙儿恳求皇祖母,也是全了孙儿在老太君面前的一片孝心。”
“自当应允。”太后抬手微笑。
然而拜别太后之后,转过别苑,太子便使近侍附耳过来。
“陈程今夜之内,必死。”
他的双目不掩杀机:“盗取舍利子的究竟是何人,务必查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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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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