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下人执书认得,以前就在长公主的院子里做些清扫的活,原是叫做丹兆,只不过她认识是不奇怪,但乘风可从来没有去过将军府,怎么会认识她呢。
执书正怀疑着,就听见乘风低声说道:“我不认识她,只是,她有些奇怪。”
顾曦祭拜过后,便是隆重的迎神仪式,意为召唤神灵,庇佑逝去之人来生平安顺遂。
皇陵中的人早早便准备好了一切物品,顾曦端坐在一边观礼,但就在这时,她忽然发现,乘风不见了。
她知道乘风不是个不是规矩的人,但这里到底是在皇陵,她有些担心,于是示意执书弯下腰来,“乘风呢?”
执书顿了下,乘风离开的时候,她也劝过了,但他非说他也不得不去的理由。
于是,她只得把乘风的原话告知,“公主,乘风说他有点事,若公主有疑,等他回来了,也一定跟公主如实报告。”
顾曦往后看了一眼,眼中是藏不住的疑惑,乘风到公主陵,能有什么事情,但这里毕竟算是皇陵,顾曦难免有些担心他。
而此时,被顾曦担心着的乘风手里拎着一个人,正躲在无人看见之处。
他眼中凶狠跟平常面对顾曦时候的温柔顺从截然相反,而他面前的丹兆全身颤抖,显然没想到她招惹来的竟然是这么一个人。
“你……你是谁?”
乘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刚才不是看见了吗?”
“你是公主身边的人?”
乘风没说话,默认了她的话。
而丹兆显然也是极有眼色的,立即跪下,想去抓乘风的裙角,却被乘风躲开,“有什么话你就说。”
“我可以说,但是……但是奴婢需要公主应我一件事。”
乘风眼睛里闪过一丝杀意,以他此时在顾曦面前,其实全然可以应下这位婢女的要求,但是他脑中划过顾曦近日以来的忧色,难免有着顾虑,于是他只含糊道:“想让公主帮你的忙,你也得先证明你有点用处。”
“我……我知道一件旧事,长公主难产那时的事情。”
这句话成功把乘风的注意力套住了。
迎神过后,祭拜也算是告一段落,顾曦被迎到一处厢房,等送饭的人下去了,她才朝着门口张望。
执书给她布菜,“公主放心,乘风在陆将军那里学了许久,不会有事的。”
“他不是个鲁莽的,但这里毕竟不是别处,他忽然这样消失……”
顾曦话中是止不住的担心,执书犹豫着,要不要把早间一事告诉顾曦的时候,乘风便回来了,而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宫女,正是丹兆。
顾曦也认得这人,见状眼睛中都带上一丝疑惑。
乘风拱手,“殿下这几日睡眠不好,我便出去找人帮忙在这公主陵中要了一些安神的香,不然让她给殿下点上吧。”
这话当然是说给外面的侍卫听的,顾曦知道乘风不会专门带一个旧仆回来,于是便顺着他的话,让丹兆去点香,又找了个借口让她今日留下来伺候。
等到用完膳,顾曦要歇息,执书又出去让那些侍卫走远些,守在厢房外面,这时候,顾曦才终于问出了疑惑,“这是怎么回事?”
乘风只是走到顾曦身边,而后道:“殿下,她有话,只肯对着您说,我没法子,只能带着她回来。”
于是顾曦看向她,“丹兆?”
丹兆瞬间抬起头,“公主还记得奴婢,求公主救救奴婢。”
“救你?”顾曦不解,“怎么回事?”
“公主,奴婢斗胆,奴婢家中还有亲人,求公主开恩,让奴婢从公主陵中出去。”
守陵此事,艰难无比,顾曦也能理解她想出去的心思,但此时,她也能看出来丹兆定是有一定的把握,能用她知道的东西来换取她的开恩,于是顾曦沉默了片刻,道:“那就要看看你知道什么事情了。”
其实顾曦说这话的时候,心中还是一片疑惑,丹兆算是半个家仆,自从记事起就在将军府伺候着,又只是母亲院子里的一个洒扫丫鬟,她会知道什么事情呢,但顾曦完全没想到,丹兆接下来说的话,却让她陷入了更大的迷雾中。
“奴婢知道……奴婢看见,连枝嬷嬷不是自尽,是被人拖着进了里屋,伪造成自尽的假象的。”
顾曦脑中轰然一声,连枝是她母亲的贴身嬷嬷,当时母亲难产去世后,连枝嬷嬷便也跟着去了,皇祖母派人去查,得到的结果就是连枝念着长公主,不忍其一人上黄泉路,所以才跟着一起去,但就丹兆所言,却不是如此。
“你……你什么时候看见的。”
“就在长公主难产后的第二天,连枝嬷嬷原本是在让我们清理东西的,忽然就说她有点晕,就回屋里了,过了一会是晚膳时间,我被人叫去给连枝嬷嬷送饭菜,刚进院子就听到一阵喊叫,很短,也没什么人听到,我也以为是听错了,就走了进去,但刚刚走近门,就看见屋子的门被人强行打开,有一双手从底下扒着,那是……那是连枝嬷嬷的手,我认得的,上面带着的镯子是长公主赐给她的,我原本是想进去的,但是很快那双手就被人拖回去了,门也关上了,我害怕,我……就走了,可是等到第二天一早,有人找连枝嬷嬷找不到,去了她屋子里,才看见她悬梁了。”
胸口不断起伏,顾曦觉得自己有点喘不上气。
一个裴征已经让她如在迷雾阵中了,眼下还有一个连嬷嬷死,更是让她觉得如临深渊。
顾曦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摸索什么,想要抓住点什么,来确定自己还安安稳稳地站在这世上,而这时,一只手伸了过来,垫在顾曦的手下,自下而上地抓住了她。
顾曦一怔,顺着那双有些粗糙的手看上去,是乘风。
他就站在顾曦身边,眼神紧紧盯着她,不落下她的半点神情。
顾曦感觉自己的手被重重握了两下,有点痛,但却是让她心中那股慌乱迷茫都沉浸了下来。
乘风见顾曦回了神,也没有松开手,而是继续抓着,并替她开口,“你看见是谁做的吗?”
跪在地上的丹兆连连摇头,“我不知道,那几日……那几日府里有些乱,即使当时先帝和太皇太后派了人过去,但府里的人到底是没了主心骨,一个两个,不当值想着逃跑或是偷懒的都有,况且当时连枝嬷嬷的门只是被她开了一点点,我根本看不到屋里的人。”
“难产后第二日,”顾曦喃喃道,“当时皇舅舅已经派人到府上了吧。”
“是,当时门口也有禁军守着,所以那些想要逃出去的人,基本都没成功,都被困在府里了。”
禁军把手,府里的那些下人能逃出去的话,那才是不对劲的,但是既然如此,对连嬷嬷下手的人就只能是府里的人,顾曦眼睛中射出一道精光,不,不对,还有府外进去的人,那日从自己晕过去,到消息传进宫,皇舅舅派兵把手将军府,可还有一段时辰,如果有人在这个时间里溜进府里……
“这件事情你告诉过别人吗?”
“没,我没有。”丹兆颤抖着。
“没有,那你怕什么?”
“公主,您真的能救我出去吗?”丹兆抬起头。
顾曦看着她,“本宫说能,就是能。”
丹兆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公主您最是心善,奴婢……奴婢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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