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国子监大门前停下。
阮凤眠就跟在卫兰舟身后,他身高腿长脚步很快,姿态却始终挺拔飘逸,阮凤眠原本想着干脆提起裙摆跑起来,见他这般只好收敛了些。
国子监作为京都第一学府,占地面积非常大,建筑又多,非常容易迷路,阮凤眠走了好一段路才到国子监食堂,没进去之前就听一群人在食堂争吵不休,各种骂声层出不穷。
阮凤眠瞬间对事件的严重程度有了了解,读书人骂人总是文雅些的,当书本上可用的骂人语句都用完,开始怎么粗俗怎么来,说明事件已然糟糕到一定程度了。
进去之后情况比她想象得还要糟糕,不只是互相谩骂那么简单,有几人已经扭打在一起,衣服上有许多血迹,两方人马挤在一起推搡着,眼看就要失控了。
阮凤眠从后面一手搭上卫兰舟肩头,万分同情道:“你……量力而行吧。”这场景可不是他一个读书人能控制得了的。
她正一瞬不瞬盯着人群,放在卫兰舟肩头的手突然被人捏住两指,轻晃了下很快松开,仿若转瞬即逝,她一抬眼,毫无预兆撞进一双含着温柔笑意的眼睛,连他眼下那颗泪痣都多了几许温柔。
“凤眠……”
“啊?”
“可否帮个忙?”
阮凤眠收回目光,疑惑问道:“怎么帮?”
“帮我把两方学生分隔开,可否做到?”
阮凤眠沉吟着环顾四周,有了想法,冲卫兰舟挑眉一笑:“看我的!”
话音刚落,她人便窜了出去,却不是挤进人群,而是在食堂角落里找到一根竹扫帚,她抽出扫帚上的长棍把手,提棍而上。
她径直冲入人群最中央,先是以棍开道震开人群,开辟出一快空地,那些学生碍于她手中舞动的长棍,纷纷避让开来。阮凤眠没有片刻停歇,扭头又去处理那几个扭打在一起的学生。
面对一群正值青春冲动的学生,阮凤眠没傻乎乎的用蛮力,而是用巧劲,靠自己身姿灵巧,动作灵活,长棍舞动飞旋,或敲手,或敲腿,或敲下巴,总之哪里方便敲哪里……几个翻转之间便将几人分隔开来。
阮凤眠这一番大动作实在漂亮飘逸,周围学生都看傻了眼,阮凤眠趁着这个空当加快速度,或长棍一推一挑,或长腿一勾一送,还有几个聪明学生心领神会出手帮忙……最终她以饭堂横七竖八的桌和椅堆成一条线,把食堂一分为二。
分界线中央,阮凤眠一个跃身如敏捷的豹子般轻跃至木桌,转过身时长棍如长刀一般横在胸前,杀意凛然。
此时的她,俨然化身这条楚河汉界的守护者。
许多学生怒气冲天,被长棍扫到一旁后,起身还要再战,可上前一个就被扫倒一个,一个接一个锅里下饺子似的,很快地下便横七竖八倒了一堆。
这一番干净利落的动作,众人对阮凤眠的战斗力终于有了深切的认知——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人。
众人被教训得只能停手。
阮凤眠眨着琉璃般黑亮的眼睛,盯着几位面露凶色蠢蠢欲动的学生,叹口气,语气很无辜:“你们就不能停一会儿吗?我实在看不得你们打架。”我怕看你们打架,我也忍不住出手,毕竟能和这么多人打群架,还是头一回呢。
怪刺激的!
学生们哪知道她心中所想,只知道面前这位姑娘实在明艳漂亮,虽然迫不得已打了他们,可人家是为了拉架,是不忍心看他们受伤。她拳脚功夫这么厉害,被打的学生却没受多重的伤,显然是克制过了。
总而言之,这位姑娘没有坏心啊!
有阮凤眠这一番插科打诨,两方学生冷静了些许,就算有贼心的暂时也找不到机会,卫兰舟迎着阮凤眠的目光走来,一双冷眼霜雪般扫过众位学子,最后落在穿着富贵的这方。
他点出站在最前方,也是最嚣张无畏的两位学生,冷声道:“王淳,薛木赐,你们随我来。”
“卫先生,你出身寒门,难不成也要偏向这群纨绔子弟不成?”人群中不知道谁嚷了一句。
卫兰舟侧过脸,留下一记淡漠的眼神,一挥衣袖大步离去。
阮凤眠眨眨眼,她可太了解纨绔子弟的秉性了,狗眼长在天上,可不是乖乖听话的主,可叫她意外的是王淳只是翻了个白眼,却还是不情不愿跟了过去。
别说其他人,就是阮凤眠也被卫兰舟的眼神震慑到,如有实质的压迫力,叫人反抗不得。
“杨道元,卫先生品性高洁,最是公平公正,不容许你信口污蔑。”
“就是,卫先生帮过我们这么多,你怎么能这样想他?岂不是叫人心寒?”
“……”
两方学子心中各有计较之事,泾渭分明站在两端,中间又有国子监其他老师坐镇,暂时停战。
阮凤眠双脚落地后,默默把长棍还给扫帚,原本她还想着帮卫兰舟说几句,看来是不用了。
不过她的好奇心也被提到高处,卫兰舟到底能不能解决完美此事?那些官家子弟眼高于顶,可不会轻易低头。
正胡思乱想着,一张木椅放在她身后,一位清秀少年红着脸道:“阮……阮小姐,你坐下歇息会儿吧。”
“谢谢。”阮凤眠微笑致谢,少年却慌得垂下眼睫,耳朵莫名红了。
“阮小姐……”
他话还未说完,周围开始骚动。
“快看,是卫先生带着王淳他们回来了!”
阮凤眠还未碰到椅子腾的起身,立马跟随众多学子往门口方向看去。
食堂偌大的地方,陡然间安静得近乎诡异,一双双眼睛齐刷刷看着卫兰舟几人,随着他们的脚步缓慢移动,这一刻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暗中滋生,稍不小心,就会有被撕碎吞噬的危险。
场面很安静,也很窒息,叫人喘不过气来。
卫兰舟面色如常走到人群中央,声音平淡没有丝毫起伏,“王淳,薛木赐。”
衣着华美精致的圆脸青年面无表情,一双眼隐藏戾气,冷不丁笑了一声,却是拱手环顾,语气极轻快地道:“众位同窗,我和木赐今日喝了点酒,口不择言说了些浑话,大家别往心里去,权当我们放屁。莫怪莫怪……”
另一位打扮得很花哨,腰间插着一柄折扇的青年跟着一起拱手致歉:“喝多了满嘴胡话,大家都是同窗,多多担待……”
两位大少爷道歉态度不可谓不诚恳,反而叫众多寒门学子一时不知作何反应,毕竟这群纨绔子弟平时眼高于顶,拿狗眼看人,何时这般低声下气过?简直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范无名,孙禹,姚仲文,你们可愿接受?”卫兰舟询问三位穿着皆十分朴素的学生。
几位学生知道能让两位大少爷低头认错已是不易,可他们心里始终憋着一股气,所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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