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午后骤雨初歇,巷陌幽深,古木参天,青石板路湿湿漉漉,映着天光,泛着漾漾碧波。不多时,街口便热闹起来。
一座茶楼立于坊市街头,远远透过一层帷幕望去,只见东楼之中,一说书先生正手持扇柄,神色飞扬的讲着书中故事。可视线一转,这西楼阁间,却又是另一副光景。
一张精致的雕花木床上,床幔轻垂,隐隐透过纱幔望去,只见一女子正缓缓起身。她神色迷迷蒙蒙,望着周遭之景,眼中皆是茫然。
只依稀记得……自己上一刻钟似乎还在郑府更衣,下一刻……便失了意识,再次睁眼,便是来了这里。
贺清蕴只觉脑中昏昏沉沉,吃痛的揉了揉后颈,突觉心生不妙。这郑府公子……正是不久前向自己提亲的那位!
思及此,她忙的起身,但偏偏恰在此时,只听门边一阵窸窸窣窣之声,接着便是门把手转动,一道再熟悉不过的身影便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小妹在躲什么呢?左不过你我日后都是要成亲的人,今时见与日后再见又有什么区别?”
那人眉梢轻佻,嘴角不经意的上扬起来,眸光闪烁之间,却隐隐擒着一丝戏谑与自得。
“胡说!我爹爹何时答应你的提亲了?你这般胡闹,就不怕怪罪下来吗?”贺清蕴不由气急,她紧紧地攥着衣袖,一面与眼前人对峙,一面又在思索着什么。
“小妹怕不是忘了,你如今与我共处一室,更何况——这里可是望月楼,若是被人撞见,到时定不定亲,便不是你可说的算了。”
话毕,来者步步逼近,那一丝再分明不过的笑意,在此时此刻,却只让人徒增寒意。
“郑临轩!我若是出了什么事,你担待得起吗?”
“那又如何?你如今可是自顾不暇,担不担待得起可不是由小妹说的算。”
言语对峙之时,郑临轩却忽然发了狠,趁自己始料未及之际,一道掌风扑来,再度回神之时,贺清蕴双手便已被缚于身后,下巴被人微微托起,瞬时,一道混浊酒气味扑鼻而来。
见眼前之人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贺清蕴忽的怒及反笑起来,索性也不再寻着法子挣脱,只附在那人耳边,一字一句道:“好啊,那我们就走、着、瞧吧。”
可郑临轩仿佛丝毫未察觉到眼前之人的异样一般,只紧了紧握在她腰间的手,随着一声轻哼冷笑,他低声耳语道:“自然不必劳烦小妹费心,先前这望月楼中啊,总是有些行迹鬼祟之人……”
目光对视之间,他轻轻挑起那人下颚,又是不疾不徐说道:“为兄早就帮小妹一一剔除了。”
“毕竟这良辰美景,可容不得别人打扰。”
贺清蕴瞳孔一震,一时竟惊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屋内暖香氤氲,不知不觉间,她身形一晃,脑中似蒙上了一层薄雾一般,望着眼前之人,只觉人影重重叠叠,让人难以分辨。
可恰在此时——
只听得一阵惊响!
那响声震天撼地,势若惊雷竟炸的木门四碎,尘埃漫天。
借此机会,贺清蕴趁着那人吃痛之际,忙的奋力一踢,随即夺门而出。
然而,贺清蕴甫一出门,却只见一群打手闻声而至。
“抓住她!”
电光火石间,那群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靠近。而不待对方出手,又是轰鸣破天响!
此次炸的更近几分,墙灰碎屑纷纷坠下,连带着地板也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趁那帮打手惊慌失措之际,贺清蕴一掌击退眼前打手,一咬牙撑栏翻下。
若不是她自幼居于皇后膝下,伴着太子习文练武,恐怕早已落入郑府公子手中。她来不及疼痛,强撑跃起,混入人群当中。
大抵是被方才爆炸所惊,西楼中惊呼四起,人潮再次涌动起来。
此时此刻,恐怕鸟儿与鱼的位置早已颠倒。
见状,贺清蕴忙的泡上廊桥,来到东楼茶肆,许是相距甚远,此处仍是锦绣太平,充满欢声笑语。
经历了方才一烦折腾,贺清蕴原本迷迷蒙蒙的脑中,也多了几分晴明。她强压下心中擂鼓,混入人来人往的人群中寻找出路。然而——
只听堂中一声凌厉:“都让开,都让开!”
“奉郑府之命捉拿贼人,都往后让让!”
她心道不妙,本能后退,而身后却惊呼乍起,竟是先前那群打手已冲破人群,朝这奔来!
两拨人马越靠越近,堂中众人见势,一时间,说书的止了话头,听客们侧目而视,来往的行人也纷纷礼让开来。
贺清蕴一袭华服,在人群中格外显眼,又是退无可退,一时间脑中混沌,竟不知路在何处。
绝境之中,忽的有人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来不及反应,她已被人顺势一带,跌入了身旁的暗廊中。
她慌忙抬眸,只闻酒香自周身蔓延,透过氤氲灯火,终于看清了眼前之人的模样。
眼前人戴着一副银色半边面具,面具之下——只见得那人眸似弯月,笑若暖阳,仿若云间客。
惊诧间,那人已欺身而下,将她紧紧抵在墙角。
他的食指轻轻的覆上了贺清蕴的唇畔,轻声道:“嘘……”
“想活命,就听我。”
话毕,那人指尖略过贺清蕴的耳畔,轻轻一挑。贺清蕴心下无法,一咬牙,主动向那人怀中靠近,将自己藏的更深几分。
“那就请爷,好好帮帮我。”
那人未料到她的举动,微微一愣,眸底笑意更甚。下一瞬,却似故意玩闹帮帮更加贴近她的脸庞。
炙热的气息灼烧着贺清蕴的眉眼,她心跳如雷,一时间竟分不清是因楼上追兵,还是眼前之人。
然而,来不及多想,追兵已纷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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