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楼雅间里,听那位侍从说,沈砚修还有些事务没有忙完,得过一会儿才能到。贺清蕴便点了一盏清茶,思索着今日之事。
可偏偏这上茶之时,那小厮不慎将茶碗打翻,险些溅到了她的身上,贺清蕴忙的拍了拍衣袖,那小厮也忙的赔礼,从怀中拿出了一张绣帕递给了她。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贺清蕴本就没想着怪罪他,只接过了帕子,忙的说道:“我没事,你快起来吧。”
“只是姑娘这衣服湿了,不如去隔间换上一件?”
望月楼何时还有这样的服务了?
贺清蕴心下起疑,她理了理衣衫,刚想着拒绝,却忽的发现,那帕子上西北角绣着的,正是一道乌云蔽日,绣工算不上精湛,却无端的让人生出几分寒意。
“也好,那你带我去吧。”
刚走出门口时,贺清蕴环顾四周,却忽的发现,周遭景色似乎变了一副模样。
人群依旧熙熙攘攘,但若凑近些看,便会发现,那群人长的高高壮壮,声音粗犷,若是有着北方血统也就罢了,可偏偏给人以一种不同的感觉……
她眸光一转,忽的转过身去,与那小厮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姑娘这是要去哪里……!”
“当然是找你们掌柜啊,怎么,故人相见,连门都不愿意开了吗?”
“当然不……”
那小厮下意识便想开口回答,但好在止住了话头,否则,便要真的被贺清蕴牵着鼻子走了。
“我家掌柜连年卧病在床,如何能与姑娘相识呢?姑娘还是快与我走吧,免得误了时辰。”
“既然如此——我倒是知道一处好地,便不劳先生费神了。”
话毕,她笑着想要推开眼前的房门,可大门紧锁,她却怎么都是推不开。
这是怎么回事?
她望着那位小厮,可眼前之人仍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让人捉摸不透。
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那副手帕又究竟是什么意思?
可思索之间,楼下又是传来一阵喧闹,只见那东西二楼交接之处,有一女子正向这里跑来,她身后是数名带着棍棒的男子。
那人衣衫凌乱,面容憔悴,可在此时却跑的极快,竟绕过了身后追兵,直上廊桥。可那追兵又是兵分两路包围了过来。
“小姐救我!”
那女子退无可退,“扑通”一声便在贺清蕴身前跪了下来。
望着眼前之景,贺清蕴只觉脑子有些发懵,一时间有些弄不清楚状况。
“你怎么了?”
“西楼老鸨强抢民女,竟要拉我去做妓子,我若不从,他们就要杀了我!”
眼前之人哭的梨花带雨,泪眼涟涟让人我见犹怜。
她话音刚落,身后那打手便止住了步伐,不再行动。
可……她为何不往人群多的地方跑,偏偏绕远跑上廊桥来找自己?
更何况,这西楼管理甚严,为何会败了自己名声去“强抢民女”,任由事态闹大?
贺清蕴犹疑的望着跪在地上的女子,脑海中又忽的回想起了那副手帕,忽的明白了什么。
只是此刻,想跑怕是也来不及了。
她忽而转笑,亲手扶起了那名女子,柔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定是要帮妹妹了。”
“不如我把你送回去怎样?”
话毕,她握着女子的那双手微微施加了几分力,果不其然,那人的反应完全在自己预料之内。
那女子面上本应浮现的笑意却在此刻尽数退却,她怔了一瞬,便想也不想的回到:“啊?!”
可贺清蕴仍是皮笑肉不笑的附在她耳边说道:“妹妹果真是胆大心细,放着东楼一大屋子的人不找,非要来求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不……我只是不想再回到那里了,求小姐带我出去,我想回家!”
话毕,她便双腿一软,险些再次跪下。
留下看客也纷纷止住了话头,几道目光不偏不倚的落在了两人身上。
“可是妹妹,我身上又没带银子,如何能带你回家?不过好在家兄正在西楼‘办事’,不如我带你去找他?”
那女子瑟瑟的回身望了身后的打手一眼,又是思量许久,才缓缓说道:“好……那便多谢姐姐了。”
“不过我之前在这里约好了人,我去让那小厮知会我哥哥一声。”
话毕,贺清蕴面上笑意渐渐退却,她转身来到了那名小厮身边,似是“交代了”什么,又是一番细细叮嘱,才随着那名女子向西楼走去。
既然如此……那她只能将计就计,来个“瓮中捉鳖”了。
在去西楼的路上,贺清蕴一路搀扶着她,在外人看来,是一副再好不过的“姐妹情深”。但若凑近瞧去,那衣衫之下,却暗藏一番相互博弈的“对峙”。
“我一直搞不懂,妹妹为何在茫茫人海之中选了我,但如今看来啊,你我还真是有缘分。”
那女子索性也不再示弱,愤愤的瞪了她一眼,随后咬牙切齿道:“那还真是多谢姐姐了。”
“不过啊,我若是你的话,有着一身好本领,何愁逃不出去呢?今天遇见我,可真是妹妹的福分呢~”
“不知妹妹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把头偏了过去,什么也没有回答
。
“既然妹妹不想说,那我就先告诉你我的身份吧。不知妹妹可听说过东府?”
腕上的力忽的松了下去,而那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也不再充满敌意,反而多了几分惊愕。
“我叫云雀。”
那女子武功并不比她差,若是硬碰硬的话,恐怕自己也占不了几分优势。不过她曾听郑子瑜说过,这望月楼的马厩正在西楼后门,看来只能寻求机会逃走了。
她虽不知云相礼安的什么心,但此刻,她也只能寄希望于那名小厮了。
刚走到门口,身后便传来了一道冷冷的声音:“姑娘留步。”
她转身望去,只见这身后站着的,正是先前在望月楼接自己的沈砚修的“侍从”
可这不偏不倚,那西楼老鸨又在此时登场,见几人这副模样,她忙的赔笑一声,拉住了云雀便想走。
“可真是多谢姑娘了。”
可贺清蕴却不动声色的拦住了她的手,浅浅打量了那老鸨一番,随后说道:“等等,我想赎她。”
“哎哟,姑娘,这望月楼的事,只有官府印章才能解决,可不是我能说的算啊……”
“若我搬出的,是太子殿下呢?”
“啊?”
恰在此时,原本跟在几人身后默不作声的文宇忽的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不如在下为姑娘寻上一间包间,等太子殿下来了,再为这位姑娘赎身也不迟。”
看来,今日无论如何,这些人都要将自己留下了。
贺清蕴别无他法,她深深的望了一眼半跪在地上的云雀,随即从怀中取出了那副秘药,转身向后撒去。文宇反应不及,眼前顿时一黑,失了方向。
云雀起身想要反击,却被贺清蕴翻身躲过。她从怀中取出了匕首,架在了那老鸨颈上,紧紧地盯着身前众人,步步后退。
“让我走!”
目光相接的一瞬间,她只觉有些眼熟,但又说不上那究竟是什么感受。
此时此刻,她倒真是要好好感谢郑子瑜留下的那两个“秘药”了。
可老鸨却并未反击,似乎真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她对着云雀摇了摇头,竟真的被贺清蕴挟持了一路,直到她平安上马。
月色寂寂,不知怎的,贺清蕴只觉今夜的凌江城宁静的出奇。
甚至有些……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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