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座楼台雅舍,一缕青烟袅袅,朦胧视线之中,隔着一道紫砂帷幕望去,那道身影仍是若隐若现。不过不同的是,这回云相礼倒是正襟危坐,没有像上回那样悠哉悠哉的半卧于塌上。
“上次一别走的匆忙,还未来得及答谢云楼主相助之恩,此次前来,楼主有什么需要尽管提,清蕴必尽我所能答谢。”
对面之人却并未着急开口,只是为她倒上了一盏茶,直到贺清蕴一饮而尽,云相礼才笑着开口:“姑娘此次前来,不光是来道谢的吧?”
“明人不说暗话,我既是有求于公子,凡是公子所提的要求,我都会尽力做到。毕竟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望月楼的规矩,我想,公子应该比我更了解吧。”
“听姑娘这语气,想必此事于姑娘很重要吧。不过不急,既然来了这望月楼,那云某先要尽的,必是地主之谊。”
话毕,云相礼又是为她细细酌上一碗茶,贺清蕴不懂他究竟何意,犹豫着接下了茶盏,但并没有一饮而尽。
“云楼主既是说了‘待客’,可这样隔着一道帷幕交谈,怕……”
她还未说完,只见眼前帷幕徐徐展开,朦胧青烟褪去,那人一袭素衣映着春晖,眉目如画,衣冠胜雪,清清冷冷仿若一道不然世俗的暖玉。
但若透过熹微晨光望去,又依稀可见他面庞清瘦,柔和面色之下,是难掩的憔悴,亦是难见几分血色。
贺清蕴不由看痴了,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人常道望月楼楼主行迹无踪,世上能见其面者少之又少,可如今这一层面纱揭开后,惊艳之余,却让人不免心生疑窦。
望月楼贵为天下第一楼,掌握天下情报,可这楼主怎的如此病容憔悴?
“云某久居病榻,已是许久未见天日,还请姑娘不要见怪。”
这望月楼还真是不简单,前有东楼楼主一副病容,后有国公郑府插手西楼之事。
“楼主说笑了。清蕴此行前来不过是谈公务,今日得以见到楼主真容,更是我的荣幸。”
话毕,她接过了茶盏,一面细细品茗着,心里又在思衬着该说些什么。
“其实今日云某亦有要事相求。”
“哦?”
“帮我找一个人。”
“什么人?”
云相礼并未急着开口,只是起身将那原本挂在墙上的画卷取了下来。
那原本写着“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八个字的画卷背后,竟画着一位看上去约莫八九岁的女童。
贺清蕴一时不由怔住,望着那副画卷陷入了沉思。
“自然是可以做到的。”
“不过望月楼贵为天下第一楼,天下情报云集,为何楼主会拜托我?”
此言一出,房间内顿时陷入了一阵沉默。云相礼微微侧过头去,他轻轻的抚摸着那副画卷,像是在对待一件极其重要的珍宝一般,就这样望着,他眸光微转,面上无端的染上了几丝悲戚。
不知过了多久,贺清蕴耳畔忽的传来一阵苦笑,眼前之人勉强扯动嘴角,徐徐开口:
“因为这人是……是我失散已久的表妹,十余年前家中遭受了一场浩劫,害的她被奸人掳走,便再无了踪迹。”
“自从望月楼分裂之后,云家势力大幅衰减,早已不如从前了。”
说到这里,云相礼不由眉头紧锁,他沉沉的叹了一口气,望着那画中之景,就连声音都弱了几分:
“而云某身为云家家主,终日坐镇望月楼,亦无法抛去这偌大家业前去寻找,如今我久居病榻,只能劳烦姑娘了。”
一时间,各种信息在贺清蕴脑海中交织,听着他方才的描述,贺清蕴几乎毫不犹豫,便应声答道:“好。”
“不过我有一件事要请教楼主,不知这‘代掌柜’的人选,是不是也与这件事有关?”
云相礼摇了摇头,缓缓回道:“那是另一回事了。”
“我有一位朋友,他也想竞选这个职位,不知楼主有什么……”
“姑娘说的是郑子瑜吧?”
贺清蕴一时不由怔住。
可云相礼却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忽而抬眸望向了贺清蕴,似是犹豫,又似是思考,许久,他才继续说到:“若是他有求于你的话……姑娘随心而做便好,不必顾及云某面子。万事万物,还是要看他自己的造化。”
贺清蕴听的云里雾里的,不太搞得懂他所说之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应了下来。
“楼主所说之事我会尽力做到。不过今日……我此次前来,是想拜托你去查一个人。”
“查谁?”
“叶晏川,还有云秦世子。”
望月楼依旧人声鼎沸,在与云相礼商谈好后,贺清蕴只觉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整个人也放松了许多。
她忽的想起了前些日子,郑子瑜对她说的那句:“想找我,来望月楼。”
不过现在,她可无心去找郑子瑜,毕竟还有别的事要忙。
望月楼正门处于栋西二楼交界处,此处人流如织,上至达官显贵,下至贩夫走卒,无论南北之地,都汇集在此,等着进楼办事。
也不知是眼花了还是怎的,临走前,她向西楼那瞥了一眼,却意外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褪去了官服,身着一袭华服,向着西楼走去。
“文思?”
贺清蕴下意识的喊了他一声,那身影似有所停顿,但很快向着远方走去。
是自己看错了吗?
不过她倒底是有正事要忙,她在门口处叫了一辆马车,随后便向东宫赶去。
也不知这些日子里,沈砚修有没有“原谅自己”。
希望不要拒自己于门外吧。
不过令她没想到的是,这一路竟出奇的顺利。那宫人在看到自己后,还未等着说完来意,便忙的为贺清蕴引路,带着她入了内殿。
“不用通报了,我自己进去就好。”
那几位宫女互相对视一眼,忽的会心一笑,识趣退下了。
此时后殿空无一人,偶有春风习习,拂面之时,却扰的人思绪不由烦乱起来。贺清蕴在门外犹豫再三,还是咬咬牙,迈进了殿内。
沉香馥郁,一如殿内之人一般,沉稳而不失内敛。他明明是在那万人之上的高位,可远远望去,却好似一轮半溪明月,一阵清风入怀,澄澈而不失素雅。
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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