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破纱离开沿途客栈,继续上路。她拿出新买的地图,看了眼上面的路途。这次,她要去的地方,是塔那村。破纱现在有了功德在身,已经可以收到百姓们的求愿了。百姓只要在除祟神庙上供求愿,说明地址,就可让破纱去地址处除祟。
破纱这次收的愿是除水怪。她没想到,时隔数十天,水怪竟再次出现。看来,这次要把它们一网打尽。
破纱走啊走,走了三十里路,在一座山山脚下停了下来,坐下,遮阳扇扇。她从包袱里拿出一袋水,喝了两口,将水袋放回包袱,假寐。忽然,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破纱睁开眼,看过去,竟发现一妇人盯着她看。
破纱问,“你看什么?”
妇人背一个竹筐,愣愣看破纱,道,“我没见过这么俊俏的公子。”
破纱换了男装,将所有头发高束,实乃男人打扮,是以,让妇人误会了她性别。
破纱一时无言以对,道,“像我这模样的人多了去了,也禁不住你这样看啊。”
妇人羞红了脸,有点尴尬,道,“我冒昧了。您这样容貌的男子,可是少见。”
破纱没有对她说她是女人,只道,“你这是要上山呐?”
妇人点头,“我相公今早上山了,这个点还没回家。我担心他出事了。”
破纱道,“他一个大男人,你担心他干什么。你上山也不一定能帮什么忙。兴许,你相公正在山上歇息,很快就下山了呢。”
妇人道:“承您吉言。其实,我除了找相公,还准备砍柴来着。”说着,指指背上的竹筐。
破纱看了一眼高挂空中的太阳,拍拍身旁位子,道,“你坐我旁边,歇息歇息。现在正值午时,天气还热,你先乘会凉再上山?”
妇人擦了擦额上的汗,摇头,道,“不必。我找相公心切,就不休息了。”
破纱也不想强人所难,低了头,看竹影。她背后恰好是一撮竹林。她没说什么。
妇人朝破纱点点头,示意自己上山了。
破纱继续歇息,擦擦下颌的汗,往后一躺,眯起眼,假寐起来。
未时过后,破纱看阳光更猛烈了,心中暗道,“这更热了,我还是晚一点再出发。”又想,“她怎么还没下山。”
破纱又休息了一会儿,鬼使神差般,上山了,上至山顶,竟发现一路血迹,还有,掉下山的竹筐和砍柴刀。破纱生起了一股不妙的预感,她大喊,“姑娘,你在吗?姑娘,你在吗?”
无人应。破纱走下山几步,捡起竹筐和砍柴刀,收拾好放一颗高大的树树根处。暗处,一只灰狼舔舔嘴唇,用冷冽的目光瞧破纱。破纱感觉到危险,精准朝灰狼看去。顷刻间,灰狼蹲下身子,避开了破纱的视线。狼妖心想,这女人,一定很好吃。
破纱一步步朝狼妖所在方向走去,道,“什么东西,滚出来!”
破纱猜测敌人是某种猛兽,也猜测那妇人被猛兽吃了。
灰狼忽然转了身,飞奔离开。不对,这女人不对,她发现它之后,竟一点不害怕,还朝他走来。这女人,到底什么来路。他分辨不清,不敢冒然与她对峙,还是走为上。
破纱看那坨东西走了,看见它的尾巴和头,才知那是一只灰狼。不,这只灰狼不是一只普通灰狼,它是一只狼妖,可化人形之狼。
破纱看狼妖跑远了,自己又找不到那妇人,于是,将竹筐和砍柴刀放下,下山了。她不带那竹筐和砍柴刀下山,是因为不想让塔那村的村民误会她伤害了那妇人。她下山后,继续进发,朝前方五百米处的村庄——塔那村而去。
刚走进塔那村,破纱就发现不对劲,这村子,似乎没什么人,一点不热闹,路边没有老人忙着干活。这条路,冷冷清清。
不一会儿,终于有一十岁左右的男孩出现,看到破纱,问她是谁。
破纱拿出一颗糖给男孩,道,“我叫破纱,我找你们村赵四。”
男孩一开始有点疑惑,后来听了赵四这名字,道,“他是我爹。”
破纱欣喜,道,“那你爹呢?”
男孩有点郁闷和茫然,“我爹今早上山砍柴了,至今未归。还有我娘,临近中午也上山了,找我爹。”
破纱一惊,问,“你娘什么打扮,上了哪座山?”
男孩:“她穿了一身粉裙子,背一个竹筐和拿了一把砍柴刀,上了那座山。”他手指破纱背后那座最高的山。
破纱沉默了一会儿,不知该怎么向男孩说明他父母可能已经被狼妖吃了,尸骨无存,只余一摊血迹。
男孩疑惑,“你怎么不说话了。还有,你怎么会认识我爹。你找他干嘛。”
破纱道,“我找他有事,关于水怪。”
男孩茫然,“水怪?我们村子人都跑到河里去了,说要亲自捉水怪。”
破纱道,“弟弟,你可以给我带路吗。我想去有水怪出现的那条河。”
男孩将破纱带去了,果真见河边围了一大群人。其中,几十个人下了水,摸水怪。
破纱看这阵仗、这架势,就知道,这帮村民,没有捉到水怪。她直接拿出摄怪袋,让摄怪袋内的摄怪阵法,扫射河流。不一会儿,一只水怪现身,被吸进摄怪袋。一帮村民,愣愣看着破纱,心想,这哪来的道士,一下子就把水怪捉了。
破纱捉了水怪,正准备离开。一帮村民,马上拦住破纱,道,“道士,请留步,您帮我们捉住一只水怪,去我们那吃口饭吧,吃了晚餐再走。”
破纱摆手,道:“不用了。我要继续赶路。还有,我这‘道士’,还要继续除祟。”
村民很热情,破纱盛情难却,终归留了下来,吃了村民为她准备的一顿饭。饭菜很丰盛,三肉两汤。这一顿,能花去好几两银子。
临走之际,破纱犹豫了几回,终归是没有向男孩说明他父母可能被狼妖吃了的事实。本来,破纱今晚要走,没有必要留下来过夜,但想到狼妖吃了两个凡人,已经作祟了,就想把狼妖捉了,免得它继续害人。于是,她临走之际,终归去找了小男孩,道,“我想住你家,可以吗?”
男孩惊讶,道,“可以。”说完,沉默了,问,“我阿爹阿娘是不是遭遇了野兽,被吃了,才没有回家?”
他这一问,着实把破纱难倒了。
破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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