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震声来到了钟离大儒下榻之处,翠云苑东边一处栽满青竹的院子。
这位大儒复姓钟离,单名一个“忧”字,是大虞七大家之一,曾是白鹿书院的院长,算得上名满天下。
“钟离大儒风采如昔,学生甚是钦佩。”江震声进京科举时曾得到钟离忧的指点,自称一声学生并不为过。
钟离忧身穿青衫,略显清瘦,看起来便像个教书先生。
“坐!多年未见,如今你竟成为暗香书院的院君。”钟离忧笑道。
“唉,惭愧,惭愧,学生科举多年,始终无望进士,只能为云阳县县书院一介夫子。”江震声摇了摇头,语气中颇为感伤。
“我看过你的文章,以你的学问,其实已是进士之才,之所以落榜,只能说时也命也。”钟离忧轻叹道。
听到这话,江震声心头一阵激动,自己的学问能得到钟离大儒的认可,还能让钟离大儒给出这一番评价,
这让他心中又生出参加科举之意,说不定如今再去参加科举,可以考中进士。
寒暄数句后,钟离忧说道:“我到云阳县时,听到一首佳作,甚是欣喜。”
这话让江震声心中微微一动,什么样的佳作能让这位大儒这般赞赏?
“不知是什么佳作?”
钟离忧抚须微笑道:“那是一首《长相思》,是翠云苑那场文会所得。”
说着,他吟诵了起来:“长相思,在洛阳。络纬秋啼金井阑……”
江震声听完顿时动容,眼中异彩闪烁,道:“好诗!好诗啊!以相思为题的诗何其之多,但却无一首能比得上这首诗!”
钟离忧抚须笑道:“不错,这首诗虽写相思,却突破以往的相思诗,格调凄凉寂寞,令人动容。今年的《大虞文集》,此诗可以上榜,位居前三。不仅如此,老夫更认为,此诗可以传世。”
江震声大吃一惊,他没想到钟离忧会给出这么高的评价,《大虞文集》由数位大儒主编,含金量何其之高!
他毕生所愿除了考上进士外,便是期望有一首诗词能够登上《大虞文集》。
而钟离忧却说这首诗能够放在前三。
而且还能传世!
传世的难度何其之大?一首诗若想传世,得好到哪里去?
江震声忍不住道:“不知这首诗是哪位才子所作?”
他心中十分好奇。
翠云苑那场文会他也知道,那是京都一位大人物举办的。
能进入翠云苑参加文会的也是十五岁到二十五岁的
年轻人。
哪个年轻人能作得出这般的诗?
他在脑子里将云阳县知名的才子都过了一遍,但始终想不出会是哪位才子作出来的。
若是暗香书院的才子所作就好了,他身为院君,也能跟着沾光……翠云苑那场文会,暗香书院的学子也去了不少的。
钟离忧却摇了摇头:“老夫也不知这首诗是何人所作,只是听说是一位十八九岁的少年信手而作。”
钟离忧来到翠云苑,看过这首《长相思》时,秦云眠还没有查出江寒的姓名,他自然还不知道这首诗的作者是谁。
江震声一听这话,顿时吸了一口气,这诗竟然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信手而作的?
自己作了一辈子的诗词,也没一首能上《大虞文集》,这个少年信手作一首便能登上《大虞文集》前三的位置!
人比人,气死人。
“真是少年才子啊!”江震声感叹道:“这般的少年郎,也不知是谁人的儿子,若我江震声有这种儿子,何至于被气得……”
“哦?怎么说?”
江震声长叹一声,这件事在他心中抑郁许久,找不到人诉说,如今面对钟离大儒,也是打开了话匣子:“钟离大儒不知,江某有两子,长子江锋,不喜学文,只爱学武,但也练得一身武艺,将来未必不能报效国家……但次子江寒,却是一个顽劣至极的逆子!”
说起次子,他也是气愤不已:“这顽子愚笨之极,连童生也考不上,去学武,一箭便将武师射伤,再去经商,仅仅三年便赔得血本无归!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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