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莉娜的父亲是洛克兰协助抓捕的。
这本不在他的职责范围内,护卫官主要负责Alpha的案件,而Omega和Beta的案件则是由常规警察负责。
但只要牵扯到信息素,就需要借调护卫官支援,毕竟警察可都是不受信息素影响、也无法理解信息素的Beta。
洛克兰这段时间出差,其实就是在忙这件事,他要亲手将伤害雪莉娜的犯人绳之以法。
接到电话,他本来不想去的,但那个人不管怎么说还算是妻子的父亲,最终还是去了。
会面时间不到五分钟。
洛克兰离开后,反复思索那个男人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他一会兴奋地叫着“通过了”,一会又故作高傲,说什么“雪莉娜可是我的女儿,难道你认为她会选你么?臭条子!”
前言不搭后语,完全听不明白。
随行的医生说,男人被抓捕的这段时间无法得到临时标记,现在极度渴求信息素,神经变得不正常,根本没必要在意他的话。
洛克兰认为男人说的“通过了”有可能是指雪莉娜通过了心灵绘师的申请。
尽管他并不相信男人有什么未卜先知的能力,但还是因为好奇去确认了。
之前替雪莉娜申请过,他保存有登录的账号密码。
刚登进去,初审通过的通知立即弹出来。
他是背着雪莉娜偷偷登录的,做贼心虚,连忙点击弹窗的右上角关闭。
关闭后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刚才看到什么。
她真的通过了!不愧是雪莉娜!好厉害!
洛克兰极为兴奋,恨不得现在就拎上行李箱冲回家。
本来明天就能回去了,都怪他上午手贱又申请了执勤。
他懊恼了好一会,终于说服自己,执勤也就两天而已,距离回家还有三天半,他刚好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好好思考该怎么庆祝,要买什么礼物。
他翻开笔记本,列出所有雪莉娜可能感兴趣的东西,又把自己送过的划掉,剩下的仔细筛选。
他不知道,此刻的自己一扫前几日的阴霾,像是湿漉漉的阴暗角落长出色彩艳丽的蘑菇。
老亨利端着咖啡从他身后路过,竟然不敢上前搭话。
对了!
洛克兰猛地抬起头,他突然意识到一个严峻的问题,要怎么和雪莉娜解释他已经知道初审通过的事情。
总不能如实说,他偷偷登录了她的账号吧?
他想起那个通知弹窗,连忙重新登录进去,在网站的各个角落搜寻一遍,终于找到恢复弹窗的按钮。
他长舒一口气,现在就算雪莉娜登录进去,也不会知道他已经先于她登录查看过了。
先于她?
洛克兰很快又发现新问题,那么关注申请结果的雪莉娜怎么会比他更晚知道初审通过?
在古堡时,她好像不用登录网站就能知道每次申请的结果,或许她是通过邮件接收的?
果然,他看到通知方式上填写着雪莉娜的邮箱,更加确认,她肯定很早之前就知道自己已经通过初审了。
洛克兰丢下笔,靠在椅背上,有些失落。
她完全没有和他说过这件事。
要知道通过的还是他选的那张草稿,(不要脸地说)他也算是参与者之一,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不告诉他?
可是转念一想,她为什么要和他分享?
他不过是提供信息素的工具,有什么资格知道这些?
短短几分钟,他从轻飘飘的美梦跌落残酷冰冷的现实,这几日的阴霾重新笼罩他。
洛克兰合上本子,扶着额头缓了许久,终于平复下来。
他想起刚才匆忙中瞥到,初审后还要去其他星球培训,决定提前帮她做准备。
他没有被邀请进入她的生活,包括这次,他没有和她一起庆祝一起喜悦的机会,但他仍想默默努力,小心翼翼地、不被她发现地,离她近一点再近一点。
这几乎成了他的习惯,从喜欢她的那天开始。
他要认真记录细则的注意事项,帮她买好旅行用品,如果她不排斥,说不定还可以开车送她去太空航站。
认命地,乖乖像个旁观者那样,他重新打开网站细细研读。
扫过一行行冰冷的文字,他的脸色逐渐泛白。
终于明白雪莉娜为什么不告诉他了。
那个男人疯疯癫癫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她可是我的女儿,难道你认为她会选你么?”
洛克兰知道,如果让雪莉娜在从事心灵绘师和成为他的妻子中选择,毋庸置疑,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
大概,那个男人想表达的是这个意思吧?
但他又觉得不是,毕竟成为他的妻子与成为心灵绘师并不冲突,那还能是什么呢?
洛克兰深呼吸,努力调整状态。
但是没用,呼进去的空气像裹挟着尖刺,或者说他的心肺早已空洞,那些气体灌入体内,他丝毫不觉得轻松,甚至还有点刺痛的感觉。
晚上回到临时单人宿舍,他抱着手机检索,关键词是【被永久标记过的Omega如何独自度过发热期】。
他们要分开两年,中间没法见面,最麻烦的就是信息素的获取。
常规的方法是服用抑制药、抑制贴,减缓或推迟发热期,但这些治标不治本,而且没法保证两年间都起作用。
也有极端的方法,进行摘除或是暂时封闭腺体的手术,可以直接从根源摆脱对信息素的依赖,但是腺体与颈椎紧紧相连,这些手术都有一定风险。
检索出来的图片血淋淋的,手术后Omega的颈后会留下丑陋的暗红疤痕,看得洛克兰直皱眉头,连忙关闭。
他还知道一种方法,在未婚Omega中很流行,那就是临时标记,他们不会固定关系,只是有需要时才会联络。
据说也有不少已婚的Omega因为缺乏Alpha的陪伴,会偷偷参加,老亨利的妻子就是这样渐渐沉迷,最后出轨的。
如果雪莉娜在异星发热严重,身边刚好有志趣相投的Alpha……
他不敢做这个假设,他根本无法接受其他Alpha触碰他的Omega。
而且雪莉娜也不是那种人,如果她选择临时标记,肯定会先结束和他的关系,向他提出离婚。
这个设想让他的心情更为沉重,几乎喘不过气来,只好尽力将注意力放在手机上,不去想。
他在各个网站流转检索,以为过去很久,整晚没睡天都快亮了,可是一看表才凌晨四点,恍然发觉一晚上竟然如此漫长。
而两年,整整730天,要熬过这么长的天黑天明,他们才会再见面,到时候怎么熬?
关灯闭眼。
黑夜寂静,各种情绪翻涌喧嚣。
失落、悔恨、担忧、烦躁、嫉妒、恐慌、委屈,轮流支配着他,好不容易睡过去,也全是噩梦。
第二天,洛克兰顶着黑眼圈,暂时将自己扔进繁忙的工作中淹没。
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来自他的手机,说明是非公务,他没心思接,但铃声不放弃,一遍又一遍地嘶鸣。
他“啧”了一声,没工夫看手机界面直接接起来,语气很凶,“喂!”
电话那边竟然不出声,但能听到轻微的呼吸。
“有话快说。”他没有一点耐心,“再不说我挂电话了!”
“……洛克兰,是我。”雪莉娜轻柔的声音从听筒飘出来,像是一朵晶莹的雪花,转着圈落在他的耳尖上,还没有注意到已经融化了。
他立即反应过来,可能是语气太凶吓到她。
没想刻意温柔的,但他自己也没察觉到声音软了许多,结结巴巴道,“怎……怎么了?”
老亨利好奇地瞥过来,一脸玩味的表情。
洛克兰连忙起身,走去门外。
天已经黑了,夜晚风有些大,但他并不冷。
“现在都快九点了,你还在加班吗?”
其实他早就下班了,但一直在发愁,索性用工作淹没自己,完全没察觉到时间的流逝。
“已经这么晚了吗?”他抬手看智能腕表,原来今天是周四,是他说好要回家的日子。
“是啊,你不是说周四回来吗?你现在到哪里了?要不要我去车站接你?天气预报说今晚可能会下雪。”
“抱歉,我忘了和你说,事情没有处理完,暂时不能回去。”
“这样啊……”
雪莉娜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惋惜,她也会思念他,也会希望他早点回去吗?
洛克兰放任自己的幻想,就当她真的在想念他。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时间不太确定,需要把事情处理完。”
“那好吧。”聊到这里,电话已经可以结束了,这三个字也有要结束的意味,可是洛克兰舍不得说再见。
雪莉娜很少给他电话,而且这还是唯一一次,她催他回家。
他喜欢她的声音,平时是透亮轻盈的雪,听筒中却格外温柔,是细腻温暖的鹅毛,拂过他的耳畔心尖。
看不见她,可以尽情想象。
此刻她或许侧坐在沙发或是床上,抱着靠枕,裹着毛绒绒的家居服,里边是柔软光滑的睡裙,给他打电话。
哪怕不说话,他也能听到她的呼吸声,亲密地贴在耳边。
但是也不能真的不说话,他想说的其实有很多。
想和她道歉。
想问问她腺体上的伤好了没有。
想和她抱怨,她咬伤他的嘴巴和舌头,最近吃饭吃快一点就很疼,每次疼他就想起她。
想恭喜她初审通过。
还想变着法、不那么可怜地求她,不要让别的Alpha靠近。
最想问的是,她打算怎么度过那两年。
但他又不敢问,怕真的问出口,她就会说,我们谈谈吧。
沉默半晌,他问了一个无比白痴的问题,“你最近怎么样,在忙什么?”
“就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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