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时间一晃而过。
小白已然长成一只俊俏的大猫。
桃酥看见它在窗边躺着晒太阳,忍不住捞起来颠了颠,“又胖了,太子殿下不会又给你加餐了罢?”
小白喵了一声,挣脱她的手,跑到书案前,一跃而上,卧在了少年人的手边。
“没有哦。”赵辛并未理会,低头认真翻看书籍。
“那真是奇怪了,奴婢每天只喂它两次,小白又从来不吃外人给的东西,怎么会胖呢?”桃酥心里犯嘀咕,抬眸看过去,有一瞬恍惚。
前一阵子听宫女私下议论,说小太子长得像瓷娃娃一样精致漂亮,她起初还没在意。
现在仔细瞧瞧,眼前人肤白胜雪,眉目如画。
昔日的孩童已经开始展现出少年人英俊容貌和不凡气质。
桃酥愣了片刻,长叹一声,“算算日子,郡主也该回来了,怎么还有收到消息?
赵辛刚刚抄了一遍《黄帝内经》,抬起头来,端起手边的茶盏,刮了刮表面的茶叶,没有吭声。
桃酥欣喜道:“两年未见,郡主回来怕是该认不出你了?”
赵辛深深地看了小白一眼,不咸不淡地说道:“在外面跑这么长时间,也不定会回来。”
近两年来,宸王风头无两,朝廷各种阴谋诡计层出不穷,说不定哪天自己就死在了朝堂权势斗争中。
崔白玉心里好似不装事,居然真就将他扔在了京城。
听了这句话,桃酥不禁怀疑自己说错话,多了个心眼,“太子殿下宽心,郡主每月差人送来的信件,十有八九都是问殿下近况,郡主一定是殿下放在心尖上的,至于一直没有回来,定是有难言之隐!”
谁都知道东宫冷清,崔白玉若真是不愿回来,倒也挺好,免得以后他被废黜,牵连到她。
赵辛思索片刻,目光幽幽地闪动着,一抬头就看见桃酥担忧地望着自己,轻声开口,“怎么了?”
说罢起身去到了院子,垂眸掩盖了如释重负的眼神。
三年前,齐嬛力排众议,将他成功推上太子之位,继而把持朝政。
可尽管如此,孝文帝也将赵丞封为宸王,宸字代指帝王所居,又引申为帝王的代称。
对此,文武百官皆是心照不宣,赵丞亦是有这个心思。
皇权,古往今来,都是争个你死我活。
尤其是这几年赵丞的势力遍布朝野,又手握兵权,自己迟早会被抹杀。
崔白玉这些年摸爬滚打,好歹是让自己性命无忧,他已经知足了。
桃酥帮他披了件衣服,笑嘻嘻地说道:“小殿下,你也别伤心,要是郡主真的不回来,咱们就搬着她的金库远走高飞!”
要知道,咱们大梁最有钱的就是长乐郡主!
赵辛默默地点点头,桃酥在他耳边小声说道:“两年前,她帮东厂办事,无非都是些抄家的活计,而且都是京城三品以上官员,油水多,她偷偷藏起来金子差不多要堆成一座小山了。除此之外,她还结党营私.......收礼呢,嗯,不对不对,是潜入敌方内部,同流合污,然后黑吃黑吞下对方产业,现在,要是想用一个词形容长乐郡主,除了有钱二字,奴婢可实在是想不出其他的。”
长乐郡主的名声在京城确实差了点意思。
赵辛叹了口气,微微放缓了神色,叮嘱道:“桃姐姐,以后这些事可不要再说了。”
“哪敢,奴婢也不是傻子。”桃酥当知道这些都是杀头的大罪。
可坐在高位的那些人,谁是干净的?
她只是觉得惋惜,以往那个单纯善良的小白花不见了。
桃酥跟着崔白玉混了这么久,耳濡目染,自然也不再是之前那个虎头虎脑的愣头青。
两个人在说话,忽然间有个小太监气喘吁吁地跑进院子,“太子殿下,长乐郡主回来了!这会儿已经到皇宫了。”
“回来了?”桃酥挂了一脸的愁容突然不见了,惊喜道,“奴婢这就去厨房准备膳食!”
等她回来,黄花菜都凉了,赵辛抬手拦住了桃酥,道:“今晚怕是回不来,太后那边汇报完消息,安公公也要见一面,还有徐大人,等她应酬完回来,怕是要深夜了。”
桃酥道:“还真是。”
回来肯定要忙着应酬各种事情。
两年多没回来,崔白玉慢吞吞从马车上走下来,把玩着手中的竹扇,站在宫门外颇有些感慨。
这次回来怕是要待很长时间,也不知道小太子如何了?
小白不会让他们喂得骨瘦如柴了吧?
正胡思乱想,安德友一眼就瞧见了那人,稳着步子走过去,笑道:“回回走后门,你这是怕被谁瞧见?”
崔白玉周身华光流转,手腕上叠戴着数串珠链,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然而这珠链瞧着平平无奇,实际上价值连城,甚至在京城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买套宅子都绰绰有余。
她只有身上穿得是金丝织就的襦裙,一眼就能瞧出材质极为上乘。
一番考究的打扮将她的面容映衬得娇艳动人,甚至添了几分神秘与高贵。
她揶揄道:“提督大人,真是客气了,这么热的天居然还亲自出来接一趟。”
“想多了,咱家出宫办事,恰巧碰见,”安德友把崔白玉周身上下打量一番,打了声招呼就钻进轿子,“泰和楼有接风宴,咱家给你准备了惊喜。”
崔白玉眉眼含笑,直接就应下了:“好啊。”
这次下江南,太后暗中授意,一是去官府查账,二是调查徐家在江南的营生。
别的不说,崔白玉本来就是个商人,最上擅长的就是查账,刚到那里时候,太后倚重她,受宠的地位固若金汤,底下的官员对她都有所忌惮,极力配合。
可账本上的税收就是有问题,他们也不得不采取行动。
什么送礼啊,刺杀啊,崔白玉都照单全收,等安顿下来,让府衙内所有的官员集中在院子里,然后搬出一叠叠的账本,整理旧账,连夜翻查。
果不其然,发现一大堆问题。
她向来都是先小人后君子,在京城作奸犯科的事没少做,可刚到这种地方,人生地不熟,快刀斩乱麻,一下子全得罪了,心里也没底,崔白玉还是选择了一种温和的方式,烧了所有账本,加入他们同流合污。
这一点,她是完全有把握的,毕竟她的后台很硬。
之后以剿匪的名义,在江南又待了一年,直到理清了他们背后的人物关系和靠山,开始着手清理门户。
至于为何又多待了半年,当然是因为不想看见赵丞和崔琅华。
第三年,崔白玉游山玩水,做些小生意,又是赚得盆满钵满。
齐嬛知晓她办事滴水不漏,再加上,每年上交上来的真金白银,也确实是解决了她的一大难题。
可人已经十八岁了,一直扣在身边也不是个事,早晚要成婚的.......
而且,这次江南之行,她不仅拉近了齐家和徐家上的生意往来,自己也扩充不少人脉。
若是她暗藏祸心,临阵倒戈.......她不得不设防。
不叫的狗咬人最狠,崔白玉表面上不动神色,可这背地里也没少挤兑花枕,连一分一厘都要争。齐嬛听她汇报完消息,微微颌首,沉默良久,没有开口说话。
崔白玉明白齐嬛是疑心病又犯了。
这会儿怕不是在想怎么捞好处,又能打压她。
齐嬛开始在心中密谋,抿了一小口茶水,道:“絮姑,你把安德友递上来的条陈给南笙看看。”
安德友的条陈?崔白玉应了一声,接过条陈,大致看了一下。
齐嬛缓缓开口道:“这是哀家收到的条陈,重修金玉园的计划,你觉得如何?”
崔白玉心里一寒,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盯着条陈看。
齐嬛花钱大手大脚,为了气派和笼络官员,到处挥霍财力,近些年来司礼监入不敷出,而户部,军兴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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