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辆马车实在简陋窄小,小到两人面对面的距离仅仅两拳,而身体紧紧挨着,萧勿都能体会到沈意之身上的凉意。
忽然间,萧勿低低笑了,声音冷漠疏离:“莫允修或许是被身边人陷害了,但他绝非无辜。”
“不管你是为什么突然改变想法,我都不可能轻易放过他。”
若是此事真给莫允修将这贪赃大罪坐实,那非要嫁他且还有了他孩子的沈毓栖就剩两个下场,身败名裂和发配流放。
但沈意之如果就此放过莫允修,今后恐怕依旧会因为沈毓栖和孩子的事情受到莫允修的威胁。
沈意之当下便冷静下来。
她现在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便是神不知鬼不觉地让沈毓栖的孩子流掉。
萧勿半晌没有听见沈意之答话,偏过头去看她。
车帘在马车的行进中飘飘晃晃,外面投进来丝丝光线,沈意之的脸上明明暗暗,萧勿看见了她神色中的黯然。
萧勿又将沈意之的手放进自己温暖掌中:“你回京都吧,尊州的气候不适合你,这里交给我。”
“你放心,我不会让无辜之人蒙冤。”
雨又开始下了,细密棉针扎向马车,但寒气无孔不入地入侵沈意之的关节,针针都扎在了她身上。
章府门前热闹,府卫站在廊下打着灯笼望向门口黑压压抬着箱的一行人,雨滴哒哒地溅在箱体上,人也如同冰冷物件,站在雨中一动不动。
孙寻舞带着人在门口,远远瞧着沈意之马车回来,便撑着伞去迎。
萧勿先下马车,转身去搀后面的沈意之,于是孙寻舞恭敬行礼:“殿下,夫人,这里一群人说什么也要等着夫人回来了才愿意说明来由,便一直等在此处。”
沈意之走到人群之前,看见领头那位冷着面容,眼神坚定固执的人,认出这是莫允修身边的。
那人见到沈意之回来,方才开口道:“这些是我们家大人送给夫人的礼,希望能解夫人的燃眉之急。”
他侧身准备打开箱子,又突然起身:“淋雨受潮,还请夫人入院内开箱。”
萧勿拦在沈意之身前,示意孙寻舞叫府兵将箱子抬进去。
进了院内,叫身边人开了箱,萧勿取过一盏灯笼照亮,沈意之瞧见了箱子里的珍贵药材。
都是他们需要囤的能解疫病之药。
孙寻舞在沈意之耳边悄悄说:“下午莫大人来后,城外的药已经送到了府上,应是莫大人离开时注意到这些,这才送了药来。”
“下午你见过莫允修。”常年在战场听惯了风吹草动的萧勿,孙寻舞的悄悄话一字不落地传进他耳中。
沈意之没有理他,要弯下身子去看看那些药材有没有受潮,却反应过来手还被萧勿紧紧捏在掌中。
“不光见过,还做了见不得人的交易。”沈意之莫名来了火,言语刺了他后,便从他掌中挣脱。
站在一边的莫允修亲信眼光闪闪发亮。
沈意之看过药材,都是顶好的珍贵药材,这才回身对莫允修亲信道:“替我谢过莫大人,东西我领了,好意便收回去吧。”
“叫府兵将药材抬去库房吧。”沈意之对孙寻舞交待一句后,就进了府。
她也不知哪里来的气,也分明是自己做得太明显,不得不叫人怀疑,但萧勿真怀疑了,她又不乐意了。
萧勿还是跟在她身后,跟着她进了府中药房,看着沈意之一声不吭,打着油灯配药。
萧勿盯了一会,已经知道沈意之如何配药,便总在她要取某一种药时,先她一步取了地给她。
取药时,难免手指要碰上,萧勿总为沈意之指尖的凉感到心惊:“沈意之,该生气的不应是我吗?”
“我的夫人,一直以来都对我说心悦于我,日日招惹我,要与我圆房,但做出的事情,什么都与别的男人有关。”
这里只有他们两人,萧勿声音低,但这话被明摆着说出来,还是叫沈意之脸热。
“你在吃醋吗?”
酸溜溜的劲,沈意之搁下手中动作,仰着脸望着萧勿。
药房里混合着浓浓药香,二人气息突兀地交揉在一起。
桌上油灯光线微弱,萧勿本是凌厉的轮廓,在这暖黄灯光下,柔和起来,他看着沈意之时,眼神是柔和多情的。
但沈意之没有忘记,她刚才瞧见的院中太师椅上那初见的阎罗,即便是当初求旨赐婚时的萧勿,也不曾对她有过那般,看待死物一般的神色。
光是看着,就无端令人恐惧。
但她一开始,本就是想要倚靠这样凶狠的角色。
“对,我醋,不管你对我说过再多谎话,我都可以不在意,但我不希望我的夫人做任何事都是为了另一个男人。”萧勿视线盯上沈意之的唇,那里总说些戳他心窝子的话。
沈意之:“你喜欢我?”
萧勿:“……”
“喜欢自己的夫人,天经地义。”
那不一样,但沈意之懒得去想其中细微差别,她看着萧勿喉结上下滚动,好听的声音低沉沉耳语,她感到耳廓都有些发烫。
她觉得自己一向不是纵情之人,但她却总有种想要啃噬萧勿的冲动,她也这么做了。
沈意之凑唇上前,又伸手紧紧缚着萧勿的脖颈。
油灯猛地被晃得颤了颤,热烈的气息被药房浓烈药香包裹。
沈意之在萧勿面前向来主动,这一次却感受到了萧勿的攻击性,她被推向桌面,身前萧勿抽手稳稳扶住了沈意之身后险些被碰倒的油灯。
气息交叠间,沈意之开口:“我愿意先回京都。”
萧勿步步攻城,她又道:“但莫允修不能有事。”
“嘶…”
沈意之的唇角被萧勿咬破。
她知道这样说不应该,但萧勿只要答应她了,她就可放心回京都了。
这样说的后果,就是她被萧勿逼到了桌角墙边,面前全然被萧勿宽大的身影遮住,看不见光。
“沈意之,你是不是仗着我总一次次纵容你,你便得寸进尺?”
萧勿的声音几乎是从两人的唇缝中挤出来的:“你当我是什么很贱的人?”
沈意之感觉萧勿真的生气了,也不管现在两人身处章府药房,一手勾着萧勿的肩,另一手灵活轻巧地钻进了萧勿衣襟。
一晚的细雨断断续续,造不成大灾,但也叫人浑身不舒坦,沈意之是半夜时分被萧勿抱回卧房的,只在迷离之间,感受到萧勿为她擦了擦身子才入睡。
第二天一早,二人就被早已预料到的消息吵醒。
一夜之间,疫病已经传染开来。
萧勿在沈意之眉心印下一吻:“我要封锁尊州,今日便送你出城。”
“果然是瘦了。”沈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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