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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那些尘封的真相(1)

塔罗……

曾经的塔罗……

那时的自己……

对了,那是一万年前的记忆,时至今日,也依旧没有褪色。

其实自己和法尔奈丝,曾经都只是人,短命而脆弱的人类。

那是一万年以前乃至更早的时代,那时还没有现在的人类,伊普尔大陆也不叫伊普尔大陆。那时的人类分为两个种族,一个叫「光」,一个叫「暗」。

光之一族生活在阳光下的土地上。暗之一族生活在广阔自由的海底。

「光」与「暗」两族,那是创世女神爱蒂尔的第一部作品,是她最先创造的人类。

阿特露彼丝,就是生活在陆地上的,光之一族。

爱蒂尔精心打理着她创造的世界,生命井然有序的发展着。她看着人们哭,看着他们笑,看着他们追逐希望和变得更强,她很开心,一切都在向好。

可是,她没有想到,她从创造这些人类之初,就犯下了一个致命错误。

陆地上的光之一族拥有阳光,可以感受黑夜和月色;但在茫茫海底的暗之一族,却要永远生活在黑暗之中。所谓的阳光,也只能在浮出海面的片刻,在沙滩上感受一二。

恒久与幽暗为伴,没有谁能受得了。

暗之一族开始纷纷涌上陆地,追求新的生活。

起初还是风平浪静。可随着涌上陆地的人越来越多,在有限的土地和资源面前,两个族群起了冲突。

矛盾不断激化,与日俱增。

最终,两个种族反目成仇,酿成战争。

爱蒂尔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误,该怎么破解她一手造成的局面?似乎除了放任他们,或者将他们全部清除再重新创造一批人,她想不出更好的方法。

就在爱蒂尔犹豫的这段时间里,没想到,两族的战争结束了,光之一族以压倒性的力量击溃暗之一族。

为了防止暗之一族反扑,光之一族对他们进行了残忍的清洗。惨绝人寰,暗之一族被屠杀了接近九成的人口,只能无奈又退回海底。

在他们离开大陆的那天,月亮变成紫色。硕大的月盘压在海平线,很低很低。海面跳跃着紫红色的光,越往海岸边,红色越深。无数尸体像是海滩边的细沙,随着海水一浪一浪的来回,把海水染成红色。远处的城市、森林和平原,黑色的烟一柱一柱升上天,那是光之一族在焚烧暗之一族的尸首。不论走到哪里,空气里都是烧焦肉质的味道和恶心的血气。

就像是,末日的场景。

当时的爱蒂尔,尽管感到难过,但作为造物主,这棘手的局面总算解决了,她也放下心。人类的问题,终究需要人类的历史来给出答案吧,她这样想。

她没有想到,同样的末日场景,后来,在阿特露彼丝的那个时代,再度降临。

阿特露彼丝的人生,其实乏善可陈,单调无比。她从出生,就面临着魔族的灭绝杀戮。她的父母、亲戚,全都在与魔族的战斗中一个一个的死去了,只剩下她和法尔奈丝。

在漫长的逃亡岁月里,她得知,魔族,就是很多很多年前的暗之一族。曾退回海底的他们,每一个人,心里都埋下复仇的种子。他们的后代也是,在屈辱中长大,从生下来开始就在为了反扑做准备。

他们自知以稀少的人口没有办法灭绝光之一族,所以他们剑走偏锋,研究起个体的强化。

他们潜入彼岸之城,偷盗由爱蒂尔的记忆所幻化的书籍。在成功盗取禁忌典藏之后,他们钻研讨论,彻夜不眠,终于解开了生命与造物的秘密。

——当初,爱蒂尔创造光与暗两族,正是用「光」与「暗」两种元素作为他们灵魂的基础。由于光与暗都仅代表了一个极端,所以这“不完整”的灵魂才生命有限,能力有限。但如果光与暗融合,将产生「无」的灵魂,这便是“完整”的灵魂。

一旦拥有了「无」的灵魂,就将获得永生不死的生命,也可以操控各种元素,大幅度增加魔力。从某种意义上说,与“神明”也差不多了。

根据这个理论,暗之一族偷偷回到陆地,尝试着与光之一族中的灵魂较弱者融合,以便在获得「无」的灵魂时,用自己的意识压制住「光」的意识。

所谓灵魂较弱者,就是光之一族的飞禽走兽。

这是一场近乎赌命的较量,只有一小部分暗之一族成功了,大部分都失败了。

失败的人,成了只拥有「无」之灵魂的行尸走肉,这些人甚至身体也发生了变异,最终以“兽”的姿态存活。它们像野兽那样一代代的繁衍,直到今天还在伊普尔大□□虐。冰原鸟、魔狼,对,带剑祭司们需要清缴的魔兽,就是这些人的后代。

而成功的人……他们成为了力量堪比神明的存在,他们也在拥有人类躯壳的同时,拥有飞禽走兽的躯壳。

就像岚雨,同时是一条白蛇。

那一天,紫色的月亮再度降临,压得低低的。暗之一族的反扑像狂澜而至。那之后的每一天,阿特露彼丝记得,天空中都是那轮紫色的月亮。到后来,甚至没有了白昼,只有夜晚和紫月。

新生的魔族血洗了光之一族,灭掉他们的文明,摧毁了他们曾拥有的一切。

在光之一族的眼里,这就是“末日”。

处处是惨不忍睹的尸体,不灭的野火在枯枝败叶中横行,大地龟裂而伤痕累累,河流一条条干涸,风中夹杂着腥味与腐臭。

爱蒂尔终于不得不出手了。

她降临在阿特露彼丝和法尔奈丝的面前,问她们:【你们愿意永远的追随我吗?】

从那之后起,阿特露彼丝从一个脆弱的人类,变成了命运与秩序之神。那些和她有着一样好运的人,就是亚特兰蒂斯的诸神与天使。

爱蒂尔率领着亚特兰蒂斯,镇压那些已经脱离她控制的魔族。同时她又创造了新的一批人类,大陆也被赋予“伊普尔”的新名字——黑暗时代开始了。

魔族不好对付。

即使成为神明,很多时候也会在他们面前败下阵来。

阿特露彼丝至今还记得,「贪婪」魔王圣加点燃一支雪茄,泛着黑烟的火星像蝗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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