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一片狼藉,烛光摇曳。
三人围坐在酒桌前,脸色都阴沉得可怕。
"我有点乱,让我从头捋一捋……"
张秉文神色苦恼,用力揉搓太阳穴,喃喃道:"整件事的起因是登州卫一个叫陈大勇的小卒,此人战死在外地,他的妻儿没拿到抚恤,可是,此人无官无职,毫无背景,却能惊动锦衣卫指挥使亲自查办,这就很奇怪……"
刘泽清说道:"一个小卒能有这么大能耐?"
曾化龙叹了口气,说道:"很明显,陛下要整顿山东官场!"
"恐怕……不止官场。"
张秉文苦笑着说道:"两位没发现吗?这件事虽然从县衙府衙查起,可真正的起因,还在军营当中!"
屋内陷入死寂,只听得见三人粗重的呼吸声。
良久,张秉**挤出一丝笑容:"两位,此事从军营引起,陛下真正的意图,恐怕就在军中。下官不敢妄加猜测,还请两位拿个主意。"
"你他娘放什么屁话!"
刘泽清勃然大怒,说道:"分银子的时候你少拿了?现在想撇清关系?若陛下真要动卫所,为何不直接从诸卫所开刀,反倒先拿知县,再抓知府?这又是何道理?"
"都别吵了!"
曾化龙急忙拦住两人,然后说道:"事到如今,我等必须同舟共济。锦衣卫敢如此嚣张,背后必有倚仗,当务之急是想对策!"
接下来,又是一阵死一般的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刘泽清缓缓开口:"不能让他们出城,否则我山东文武官员还有何脸面?我即刻派快马回营传令,把济南城围了!"
"不可!"曾化龙摇了摇头,"若真动兵,就是坐实了谋反的罪名!"
刘泽清咬牙切齿,满腹怨气无处发泄,反问道:"那你说怎么办?就这样让他们把人带回京师,然后呢?等死吗?"
张秉文突然压低声音:"刘帅,您这些年装进口袋的银子,加起来怕是有上百万了吧?"
刘泽清神色大变,随即冷哼一声:"那又如何?天启年间,九边军饷被贪墨过半,不也没见谁掉脑袋?再说了,这银子是咱们独吞的吗?六部九卿,还有那些卫所长官,哪个不需要打点?"
张秉文面色惨白:"可这次不一样啊,锦衣卫连驾
帖都不要就敢拿人,这分明是……"
"是铁了心要办我们!"
曾化龙接过话头,然后继续说道:"事已至此,我等决不可坐以待毙,二位可还记得蓟辽总督袁崇焕?当时抵挡后金,位高权重,手中兵多将广,还不是被当今陛下一句话,就人头落地!"
屋内顿时一静,袁崇焕的势力比在场三位可大的多了。
最后又能如何呢,还不是家产被抄没,妻女发配教坊司。
当崇祯皇帝铁了心要**的时候,只有死路一条,除非**!
曾化龙看着两人的表情,继续说道:"我同意刘帅的做法,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下手为强,反正这些年咱们在军中安插的亲信也不少。"
张秉文惊得打翻了茶盏:"你们疯了?**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刘泽清狞笑道:"你以为现在就不是诛九族了!"
张秉文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两位,现在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我们再想想,或许还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刘泽清踢了踢脚下的碗碟,说道:"张布政,你还在犹豫什么?再等下去,朝廷一旦控制了卫所,我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张秉文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心中暗自盘算,刘泽清和曾化龙都是带兵的,崇祯皇帝既然从一名士卒入手,分明是打算整顿军营,他们俩才是陛下的心头之患!而自己身为山东布政使,至多是贪了点钱,罪不至死啊!
想到这里,他强作镇定地说道:"**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一旦决定,就没有回头路了!"
刘泽清冷笑一声:"张布政,你是觉得我们俩必死无疑,而你自己还能全身而退?"
张秉文脸色一变,急忙摆手:"刘帅误会了,下官绝无此意!只是……"
"行了!"刘泽清不耐烦地打断他,"事已至此,谁也躲不过,我建议,做两手准备!"
张秉文立刻问道:“怎么说?
刘泽清说道:"张布政,你去运作一下,看看能不能花钱摆平这件事。只要能解决,不管花多少银子,不计后果!"
张秉文如蒙大赦,连忙点头:"好,好!下官这就去办!"
刘泽清又转向曾化龙:"曾帅,你立刻派人去海外,找一条退路。如果最后真的起了刀
兵我们得有个落脚的地方。"
曾化龙沉吟片刻说道:"那就去济州岛!此岛位于我大明、朝鲜国和日本国之间占地约三万顷岛上的百姓主要是朝鲜人其次是日本人和我大明的商民。名义上归朝鲜国控制但如今朝鲜已经名存实亡我们趁乱占了此岛作为退路!"
刘泽清狞笑道:"好!就这么办!"
他转头看向张秉文:"张布政明天一早你去和锦衣卫周旋能谈和最好若谈不拢……"
说话间眼中杀机毕露:"无论如何绝不能让他们活着出城!"
三人商议过后不再犹豫纷纷行动起来。
夜色中城门突然打开一骑快马奔驰而去。
翌日清晨天光微亮驿馆外突然响起杂乱的脚步声。
"骆指挥这帮人急了!"
田敦吉来到内室说道:"咱们的驿馆被围了!"
骆养性推开窗户一看只见驿馆外黑压压站满了人少说也有三四百。
"嗯看来他们已经慌了。"
骆养性点了点头似乎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咱们先不急你去跟他们周旋拖到咱们的援兵到来。"
“是!”
田敦吉抱拳领命大步走出驿馆。
"你们要**吗?"田敦吉厉声喝道"连锦衣卫都敢围?"
人群分开张秉文缓缓走出脸上堆满笑容:"田佥事误会了诸位远道而来何必急着走?不如再聊聊?"
田敦吉冷着脸反问:"昨晚不是都聊清楚了吗?"
"哎呀没聊清楚没聊清楚。"
张秉文连连摆手眼睛却往驿馆内瞟:"能否让本官和骆指挥亲自聊聊?"
田敦吉侧身挡住他的视线:"跟我聊就行。"
"那……也行。"
张秉文左右看了看"此处人多眼杂不如找个安静地方?"
田敦吉将他引入一间偏房两人落座后田敦吉直接问道:"张布政还想聊什么?"
张秉文从袖中掏出一沓宝钞推过去:"诸位远道而来辛苦了。山东穷乡僻壤没什么土特产这点黄白之物就当是路费。"
田敦吉扫了眼宝钞上的数字
。
他不动声色说道:"张布政莫非忘了昨晚下官抓拿熊知府就因为他贿赂朝廷命官阻挠办案张布政也打算跟我们走一趟吗?"
张秉文不慌不忙继续说道:"若嫌不够还有!"
田敦吉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抬起头问道:"还有多少?"
张秉文见事情有转机立刻压低声音道:"田佥事咱们也别遮遮掩掩了。您说个数只要在下能拿得出来绝不含糊!"
"呵!"田敦吉冷笑一声"看来山东官员的油水是真不少啊。五万两还没到底怪不得人人都想来山东当官呢!"
张秉文擦了擦额头的汗陪着笑脸道:"田佥事说笑了。这样若是您能把这些银票转交给骆指挥本官在京城还有座酒厂立刻转到您的名下!"
田敦吉身子前倾:"白送?"
"对!白送!"
张秉文连连点头把脑袋凑过去说道:"这酒厂挂在我小舅子名下您接手后随便找个亲戚挂名保管朝廷查不到。"
田敦吉开始沉默似乎在权衡利弊。
张秉文见状赶忙趁热打铁"您给朝廷当差一个月才几个俸禄?命可是自己的啊!您想想您出生入死给朝廷拼命最后能得到什么?"
他指了指桌上的宝钞又补充道:"这些银子加上京城的酒厂足够您几辈子花销了!"
田敦吉看着宝钞似笑非笑着说道:"我们骆指挥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这点银子就想让他松口恐怕."
"好说!好说!"
张秉文眼睛一亮急忙说道:"只要骆指挥肯高抬贵手下官立刻在京城内城最繁华的地段给骆指挥置办一套宅子!"
说话间
田敦吉接过地契仔细端详眉头微皱:"这宅子可靠吗?"
"田佥事放心!"
张秉文连忙解释道:"这宅子登记在一个商贾名下绝对干净。骆指挥接手后随便找个牙行转一道手神不知鬼不觉!"
田敦吉故作犹豫地摸了摸下巴:"张布政先别急我得去问问骆指挥不过——"
他指了指窗外"外面这些
人是不是该撤了?就这么围着我们锦衣卫传出去多不好听?"
张秉文立刻堆起笑脸:"当然当然这就撤!还请两位先别急着出城。最近登州卫传来紧急军报说有倭寇在济南府周边出没城门已经封闭了。"
"倭寇?"田敦吉眉毛一挑"济南府又不靠海哪来的倭寇?"
张秉文露出一个饱含深意的笑容:"下官也不清楚详情
田敦吉回道:"张布政忙着抓倭寇那本官先去和骆指挥商量商量。"
待张秉文告退后田敦吉快步来到内室。
骆养性正在查看舆图图见他进来便问:"如何?"
"老狐狸绵里藏针!"
田敦吉将方才对话一五一十道来然后又说道:"张秉文说登州卫兵马要来济南剿倭这分明是威胁我等!"
骆养性点点头说道:"没有朝廷调令就敢擅自调动登州卫兵马!看来他们真要**了!"
“那……我们如何应对?”
“有什么好应对的他们不是要唱戏吗陪着他们唱下去!”
“是!”
田敦吉答应一声正要转身突然想起什么:"那张秉文送来的银票和地契……"
"先收着。"
骆养性眼中闪过一丝冷芒说道:"这些都是罪证正好一并呈交陛下!"
布政使司衙门张秉文匆匆来到前厅刘泽清和曾化龙早已等得不耐烦。
"怎么样?"刘泽清急不可耐问道"骆养性可曾松口?"
张秉文擦了擦额头的汗脸上露出一丝喜色:"有希望!不过对方的胃口大得很啊!"
刘泽清闻言反倒松了口气:"只要他们肯要钱那就好办!"
曾化龙却眉头紧锁:"刘帅这事不对劲。锦衣卫若真要钱为何不直接开价?反而要抓走知府熊化?"
张秉文说道:“下官以为抓熊知府只是要挟我等的筹码他们要的太多如果不抓几个人怕我们不给……”
"管他呢!"
刘泽清不耐烦地挥手"先把人打发走再说。等风头过了咱们再慢慢收拾他们!"
张秉文犹豫道:"下官担心若是给了银子他们还是不放人再次狮子大开口这这……"
"那就怪不得本帅了!"
刘泽清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说道:"登州卫的三千精兵很快就能到若锦衣卫不识抬举就让他们永远留在济南!"
曾化龙随后说道:“我总觉得不对劲!”
刘泽清问道:“哪里不对?”
“我感觉他们……好像在拖延时间……”
“拖延时间?缓兵之计?”
“是这么个道理可是缓兵之计缓的什么兵?”
三人再次沉默张秉文突然说道:“锦衣卫如此有恃无恐莫不是朝廷已经派了兵马过来?”
刘泽清和曾化龙对手一眼同时说道:“速速派人前去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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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不是该撤了?就这么围着我们锦衣卫,传出去多不好听?"
张秉文立刻堆起笑脸:"当然当然,这就撤!还请两位先别急着出城。最近登州卫传来紧急军报,说有倭寇在济南府周边出没,城门已经封闭了。"
"倭寇?"田敦吉眉毛一挑,"济南府又不靠海,哪来的倭寇?"
张秉文露出一个饱含深意的笑容:"下官也不清楚详情,只听说是登州卫传来的情报,他们已派兵马追剿过来。为保诸位安全,不如等剿灭了倭寇再走。"
田敦吉回道:"张布政忙着抓倭寇,那本官先去和骆指挥商量商量。"
待张秉文告退后,田敦吉快步来到内室。
骆养性正在查看舆图图,见他进来便问:"如何?"
"老狐狸,绵里藏针!"
田敦吉将方才对话一五一十道来,然后又说道:"张秉文说登州卫兵马要来济南剿倭,这分明是威胁我等!"
骆养性点点头,说道:"没有朝廷调令,就敢擅自调动登州卫兵马!看来他们真要**了!"
“那……我们如何应对?”
“有什么好应对的,他们不是要唱戏吗,陪着他们唱下去!”
“是!”
田敦吉答应一声,正要转身,突然想起什么:"那张秉文送来的银票和地契……"
"先收着。"
骆养性眼中闪过一丝冷芒,说道:"这些都是罪证,正好一并呈交陛下!"
布政使司衙门,张秉文匆匆来到前厅,刘泽清和曾化龙早已等得不耐烦。
"怎么样?"刘泽清急不可耐,问道,"骆养性可曾松口?"
张秉文擦了擦额头的汗,脸上露出一丝喜色:"有希望!不过,对方的胃口大得很啊!"
刘泽清闻言,反倒松了口气:"只要他们肯要钱,那就好办!"
曾化龙却眉头紧锁:"刘帅,这事不对劲。锦衣卫若真要钱,为何不直接开价?反而要抓走知府熊化?"
张秉文说道:“下官以为,抓熊知府只是要挟我等的筹码,他们要的太多,如果不抓几个人,怕我们不给……”
"管他呢!"
刘泽清不耐烦地挥手,"先把人打发走再说。等风头过了,咱们再慢慢收拾他们!"
张秉文犹豫道:"下官担心,若是给了银子,他们还是不放人,再次狮子大开口,这,这……"
"那就怪不得本帅了!"
刘泽清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说道:"登州卫的三千精兵很快就能到,若锦衣卫不识抬举,就让他们永远留在济南!"
曾化龙随后说道:“我总觉得不对劲!”
刘泽清问道:“哪里不对?”
“我感觉,他们……好像在拖延时间……”
“拖延时间?缓兵之计?”
“是这么个道理,可是,缓兵之计,缓的什么兵?”
三人再次沉默,张秉文突然说道:“锦衣卫如此有恃无恐,莫不是朝廷已经派了兵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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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秉文立刻堆起笑脸:"当然当然,这就撤!还请两位先别急着出城。最近登州卫传来紧急军报,说有倭寇在济南府周边出没,城门已经封闭了。"
"倭寇?"田敦吉眉毛一挑,"济南府又不靠海,哪来的倭寇?"
张秉文露出一个饱含深意的笑容:"下官也不清楚详情,只听说是登州卫传来的情报,他们已派兵马追剿过来。为保诸位安全,不如等剿灭了倭寇再走。"
田敦吉回道:"张布政忙着抓倭寇,那本官先去和骆指挥商量商量。"
待张秉文告退后,田敦吉快步来到内室。
骆养性正在查看舆图图,见他进来便问:"如何?"
"老狐狸,绵里藏针!"
田敦吉将方才对话一五一十道来,然后又说道:"张秉文说登州卫兵马要来济南剿倭,这分明是威胁我等!"
骆养性点点头,说道:"没有朝廷调令,就敢擅自调动登州卫兵马!看来他们真要**了!"
“那……我们如何应对?
“有什么好应对的,他们不是要唱戏吗,陪着他们唱下去!
“是!
田敦吉答应一声,正要转身,突然想起什么:"那张秉文送来的银票和地契……"
"先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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