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配是个大工程。”龚舟语气轻松,脱口的话却不见半点轻巧意味。
众人只见他打开盒盖重新取出那只四面封口的壶身,顺带又搬出来了被搁置多时的矩车。
“这现在这壶身上是没有口的,而在我们给它正式开口之前,还得先仔细确定好壶嘴的位置,做上记号。”
“诶……西施壶嘛,壶嘴落在这里就可以了,好,我们拿细针在表面沿着壶嘴底的位置轻划一下,给它标记出个范围……然后就可以正式开口了。”
“开口这里需要注意,因为我们上口片的时候一共上的是两层口片,且壶盖的这个盖板边缘呢,按理也该卡在口沿上。”龚舟拖着那壶身,支着手不住比比划划。
“所以咱们在给壶开口的时候,一般最顶上的那层口盖要开得大一点,下面那一层口片则要开得比口盖略微小上两圈,能容得下戳口自由进出即可。”
“这样我们的壶口会向下形成一个小的凹陷,能很好地卡住壶盖,让壶盖与整个紫砂壶看起来浑然一体,令紫砂壶的造型更加完整……但下刀的时候更需要注意些力道和分寸。”
“不过,咱们今天做的西施壶是截盖式壶盖,这种壶盖,就不追求那种小沿了,上下两层口片开口大小一致,能供戳口自由通过就行,但为了给你们演示一下不同的制作工艺,咱们这个壶口,我今天还是按照上下两层的开法开。”
“——所以,我们这里先要启开的是口盖,你们下手的时候别下太狠了,连着下头的口片一起割下来,换个款式的壶那就完了,壶身得重做。”
“像这样——来,小许同志,你们三个再靠近点仔细看看,看我们虽然已经割掉了口盖,但下面的口片是不是还是很完整的,看不到半点被切割到了的痕迹?”
龚舟道,边说边招呼着姑娘们上前看他手中壶身。
许意迟等人闻言微怔,遂忙不迭个个抻长了脑袋,被龚舟托在掌心的壶身,果然已被人开去了口盖,而稳居其下的口片上,竟也当真不见丁点划痕。
“好厉害!”许意迟掩面轻呼。
其实来苏省之前,她也略微提前上网做了些与紫砂壶制作相关的各种功课,但看视频里匠人们一矩车开下一个口盖的感觉,怎么都跟眼见着龚舟轻松做出来只紫砂壶的感觉不大一样——有些东西,光看视频多半还没啥太大的感触,只有真正亲眼见识到了,才知道这功底有多深厚、功力有多牛【哔——】!
“下面的口片居然真的一点伤都没受……龚舟前辈,您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得了许可的许大制作顺手捏起那块被龚舟启下来、扔到一边去了的紫砂泥盖,一番观察过后,又禁不住对着龚舟的手艺啧啧称奇。
——她方才看得分明,那废泥盖边缘的切口干净利落,不带半点泥渣或是被人硬撬开的痕迹,足见龚舟方才是确乎让那矩车上的刀片穿透了整个口盖,却又不曾伤到口片分毫。
这得是什么样的控刀技术呐?
倘若这步换了她来……她指定要么一口气割穿了两层口片,要么压根连一层口盖都切不穿。
“哈哈,这没什么特别的,”龚舟托着那壶身哈哈大笑,“借用文忠公的一句话——‘无他,惟手熟尔’!”
“你们要是练得久了,一样能做到的。”
“那可不见得……这东西看起来好难呀。”许意迟小狗摇头,并当堂打起了退堂鼓。
龚舟见状倒也没再跟她过多纠结于这个问题,只笑呵呵地再度抄起矩车:“好啦,别的事,咱先不提。”
“你们先继续看我做壶。”
“口盖开完,接下来自然就该是开口片了。”
“开这个口片时需要注意的要点,我方才已经跟你们都详细论述过了——非截盖式壶的口片开口的直径要比口盖小一些,能容得下戳口,保证戳口的自由进出就好,截盖式那就跟上边一样。”
“嗯,矩车尺寸就不用改了,这尺寸是我刚比照着戳口调的,现在扎好了位置,再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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