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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所谓床.伴

灯花爆了一声响,苍宁的太阳穴不自觉跟着跳着。

她睨着眼睛对上晏长书纯良无害的眼神,想起了他蛇身时候的呆呆模样:虽然是条会咬人的坏蛇,但是克制好欲望,乖乖听人指令的时候,总是让苍宁产生‘也算是讨人喜欢’的错觉。

苍宁给他指派任务:“虽在人间生活数月,你应当知晓你并非凡胎。我替你寻了个寿命长得很的好先生,文曲星官,等你身子好了,就去他那儿跟着学。”

晏长书应下来:“神界比人间好么?”

“当然。”天空是她最喜欢的地方,这里的空气和阳光好过旁地一万倍。

晏长书乖巧点头:“我知晓了。”

他说得认真,可是好端端的一条小蛇变这么大……苍宁还是放不下心底的担忧。她默了默,问道:“你何时会用卍字的?”

晏长书把床头的酒坛子用坛方布盖好,再用红绳一圈圈缠回去,一脸茫然:“什么丸子?”他想了想,“桃枝做的鱼丸经常烤焦,但还能下咽。做的豆腐丸子味道很清淡,没有奇怪的味道。”

原来桃枝做饭很难吃吗?看他乖乖吞下去,还以为至少味道不错。趁苍宁思考的间隙,他附身过来,问:“你想吃吗?”

他的眼睛确如黑曜玉一般漂亮。

苍宁不愿看他的眼睛,将他推开:“……别凑过来,我头痛。”

他顺着她手上的巧劲儿起身:“哪儿疼,我帮你揉揉。”

“不用了,不用。”

苍宁烦躁起来,说道,“你把门打开,我要透透气。然后——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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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敞开之后,苍宁一眼就看见了月亮。

晏长书少年清俊模样,站在苍宁房前,只穿了件外衫,未束墨发,唇色嫣红,一眼望去难掩其风流之姿。

桃枝一手撑着斧头,一手拎着百花酿,同样醉得迷迷糊糊。

晏长书侧过身子,见苍宁把被褥盖住头,半掩上门,慢慢走出来。

桃枝瞠目结舌,伸长了脖子,打酒嗝道:“我、我的老天爷,嗝,前辈什么时候开始搞婚外情的……”

桃枝把手从斧头上抬起来,一个踉跄没站稳,像只晕晕乎乎的斗鸡一样单脚踩在斧头上,旋转了两圈,绕着晏长书来来回回看,盯着他脸上的红指印。

“小伙子你,嗝你你长挺俊呐,呕略……唔原、原来前辈出去潇洒了,只有我在带孩子。呵呵呵,我的前途……真是渺茫得很啊嗝……”

晏长书怕惊扰了苍宁,便往角落走去。桃枝被晏长书拐到院落最偏远的角落,红的不成样子的脸上露出迷糊和诧异:“你……你看起来和我一般大……看上去……?怎、怎么做这样不成体统的事情!还要……嗝还要挨打?”

晏长书听了发笑:“什么婚外情?原来她竟有夫君么?”

桃枝发出无意义的长音,缓慢思考了好一会儿,说道:“有夫君啊,她与鬼王连理之事天上天下人尽皆知!”他用手肘拱晏长书的腰,悄咪咪说道,“现在还记挂着呢。”

记挂?

晏长书垂眸看着树枝罅隙落在地上的月光,弯弯的,一小段一小段的,冰冷皎白,像是苍宁方才接茶时露出的一小段指甲。

“如何记挂?”

桃枝眯着眼睛得意洋洋地分析道:“嗝——嗯,你肯定也听说过前辈掏了鬼王的坟的事情吧?”

“然后?”

“前辈一直带着他的魄丹,两人——非常恩爱,死了都要爱,你懂不懂啊?”桃枝又吨吨吨喝上亿口,为了确保自己是认真抛出结论,还放空脑子思考了一会儿,“平日里说什么是鬼王就要杀了,装得很嗝,很冷酷的模样,其实心底舍不得。根本舍不得!我、我还当人的时候,看过这样的话本,小娘子心里装着郎君,假装不在意,别扭不肯开口哈哈哈!”

晏长书静静听完:“你说错了。她是苍宁,她没什么好假装的。”

桃枝咋呼道:“哈——?搞得你很了解她一样!我和前辈一起吃一起睡执行任务几个月了!你这个刚窜出来的蚂蚱有、有什么资格这么和我说话!”

晏长书定定地看着他。“你的确拥有和她共行的时光。”

“啊——啊?”桃枝大舌头道。

“但她不会喜欢你的。”

桃枝愣了半晌:“前辈挺喜欢我的吧,反正她没打过我。”

晏长书笑意不达眼底:“你不懂。人间有句话叫打是亲骂是爱。”

“那是专骗你这种人的。”桃枝搭在他肩膀上,悄声密谋,“兄弟——弟嗝弟啊,我和你掏心掏肺说这么多,是因为我有这份职责。我苦啊!你听我的,别和前辈纠缠了,回家找个正经班上,别给兄弟事业添堵了。”

晏长书避开桃枝蹭上来的手。

苍宁听见外面叽叽歪歪不停传来声音,抱手站在房门前,皮笑肉不笑道:“你们俩干什么呢?”

这声音一出来,桃枝苦着脸道:“前辈,你找的这个家伙根本——听不懂人话!我都告诉他你有夫君了还非缠着你不放,我的事业果然全要完了。”

桃枝醉得厉害,原因正是因为苍宁给的百花酿。所以苍宁没能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骂他醉得像个傻子,只能叹气道:“吵死了,赶紧闭嘴。”

微风拂过,树叶簌簌作响。

也就在一瞬间,桃枝莫名倒在了地上,呼呼大睡。

晏长书悠然伫立,随风拂动的鬓发遮去他眼中刹那出现的卍字,诡谲的赤青色从眼底消散,不被察觉。

苍宁抿唇:“你……”

“他喝多了。”晏长书想到有趣的事,“把我认成了你的床.伴。”

苍宁:“……”

“你有床.伴吗?”

苍宁觉得这个场景很荒谬。她拧眉,看着晏长书,不敢置信地质问他:“你认真的吗?你在问我这种问题?”

刚刚的巴掌印还留在他面颊上——他怎么敢的?

“嗯,看来没有。”看来除了他并没有旁人。晏长书把桃枝说的一件件拿出来鞭尸,语气倒是一贯的有礼貌,像是单纯的求证,“桃枝说你和你的鬼王夫君情投意合,十分恩爱。是真的吗?”

苍宁无力地闭上眼,又睁开眼望天,感觉头更痛了。

她能说不吗?

可如果不,现在的晏长书又会做些什么?

她说是?

假若晏长书恢复记忆,那么她岂非是自投罗网,一切白费功夫?

她一向弄不懂晏长书在想些什么。从前如此,现在依旧。

苍宁绕开这个话题:“和醉酒之人有什么好交谈的。”

“桃枝说,你掏了你夫君的坟。”

“关你什么事。”

晏长书道:“桃枝说,你爱在心口难开,死了都要爱,所以把他一直带在身旁。”

苍宁:“……”

原来这事儿还能这么解释?

苍宁张口,又闭口,再张口恨恨道:“你放心吧,等你死了我也会把你带在身边。”

晏长书微微一笑:“那太好了。”

苍宁难以理解地合上门,末了,又打开门,挥手把桃枝腾空招了起来,唰的一下丢进房里。苍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闩上门,为的是防止晏长书进来。

她低头拍拍桃枝的脸,催促他醒过来。

桃枝呜咽了一声,睁开眼一惊一乍道:“我梦见鬼王了!我梦见他——他要助我飞升上神!”

“做梦做够了就起来。”苍宁嫌弃道,“求他不如求我。”

就在此时,房门外站来一段隽雅身姿,伸手敲门。

两声砰砰过后,桃枝惊讶道:“那个小白脸还没走?”

苍宁抱手而立,笑得阴恻恻的:“你的事业,你的前途,你爹娘的期盼就在外面站着呢,”她上手扯过桃枝的衣领,“外面那站着的就是醒来后的晏长书。什么床.伴,什么恩爱,你刚刚和他讲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你自己给我圆回来,听见没有?”

桃枝迷蒙地双眼瞬间清醒:“啊?!”

门外的人仍旧很有礼数,见里头没人理他,又敲敲门:“小娘,为什么桃枝可以进你的房间,我却要出去。”

苍宁头疼地坐下了。

这家伙是不是十万个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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