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天香楼寂静一片,只剩下林清河艰难说话的声音。
林清河勉强坐直了身体,擦了把脸上糊着的鲜血,盯着陈玄嗣。
“我对七娘究竟是何心思,与燕王殿下你有何干系?殿下真正在乎的,难道不应该是七娘的心意吗?
“还是,殿下如今这番妒火中烧的姿态,是因为求而不得呢?”
陈玄嗣听完这番话被逗笑了,他只是容不得他的东西,被旁人染指罢了。
蔺玉明本来就是他的人,何来求而不得?
就算蔺玉明不是他的人,他要得到一个人,还会在乎她的心意?
哪怕她不愿意,可相处久了,慢慢磨着,他有的是耐心,还怕得不到她的身心?
陈玄嗣一把抓起林清河的头发,盯着他,慢慢地笑了。
“林二公子,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教别人做事?”
林清河对上陈玄嗣的眼神,浑身打了个冷颤,他竭力保持镇定。
“燕王殿下,这是要对朝廷命官动手?”
“朝廷命官?”
陈玄嗣像是听到了什么非常好笑的话,他侧头随意地笑了笑,“林二公子是真糊涂了,一个即将被槛送京师的罪人,也敢在这里妄称朝廷命官?”
被玄甲兵士押着的善喜,剧烈挣扎起来,他愤怒地盯着陈玄嗣。
“都是你陷害的!燕王,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你害得我们公子沦落到这个地步!”
玉明猛地攥紧了阑干,目光不敢置信地抬头望向陈玄嗣的方向。
陈玄嗣似是才注意到玉明的存在,他微微偏头,朝玉明的方向看过来。
他像是根本没有听到善喜的质问,也根本没有在意玉明的神情。
陈玄嗣如往常一样,冲玉明勾勾手指,像招呼小狗,招呼她。
“过来。”
玉明嘴唇紧紧地咬着,定定地望着他,站在原地没有动。
“不过来算了,那就站在那里看吧。”
陈玄嗣不在意地笑了笑,收回目光,朝元回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开始。
“你要干什么?”
玉明急得喊出了声。
陈玄嗣语气依旧轻飘飘的。
“瞒着我偷偷跑到这里来见你的好表兄,舍不得罚你,就只能罚他了。”
玉明心口猛地坠下,眼前的一切,都仿佛成了慢动作。
玄甲兵士一把将林清河按倒在地,元回一手抽出长剑,一剑就往林清河的肩头刺去。
剑尖几乎落下的瞬间。
一道小小的身影不顾一切地扑过来,牢牢地挡在了林清河身前。
陈玄嗣瞧见这一幕,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身体的本能永远比大脑先一步,他上前一把拉住那道小小身影,将人扯进自己怀里,紧紧拥住。
元回也在看到玉明扑过来的瞬间,极力收起了剑锋,往左边一偏。
锋利的剑尖只擦着陈玄嗣的肩膀而过,划破一层衣裳。
陈玄嗣听见自己胸腔剧烈的心跳,想到她方才危险的动作,满满都是后怕,脱口而出责骂。
“蔺玉明,你疯了,不要命了?”
玉明眼里含着泪,用力地推他,一双杏眼哭得红肿。
“我欺瞒了你,是我的错,你对我动手好了,为什么要伤害我身边的人?”
她声音哽咽至极,近乎绝望望着他,“你偷了表兄的账本,把许夫子关进了牢中。今天还要当着我的面,杀了我的亲表兄吗?”
陈玄嗣脸色阴沉下来。
玉明一把从他怀里挣出来,转身就往林清河的身边跑。
陈玄嗣望着空荡荡的掌心,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她温暖的甜香。
他看着她扶起了林清河,嘘寒问暖,满心关切。
“对不起,对不起表兄,是我连累了你,都是我的错……”
玉明看着表兄满身的脏污,眼泪大颗大颗滚落,不住地道歉。
如果不是因为她,或许表兄根本不会遭遇这些。
都怪她。
是她违逆了陈玄嗣,背着他偷偷和表兄会面。
可这样的错,凭什么由无辜的表兄来承担?
林清河露出了真心的笑,他像是想擦去玉明脸上的泪水,可只是抬了抬,却又放下。
“七娘,不是你的错,是我要来见你的,你无须自责。”
玉明无助地摇了摇头,满脸是泪。
“是我,都是因为我。”
玉明终于挣扎着说出了这些,“上次你的账本被偷,也是因为我,是我先惹怒了陈玄嗣……对不起,我根本不值得兄长待我如此真心!”
听见这话,林清河再忍不住,冷笑出了声,抬眼冷冷看着陈玄嗣。
这人对他出手,跟七娘哪里有半分的关系。
只是因为他是蔺家的人,又查办了燕北通政使,处处碍了他陈玄嗣的眼而已。
不论有没有七娘,不论七娘多乖巧听话,陈玄嗣都会陷害他。
上次偷账本是这样,这次也是。
怎么在他嘴里,就全是因为七娘犯错,所以牵连了身边人?
陈玄嗣就这样骗七娘,让她愧疚,以此让她屈服低头?
又狠,又不要脸!
“七娘,不要愧疚,更不要相信那人的任何一句话,他,不是个东西。”
林清河咬着牙。
陈玄嗣连一眼都没分给林清河,只望着玉明,脸色简直阴得吓人。
“过来。”
他对着玉明说。
玉明身体颤了一下,脚下不自觉挪动了,向陈玄嗣的方向。
林清河感受到了玉明的犹豫胆怯,竭力支撑起身体,将她挡在身后。
“玉明,别过去。他这个人,根本没有一丝真情,对谁都是利用,他威胁你,控制你,一直都在伤害你!”
伤害她?
陈玄嗣觉得好笑,他好好养了只小雀,给好吃给好穿,打造了个金丝笼子做小窝,就需要她每天逗逗他开心。
小雀嗛了他的手,他就稍微使点手段让她吃吃教训,从此乖乖听话一点。
这也叫伤害?
“林清河,掳走堂堂燕王妃,让她和你一起成为阶下囚,这就是你想要的?”
陈玄嗣笑了笑,“一个窝囊废,没本事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林清河脸色青白。
玉明紧紧地抿着唇,他说话,为什么总是这么难听?
“你没资格这么说林表兄。”
玉明望着陈玄嗣,“至少林表兄他清正廉明,是在真正为民做事。他将邑台城治理得很好,还不畏强权,查办了燕北通政使这样大的贪官。
“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你不应该这么说他,更不应该这样对他。”
陈玄嗣看着她站在林清河身边,听着她满口的称赞,都是对着另一个人,一股怒火从胸腔直燃烧上来。
越怒,他笑得越好看。
“蔺玉明,滚过来。”
玉明倔强地站在那里,没有动。
他凭什么每次伤害了她身边的人,伤害了她,还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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