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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饶是她一个女子也有些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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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县衙,后院。

县令夫人正在花厅看着自己六岁的女儿绣花,便听见前厅传来呼喊声。不等她回应,便见县令已大步走了进来。

县令夫人连忙迎了上去:“老爷这个时辰怎么回来?就下衙了吗?”

县令挥手,语气急促又激动:“夫人前几日可收到了一个邀帖?”

“什么邀帖?府里每日收到的邀帖那样多,妾身哪里……”

县令连忙打断她:“就是城西那个新开的铺子,叫云景阁,正是今日开张的那个。”

县令夫人凝眉思索片刻,有了印象:“印象中似是有这么回事,只不过妾身觉得有失身份,便不打算去。”

那邀帖上只有一个“云景阁敬上”,并未有何特别之处,毕竟她的身份摆在这儿,一个小小的铺头开业,没有点关系背景,哪里请得到她这般的官家夫人?

却没想到向来在自己面前温和有礼的夫君脸色一变,一双眼睛瞪如牛鼓,语气又急又燥:“那邀帖呢?”

县令夫人见他如此,心底也有些发虚。难道那云景阁有什么大不了的背景不成?

她连忙唤来贴身丫鬟,问前几日收到的邀帖可还留着,却听说那邀帖早已不知丢去了哪儿。

县令顿时扶额,语气带了几分责怪:“怎就丢了?”

县令夫人见自家夫君面色不虞,不知所以,带着几分小心问道:“老爷,这云景阁可是有何来头?”

“今日传了消息来,听说淮南王府亦是收了邀帖,不知会派了谁去应邀捧场。”县令说着,又是长叹一口气。

这扬州县令姓陈名生,乃虞阳陈氏后代。想着虞阳陈氏从前在京都亦是风光过一时,但奈何近几代家中无甚出色子弟,日渐西落。

好不容易得了扬州县令这一职位,然他于县令一职已在位五年之久,亦算是兢兢业业。下年便是他三年一次的考核述职,这关系到他的升迁与前途。陈生近半年来寻了许多门路,却连扬州太守的面都见不上,正因为此事着急。

扬州县衙虽与淮南王府离得不算很远,但官级品阶上却是天壤之别。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如淮南王这般的皇亲贵胄,更加是身为小小县令轻易无法得见的。

可若是能攀上淮南王府的关系,别说扬州太守,便是在当今圣上与太后面前,淮南王爷都是说的上话的。说不定,就能大升去京都为京官了。

听说就连淮南王府都派了人去应邀,县令夫人李氏方才意识到邀帖的重要之处,一时之间也是急的团团转。

李氏万分后悔,手中的丝帕不知觉搅成了一团麻花:“都怪妾身,目光短浅,竟是未曾请示过老爷就私自处理了那邀帖。”

事已至此,追责急躁已是毫无用处。

陈生沉吟片刻道:“无事,既然云景阁发来了邀帖,自是备有宾客名单,夫人这便应邀去罢,带着为夫的私印好验明身份。”

无论如何,绝不能错失此番结交王府中人的机会。

李氏连连点头,连忙唤人开私库备上一份厚礼,精心打扮一番便要出门。

县令夫人的车架刚到城西,就被堵得无法向前。

“夫人,前面的路被人群堵住了,过不去。”赶车的马夫提高声音禀报。

县令夫人掀开车帘,往外看了看,便见到西市一整条街都热闹异常,莫说车架,便是小轿都不好过去。

“并未听说今日西市出了什么事,也不是赶集的当口,怎的如此多人?迎春,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一旁的丫鬟应了一声,便上前去打听了。

“夫人,这如此多的人聚积在西市,全是因为云景阁今日开张大喜,听说门口有领不完的喜糖干果,每隔一个时辰还会出来撒钱。”

“云景阁这开张的架势倒是挺足。”李氏暗自思忖,看来这云景阁确实大有来头。幸得夫君得了消息,没错过今日结识淮南王府的机缘。

因邀帖丢失,李氏并不知赴宴的具体时辰,一时之间便有些心急。

她低声命令道:“让车马掉头,换条路绕过去。”

马夫得了令,刚将马车掉了头,转入一条深巷,却正面与一顶华丽非常的八人抬轿碰上,一时进退不得。

里头的李氏察觉马车再次停下,有些不悦:“又如何了?”

外头传来迎春的声音:“夫人,遇上了一顶八人抬轿,似乎是城北过来的。”

八人抬轿,城北而来?李氏眸中闪过一丝亮光,抬手将车帘掀起,往前看去。

须知八人抬轿乃是三品以上大员家中方可备,而前方银顶金帷的舆轿,在这偌大的扬州城里,便只有淮南王方能有资格乘坐。

原以为云景阁来头再大,淮南王爷派上王府大管事前去应邀,亦是极给排面了。却没想到此次应邀前来之人竟是乘着王府舆轿出了门。

难道说,这轿子里坐着的是王府女眷?若是如此,今日这便是天大的机缘了。

思及此,李氏连忙下了马车,前往舆轿前见礼:“妾身李氏见过夫人,此深巷窄长,掉头须得废些时候,还请夫人稍等片刻。”

王府舆轿之上坐着之人正是玉灵,玉灵原意并不想如此高调,偏偏淮南王如今正对她痴迷得紧,恨不得将她捧在手心里疼爱。既是他淮南王的爱妾,自不能失了排面,便早已为她安排好了今日出门的舆轿。

感觉到舆轿停下,又听见前方有女子传来的见礼声,玉灵低声问舆轿边上跟着的王府嬷嬷:“王嬷嬷,你可认得前方见礼之人?”

王嬷嬷自然认得,低声回道:“回玉姨娘,马车上的标志应属扬州县衙,此人应是县令家的女眷。姨娘若是不想搭理,老奴去打发了便是。”

玉灵并不想多生事端,正想让王嬷嬷直接打发了,却听见前方再次传来李氏的声音。

“夫人可是要前往云景阁?西市今日热闹的紧,进西市的街道此时人满为患,恐怕不好过去。”

王嬷嬷冷哼一声,并不当回事。

这可是王府舆轿,哪个平头百姓见到敢不肃静回避的?莫说是这扬州城了,便是到了京都,也未有人胆敢拦在淮南王府的舆轿之前的。

玉灵却是听出了李氏话里的意思,虽不知对方如何知道淮南王府亦被邀约,但记起那邀帖宾客名单之上确有县令夫人李氏的名字。

心思一转,便抬手将轿帷掀起。

对着前方柔声道:“妾身不过王府一小妾,当不得姐姐这句夫人。姐姐的马车若是不便前行,不若上轿与妹妹一起?”

李氏听闻舆轿上坐的是王府小妾,心中一喜,又听她邀请自己一同乘轿,更是受宠若惊。

传闻淮南王待新抬进府的第二十八房小妾如珠如宝,果真是名不虚传,竟是连代表着王府威仪的八抬舆轿让与她随意乘坐。

若今日这舆轿里坐着的是淮南王妃,莫说上去同乘,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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