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暄是被付汀的电话轰炸醒的。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从床头柜上拿过手机,看了眼来电,点了接通,自己的火气还没发泄出去,就被付汀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你脑子有病吗?闻暄。”
他怒形于色:“?你脑子才有病,大早上的你发什么疯?”
“你昨晚给我微信发的什么东西?恶心死了。”
他给付汀发个鬼消息了。
闻暄翻了个白眼:“谁给你发消息了?”
话音刚落,他脑子里忽然蹦出睡前给赵回溪发消息的画面,瞬间心里一紧。
昨晚喝糊涂了,脑子一抽就把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发了出去。
他打开微信,看到自己和赵回溪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他拨打的那通视频通话上。
还好没有发给赵回溪,要不然他就功亏一篑了。
闻暄清了清嗓子,起床倒了杯水,任凭付汀在电话里发疯,他都置之不理。
几分钟后,电话里传出一个女生的声音。
“谁啊?”
“你怎么出来了?回去。”
“你把我吵醒了。”
然后是女生打哈欠的声音。
闻暄觉得颇有意思,抓住了要点,将自己这边的局势转危为安,“你回家了?”
“你现在知道说话了?你快给我解释清楚,要不然我看到你就觉得恶心。”
他言简意赅:“发错人了。”
付汀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你想发给谁?”
“反正不是你。”
“有病。”过了几秒,付汀又问,“中午出来吃饭吗?”
“不。”
对面的人音量骤降:“出来吧,我有事想和你说。”
闻暄轻笑了一下,慢悠悠地抿了一口水,说道:“我不听和周以宓有关的事。”
“……就这一次,最后一次。”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付汀急了:“悦香阁,十二点到,别迟到。”
闻暄抬头看了眼表,正值早上八点,他简单洗漱完后又洗了个澡,日光肆意地倾泻在房间里,团团和圆圆正躺在阳台上晒太阳,他把猫粮和狗粮分好,两只小动物摇着脑袋遛到餐盘前吃饭,他拿着水壶给茉莉花浇了水,一缕光线照射在电视柜的相框上,他抽了纸将相框擦干净,盯着那张泛黄的相片,又回过头看已经吃饱喝足的团团圆圆,觉得此刻赵回溪应该在这里。
她也许会趴在沙发上看书,也许会在团团圆圆吃完饭后将它们抱在怀里揉它们鼓起的肚子,也许会提着个水壶给阳台上的花浇点水。
有她在的生活一定是幸福平淡又美好的。
闻暄拿出手机给段晴天打了个电话,对方秒接。
对面的人听上去很着急:“干什么?”
“你说我找你还能有什么事?”
“……我问了节目组那边,人家说你可以最后一期去收个尾,就几天之后。”
闻暄不同意:“收尾?我不……”
没等他说完,段晴天就大声嚷道:“还能让人家迟行川给你让位不成?!”
闻暄没办法,只能妥协:“……好吧。”
挂了电话,他换下了睡衣,戴好口罩和鸭舌帽,牵起圆圆脖子上的绳子,照常出门遛狗。
遛狗过程中,闻暄还给赵回溪发了几张圆圆的照片,她都没有予以回复。
在小区里遛了半个小时,闻暄想回家了,可圆圆和一只漂亮的博美玩得不亦乐乎,丝毫不顾自己爹的情绪。
他加了点力道,拽了拽绳子,可圆圆的逆反心理很重,它用尽浑身解数想挣脱闻暄的束缚,闻暄无奈地把绳子收了起来,弯腰,把那只短腿狗抱回了家。
闻暄刚关上门,圆圆就用头去撞家门,表示自己要出去疯,闻暄被气笑了:
“你这么爱玩,谁会喜欢你?”
听到这句话,圆圆转过头跑向客厅,汪汪叫了两声,闻暄走去客厅,看它叼着那个原本放置在电视柜上的相框。
闻暄双手抱胸,挑了挑眉:“她喜欢乖的。”
圆圆又叫了两声,疑似反对他的论断。
“想见她吗?”
圆圆小声哼唧了几下。
“那就好好待在家里。”
圆圆响亮地叫了一声,恶狠狠地盯着他,跑上去咬他的裤脚,闻暄单手抓起它,将它塞进狗窝里,然后回房间换了套衣服。
中午十二点,他准时到达了悦香阁。
一开门,就看到付汀耷拉着个脸,想都不用想,一定是兄妹俩又出现了亲情危机。
“有话直说。”
闻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付汀抬手揉了揉自己胀痛的太阳穴,声音还有点哑:“我想把她送去意大利进修。”
“……”闻暄倚在椅背上,意味深长地看了他几秒,“你真的挺狠心的。”
对面的男人特别惆怅:“那我有什么办法?她是我妹。”
闻暄又开始搬出他那套说辞:“你们没有血缘关系……”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她是我爸妈领养的,我们是异父异母的兄妹。”付汀接了话,无奈道,“你这几句话我都快听腻了。”
“你们两个人的事,我一个局外人无权干涉,但我还是想多嘴一句,你不要把她越推越远。”
闻暄到现在都还记得第一次见周以宓的情景。
那天,他和付汀吃完夜宵准备各回各家,还没分别,就听到有个女孩大喊了一声“哥”,只见那女孩冲着付汀跑过来,一把抱住他。
“哥,你来我学校这边怎么不告诉我啊?”
付汀先是惊讶,而后一把将她推开,女生眼里满是失落,可她又掩下悲伤的情绪,继续发问:“你今晚回家吗?”
“不回,你快回学校吧,注意安全。”
“你送我。”
付汀厉声道:“周以宓,你不要胡闹,我不能出现在你学校门口。”
那是闻暄第一次见付汀生气。
把周以宓打发走后,付汀尴尬地笑了笑:“她是我爸妈领养的妹妹,我和你说过。”
闻暄点了点头。
很幽怨,这是闻暄对周以宓的第一印象。
后来,他和周以宓见面的次数多了,也就熟了起来,有时候周以宓找不到付汀,就会给他打电话。
再后来,付汀发现周以宓对他的感情变了质,苦恼得不行,回到长榭不是躲酒店就是躲在闻暄家里。
“你要当一辈子缩头乌龟吗?”闻暄晃了晃茶杯,茶沫在水面上轻轻飘动。
“从小到大,她想要什么我都能给她,我觉得就是因为我一而再再而三地纵容她,她才会……”
付汀到现在都对喜欢这个词难以启齿,他想起当初他愁容满面地在闻暄家里喝酒,说自己遇到了难事,闻暄直言不讳:
“你妹和你表白了?”
“你怎么知道她……”
付汀欲言又止。
“她早和我说了,而且,她就算不和我说,我也看得出来,你当我是傻子吗?”
闻暄觉得,周以宓加微信的理由绝对是他见过最清奇的。
那个女孩当时和他说:“我喜欢我哥,但他总是躲我,我找不到他的时候,你能不能帮帮我。”
闻暄不是傻子,他能看出付汀对周以宓的感情绝非亲情那么简单,可他死鸭子嘴硬,愣是不说喜欢周以宓。
他善心大发,答应了周以宓的请求。
“反正,她想做什么我都支持她,唯独这件事,不行。”付汀垂下眼看着桌子上的饭菜,丝毫没有想吃的欲望。
他又没个正形地靠在椅子上,吊儿郎当道:“哦,以后她结婚的彩礼也是你出。”
付汀听到这句话,先是怔愣了一会,而后有点恼羞成怒:“出就出。”
闻暄嘲笑他:“你可真大方,我就做不到。”
让他把赵回溪拱手让人?做梦。
“算了,我再自己想想吧。”付汀用勺子搅了一下碗中的粥,忽然想起一件事,“你还没告诉我你那消息是准备发给谁。”
“……”闻暄脸上的笑僵了一下,他抿了一口茶掩盖住自己不自然的神色,“我妈。”
付汀冷笑了一声:“你拿我当傻子?”
“以后你就知道了。”
付汀翻了个白眼,看他没有想继续往下说的意思,便也就此打住,不过多追问。
一顿午饭吃完,闻暄回家躺在床上看《荆棘载途》。
此时的一行人都聚在赵回溪家里。
她正在院子里搭花架,迟行川搬出来一个烧烤炉,周千淼和费嘉欣在洗食材,何卓和新来的嘉宾孟思临切菜,小孩子们在穿肉串,一切都井然有序地进行着。
“好了。”赵回溪拍了一下身上的灰尘,站起身,去帮两个女生洗菜。
迟行川看了一下花架位置,思索了一会,说道:“我在往左挪一下吧,要不然放不下这个烧烤炉。”
赵回溪毫不在意地点了点头。
他们准备晚上吃烧烤。
离别之日近在咫尺,他们都多想和孩子们相处一会。
几个人说说笑笑,从下午准备到傍晚。
繁星点缀着夜空,像一匹铺满钻石的绸缎,梦梦枕在赵回溪的手臂上,指着天上的星星说:“我知道那几个,叫夏季大三角。”
她内心一惊,随即展颜一笑:“梦梦记性真好,确实是夏季大三角。”
“当时我仔细听闻暄哥哥讲了。”
赵回溪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盯着那三颗星星,它们在夏季的光芒永远明亮动人,将黑夜点缀得如梦似幻,然后,她又看向旁边的摄像。
他……会不会又在对面?
“来来来,上菜啦!这是猪肉,这是羊肉。”何卓乐呵呵地开始摆盘。
费嘉欣大吃一惊:“呀,还有羊肉呢?今天过年啦?”
此话一出,引得众人捧腹大笑。
赵回溪拿了一串羊肉递给梦梦,见她吃得满嘴都是孜然,又抽了张纸巾将她嘴巴擦干净。
旁边的迟行川再度递给她几串羊肉,她挂上了客套的笑,这时,迟行川忽然凑到她的耳边低语:
“赵老师,你好像不喜欢我?”
赵回溪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迟行川没有摘麦克风,也没有躲开摄像,这就意味着,周围人和观众都能听到他在说什么。
【卧槽,弟弟要出击了。】
【啊啊啊弟弟冲呀。】
【但我觉得川流不溪真没CP感,他俩这几天都没什么互动。】
【要你管?磕就完了。】
她大脑空白了一会,随即讪讪一笑:“没有,你挺好的。”
对面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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