翅膀挥动的声音越来越大，如余玉预料的一样，按照翅膀挥动的节奏来看，这次那些飞来飞去的东西还是偷走了某个幸运儿的血袋。
救济所内太黑了，余玉看不太清，但是看着大概是蝙蝠。
窸窸窣窣的声音持续了好一会儿。
蝙蝠们走后，紧闭的后门传来了轻微的敲击声。
余玉透过小孔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张可。
意料之中。
“我知道你在哪里”，张可的声音很轻，“谈谈吗？”
余玉把门打开一条缝，让张可勉强挤了过来。
余玉关上门，示意他离远一点说话。
此时兔头草们虽然已经睡着了，但是张可还是有些谨慎，他小心的绕过兔头草，和余玉一起走到了干草房旁。
他站定，喘口气，开门见山的说：“我们合作吧。”
“合作？”余玉早就猜到他可能会寻求合作，但是她还是适当的拉扯了一下。
“我们可以交流一下情报，”张可说道，“我明白你今天那句话的意思，我知道你肯定掌握了更多的关于这个游戏的真相。我发现我们不能再傻傻的按照卡尔的话来做事情了，这样好像通关不了游戏。而且，”张可顿了一下，他看向余玉受伤的腿，“你可能需要帮手。”
“可以。”余玉点了点头，她直接问道“你看清楚了那些小偷的样子了吗？”
“蝙蝠？”张可思考了一会儿，很快又否定了，“不对，是蝙蝠猪！”
“那些东西长着蝙蝠的翅膀，但是身体是猪的身体！黑色的身体，脑袋上却长着猪耳朵会和嘴巴，其他的……太暗了，我实在看不清，只能看到这些了。”
“怪不得这么贪吃……”余玉思考了一会，她问张可，“你自己来合作吗？还有谁？”
“小辛和小何，放心，他们都是可以相信的人！”
“没有那个竹竿子就行…”余玉嘟囔着，“不要告诉他们我们的合作，其他的，我问什么，你答什么，行吗？”
“好。”
“现在冷吗？”
“有点冷，我正想说这个，！虽然我们今天上了加热魔法阵，确实感觉到身体温暖了许多，但是我们很快发现热量流失的更快了！到了夜晚时，甚至比加热前还要冷！”张可适时的搓了搓发冷的双臂。
“现在饿吗？”
“你怎么知道！今天比昨天更容易感觉到饿！饿的更快了！”张可惊讶的张开嘴，“今天吃晚餐时，饿的直想把干草往嘴里狂塞！为了守夜蹲小偷，我抠嗓子眼才吐出来！”
“因为那加热魔法阵根本和热量无关，它其实是一种控制法阵。”
“你怎么知道？”张可才发现，原来面前这个看着单薄的小女孩对游戏的探索度竟然这么高！
我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的？当然是打架换的啊。
余玉有点无奈，张可却还在喋喋不休：
“天哪，我真该早早的和你合作的！你怎么知道的……”
“好了，”余玉打住了话头，“接下来，我说什么，你做什么，可以吗？”
“唔，你说。”张可就这样相信了余玉，这孩子实心眼儿。
他期待的看着余玉，希望她派点什么惊险刺激的任务，好让他挑战一下自己。
“……明天该干嘛干嘛，没事儿了。”
“就这啊？我还能干其他的事情的！我还能……”
“那现在我给你一个特别任务，这项任务非常艰巨，只有你能完成！”
“什么？”张可眼睛又亮起来。
“睡觉吧。够不够艰巨，够不够重要？”余玉说完转身就走，她困了。留下不知所措的张可。
张可愣了一会儿，听话的回去睡觉了。
一旦表面的合作破裂之后，接下来就是资源的争夺，而真正的反目成仇，撕掉最后一层遮羞布，就在于，人们真正的意识到，资源，是有限的，是要争夺的。
现在能采到的血越来越少了。除去余玉直接斩草除根的三个兔头，其他的兔头产量在明显减少。
卡尔要血，所以他不会在资源上做手脚。
但是，活着的外来者虽然不算资源，死了就算了呀。
卡尔永远会控制着劳动力永远与采血量对等。它是一个精明的商人，永远会压榨着劳动力们的潜能，让他的利益达到最大化。
当这个体系崩坏时，那就把劳动力转换成资源。
有细碎的翅膀扑动声响起，很沉重。
变故发生在第三天早上，此时距离寒冬来袭还有四天。
有人的血袋丢了，他恼怒的喊叫声吵醒了人们。
但是除了几句关心，没有人在意他，他们没有那么坚强的意志力去抵抗干草的诱惑，所以没有人愿意守夜，人们只祈祷着不要选中自己，除了张可那个大冤种。
新组成的小团体们互相叫着，他们准备结伴去进行采血任务。
美美起的很早，她率先发现了躺在地上的人，那是一个年轻男人，安静的躺在地上，美美认识他，她奇怪的叫着那个人的名字，却毫无回应。
“小王？你怎么躺在那里？”
从背面看着，那男人像睡着了一样，她戳了戳男人，依旧毫无反应，美美有些急了，她认为这个男人肯定是晕倒了，她扒拉了一下，想要叫醒他。就这一下，吓的她尖叫起来！
男人的皮肤呈现出诡异的灰白色，四肢干枯，眼珠爆裂，耳朵萎缩成很小的一团。
“有人死，死了！”美美的尖叫吸引了其他人，人们赶快围过来，也被男人的死状吓了一跳。
“他真的死了？”有人颤抖的探向男人的鼻息，良久，他遗憾的摇摇头。从男人的皮肤颜色来看，他失血过多成这样子的。
谁杀了他？
人们甚至不知道他是怎么被杀死的。
“看，看他的手臂！有一个小孔！”
男人手臂上有一个圆形的孔洞，瞧着，像是采血仪的孔，难道是玩家杀了他？为了他的血吗？可是如果是玩家的话，为什么要在他手臂上采血？在耳朵上不是更顺手吗？
余玉挤进包围圈内，她掰开男人缩在一起的兔耳朵，那里却出现了另一个痕迹，和手臂上的痕迹不同，这是一个两个对称的圆形孔洞。
“是蝙蝠干的。为了血。”余玉解释道。
“什么蝙蝠？这里还有蝙蝠？！”人们面面相觑，不知道余玉在说什么。
“小偷是蝙蝠。”余玉解释道。
小偷会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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