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重，王二牛坐在门口的条凳上守夜，正张大嘴打着哈欠。

门外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王二牛如被浇了一盆冰水清醒过来，摇醒了炕上睡着的王大齐和王铁柱。

“快起来，外面有人来了！”

正打着呼噜的王大齐翻了神，睁开了惺忪的睡眼：“谁啊？是那姓韩的小娘儿们吗？”

“不是她！听声音来了很多人！”

听到这话，王大齐一个鲤鱼打挺起了身：“很多人？这地方白天根本没人，大半夜的不会真闹鬼了吧？”

“别说话了，先躲起来！”王铁柱拉着揉着睡眼的王田儿下了炕，开始寻找躲藏的地方。

屋里有不少方角柜，王二牛打开其中一个的门钻了进去，一股浓烈的腐臭味迎面扑来，涌进了他的鼻子，王二牛只得用手捂住口鼻，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呕声。

黑暗中，他耳边传来隔壁开关柜门的声音，应该是王大齐和王铁柱也躲进去了。下一刻，脚步声进了屋。

沉重的脚步声从屋子这头响到那头，又从那头响到这头，王二牛竭力放缓呼吸的频率，盼着对方快些离开。

神啊你可要保佑我们…王二牛在心里默默祈祷着。

不知不觉，柜子外的脚步声消失了，屋里恢复了寂静，王二牛想看看对方是不是走了，便从柜子门缝向外看去…下一刻，他看到了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王二牛呼吸一下停滞了，还没等他做出反应，柜门“唰”地一下被拉开，外面的“人”的眼珠牢牢锁定着他，对他露出了一个夸张的笑容。

这个“人”的嘴巴长在鼻子上面，嘴角高高翘起，几乎翘到了眼角。

王二牛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

王铁柱抱紧了王田儿躲在另一间柜子里，王田儿很乖巧，一直安静地靠着王铁柱，没发出一点声音。

外面的脚步声持续响了好一会儿，又逐渐远去，从屋里消失了。

等了好一会儿，王铁柱从门缝向外望去，屋内不见人影。他轻轻推开柜门，小心翼翼地迈出一脚落在地上，先是环顾四周，接着往屋外院子里张望了一下，没看到任何人。

他终于放下心来，把王田儿从柜子里抱出，又呼唤起了另外两人：“大齐，二牛，没事了，可以出来了。”

“太好了，可把我憋死了！”王大齐从柜子里窜了出来，他虽看着莽撞，却也是个怕死谨慎的，硬是憋到现在连一个屁都没敢放。

“刚才那个是什么东西，他的嘴怎么长成那样？”

“不知道。”王铁柱摇了摇头，刚才他因为害怕没怎么细看，“我们得想办法赶紧离开这。”

二人交谈了片刻，觉得有点奇怪，这王二牛呢，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二牛，别躲了，可以出来了。”王大齐发出一声嗤笑，“你不会吓得尿裤子了吧？”

没有人回应。

二人对视一眼，脸色都变了。

他们将屋内的柜子全部打开，都不见王二牛的身影。

“二牛！”

王二牛不见了。

………

韩舟轻声轻脚靠近门口，贴在门缝上往外看，原来空荡荡的路上出现了很多“人”，密密麻麻地占满了整个道路。

他们都穿着粗布衣衫，行走缓慢，动作僵硬如行尸，走着走着一些脱离了大部队，四散开向路边的屋子走去。

其中一个朝韩舟这个方向缓步走来，月光的照耀下，韩舟看清了他的长相，他外表和普通村民没太大差别，浓眉大眼，黝黑的皮肤，除了…长着两个嘴。

韩舟是老玩家，对这样子再熟悉不过了，这是被污染后的样子。

她握紧了手中的板砖，这板砖是a级道具，在c级副本也能杀死鬼怪，但会比d级副本里吃力一点，而且对方数量太多了，如果一拥而上攻击她的话，她没有自信能应付的了。

思忖之间，怪物已经来到了门边，他的两张嘴巴在韩舟视线中逐渐放大，韩舟往门后角落缩了缩。

门“吱啦”一声被推开，躲在门后的韩舟迅速把门关上，一个板砖拍在怪物头上。怪物被拍得摔倒在地，发出一声咆哮，挣扎着欲爬起，被韩舟一脚踩在脑袋上，韩舟轮起板砖哐哐几下砸的怪物没了声息。

干掉这个怪物后，韩舟慢慢走到门边继续瞅门缝，刚才她杀怪物发出的动静不算小，但其他怪物却好像没有注意到这里，自顾自进了别的屋，有的继续往前走。

想了想，韩舟决定跟出去看看，规则不明朗的情况下，只能主动寻找线索。何况她的精神值高于一般人，不会轻易受到污染，还有道具板砖傍身。只是，得小心点，别跟那些怪物正面发生冲突。

她轻轻推开了门，跟在了那些怪物的后面，当然，隔着很长一段距离。一旦那些怪物回头，她便躲在屋旁的果树后。

那些进了屋的怪物又从屋里出来后，有的手里多了一个小罐子，有的拿着把铲子，他们亦步亦趋地跟在了队伍后面。

韩舟在这些从屋里出来的怪物中，看到了王二牛的身影，他手里同样抱着一个罐子，眼睛混浊，瞳孔涣散。

韩舟内心警觉，她猜王二牛这副样子可能受到污染了，没想到才分开一会儿，就有一个中招…她跟着这些怪物，一路走出了村庄，来到了田地里。

夜幕低垂，清冷的月光洒在荒田之上，怪物们走到田间，开始用铲子挖土。韩舟躲在一颗树后，瞧着他们挖出一个个小土坑后，便打开了手里的罐子，将里面的东西倒了进去。

她睁大眼睛望去，那罐子里竟是一块块腐肉，发出阵阵恶臭，随着风飘散开来。

韩舟忍不住捏住了鼻子，她算是知道屋里那股臭味从哪来的了，原来是这些腐肉发出的。

怪物们将腐烂的肉倒进坑里后，又用铲子将土填上，做完这一切，他们便跪倒在了田地里。

韩舟惊讶地注视着这一幕，只见他们随后做起了五体投地式的跪拜礼，却不是朝着一个方向，而是朝着四面八方。头不断磕在田间的土壤上，发出“咚咚”的声响。

王二牛混在其中，一开始是机械式的跟着前面的怪物跪拜，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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