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香气窜入鼻腔,清清淡淡中夹杂一丝烟草气,莫名抚慰人心,太阳穴阵阵胀痛都被平复。
许长悠深深嗅了嗅,觉得有些熟悉。
在哪闻到过呢?
香气私人而抽象,需要触发联想。
集中精神,脑海混沌影像却无法成章,好奇心作祟,强撑着掀起沉重如铁的眼皮。
入目一片冷白,昏暗中像儿时夜半醒来拉开窗帘看到的朦胧月色。
许长悠眨眨眼,秀挺鼻梁朝前蹭一蹭。
原来是颌骨,属于成年男人,心下一惊,后颈瞬间绷直,只微微一动,就被人握紧。
擒住她后颈的手掌大,很有力量,微一用力就将她千斤重的脑袋抬起。
深潭般漆黑的眼睛近在迟尺,眼型流畅俊朗,本该看谁都温和,却镶在深刻眉骨中,冷峻到叫人不敢直视。
这样一双眼,许长悠只在一人身上见到过。
唇瓣张开,稀薄酒气扰乱气息,嗓子干而哑,在提醒她不要说话。
但她实在忍不住,好奇心喷涌而出,迷蒙醉眼半睁,真诚而又迫切地问出一句,“容总……您做什么离我这么近?”
轿车上了高架桥,车速很快,风呼啸着从窗边飞过,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动静。
针落可闻的时刻,付则趁着转弯之际,抬眸瞥了一眼后视镜。
容峥以一个被绑架的姿势,被完完全全压制在后座,领带不知道什么时候扯下,衬衫纽扣开了两颗,露出小片皮肤。
付则悚到头皮发麻,连忙收回视线。
“有没有可能——”容峥又将她的脑袋拉远了一点,“是你贴得太近。”
男人的声音很冷,语调却慢,许长悠在心里反复咀嚼,理解其中含义。
大脑苏醒带动身体感官,触感开始变得清晰。
手臂紧紧箍住的是什么?低头,噢,原来是她老板的的身体。
酒精持续在体内升腾,文明世界的礼仪规矩被抛诸脑后,许长悠没有感到一丝不好意思,磨蹭着从他身上爬起来,口中喃喃抱怨,“……好硬。”
言下之意是她也不是那么想抱。
容峥停了一瞬,才从鼻腔发出一声嗤笑,手臂搭在座椅,任由她自己赖赖唧唧动作。
身体失去掌控,许长悠坐着晃了两下,连忙用手撑住车窗,微微撑起上身,刚稳住重心,车身突然一个颠簸,撑在车窗的手掌按在了身下人的大腿,额头也重重磕上一道坚硬的骨头。
“付则!”容峥冷声开口,抬头睨向驾驶位。
下高架直遇丁字路口,车速还没减下来,轮胎就从减速带上碾过。
第一次听到容峥压抑怒火的声音,付则没敢看后视镜,咽咽口水连声应,“我小心开,一定稳!”
额头受到撞击后闷痛,许长悠愣愣缓了几秒钟,抬手去摸攻击她额头的罪魁祸首,是容峥平直的锁骨。
指尖也就抚摸了两下,整条手臂就被人一把扯开,她整个人坐在他腿上,上身被箍紧到他的怀中。
命令的声音出现在头顶,“别动,就这样。”
全身都不能动,鼻子耐不住寂寞皱了皱,嘴唇张开缓缓发出疑问,“……您就这么想抱我啊?”
“?!”
付则忍住了朝后转头的冲动。
容峥没理她。
许长悠还没忘自己的职责,全方位配合老板表演亲密,但潜藏在内心深处的卑劣而贪得无厌的人格又在叫嚣,怀抱很舒服,她想多要点怎么了,“您晚上抱着我睡行吗?”
“……”
付则握紧了方向盘,额角青筋只突。
容峥分出一只手捏上了她的双颊,用了些力气,许长悠眼眶被迫睁大,听他一字一句道:“再说话今晚就别睡了。”
自得了心理疾病以后一直烦恼于睡眠障碍的许长悠立刻闭上了嘴,但这份安静在窗外景物越来越熟悉后被打破。
怕引起容峥的反感,她特意压低了音量,讷讷道:“这是去哪?”
“你家。”
紧贴着的耳廓的胸腔因他说话而嗡嗡,酥酥麻麻地传递到许长悠全身。
她惊醒一般,急切地小声道:“不行,我妈睡得很早,看到我喝醉了会担心……”
“那你想去哪?”
是错觉吗,付则听到老板说的这句问话尾音莫名有些上挑。
“麻烦,麻烦送我去公司宿舍吧。”
许长悠终于表达了一丝敬意。
容峥却还是不满意似的,黑沉瞳孔睨了她片刻才吩咐付则改变路线。
风港的员工宿舍临近公司大楼,酒店式公寓,房间很小,但一应俱全。家不在京市的员工很多直接选择住在这,而许长悠只偶尔加班时去住一晚。
宿舍一楼大堂灯光大亮,配备二十四小时的保安和客服,通往大堂的小路两侧种着四季常青的高大灌木。
车就停在一棵茂盛榉树下,漫长的行车路程,许长悠已经恢复了一些体力,自觉从容峥身上爬起来,缓慢地挪动打开车门下了车。
容峥朝车窗外扫了两眼,也跟着下了车。
单看外表,许长悠已经和平时别无二致,文静淡然地站在树下,见到容峥身影,她朝前迈了一小步,真情实意朝他鞠了个躬。
猛地垂头却让刚清醒没多久的脑袋充血,眼前金光闪现,踩在沥青地面的腿脚也开始摇摆。
嘭——
她一脑袋扎在了容峥的胸膛。
付则吓坏了,连忙从车里出来,眼睁睁看着眼前的画面身体开始僵硬,试问京市上下谁敢拿脑袋这么硬撞他老板的胸膛?!
没谁了。
容峥黑发在夜风中涌动,神色隐在婆娑树影难以分辨,以付则对容峥的了解,下一秒,许长悠可能就会被撂在冰凉的水泥地。
毕竟自他三年前跟在容峥身边做事,就没见过谁这么肆无忌惮地撩拨过容峥,他踟蹰着上前,犹豫道:“要不我来……”
他没说完,被容峥睇过来的冷淡一眼顿住,站在原地不敢再轻举妄动。
然后他就看到向来厌恶亲密接触的容峥弯腰将人拦腰抱起,而折腾他们一晚上的许长悠再次闭眼睡了过去。
一手抄膝弯,一手揽住女孩纤瘦的肩膀,将人重新抱回车内,容峥才对愣在车门前的付则说,“回阑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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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主灯的宽大客厅自动亮起柔和暖光,墨黑柔软的小羊皮沙发向来被家政收拾得平展,此刻因有人坐下而生出了细微褶皱。
容峥坐在沙发对面的单人座椅,视线落在那褶皱上两秒,断定这褶皱深浅和笔记本电脑压上去时相差无几。
许长悠还不甚清醒,但比起车内动手动脚的状态安静了许多,显然已经到了醉酒的最后阶段。她看似稳重地端坐沙发,一双眼睛却睁圆,偏浅的瞳孔一直随着他的动作转动。
“能自己洗澡吗?”
许长悠眨了眨眼睛,说:“能。”
答应得很快,态度很乖,容峥看着这个有前科的人仍不放心,一字一句告诉她,“如果不行就敲浴室的门,我找人来帮你。”
许长悠点点头,把容峥放在沙发上的睡衣和毛巾一把抱起,直接朝容峥示意过的浴室方向走。
负责城北项目的林总突然来电,工程上需要商议的问题,一时半会儿大概挂不了电话,容峥没有急着接,跟在许长悠身后在她进浴室前拉住她的手臂。
一楼主卧挨着客房,主卧朝西,客卧朝东,容峥指了指朝东的那间,“洗完澡去那间睡。”
许长悠顺着他的手势朝客卧紧闭的房门看了看,说:“好的。”
容峥去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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