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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抓包

“后来呢,后来呢!?”memory酒吧里,田潇湘的脸在红紫色的灯光下显得异常兴奋,就像是一直追的小说到了最关键的情节,她嗑着瓜子,急急催促。

穆照微微低头,看着桌子上色彩缤纷的酒杯,她一捂脸,道:“亲完以后我就假装晕过去了,他把我抱下山,车子刚一停在小区楼下我就跳车跑了,然后一直躲到现在。也不算躲吧,这些天我都在山里,也没有回去,他除了给我发那条消息再无音讯。”

田潇湘拧了一把穆照的脸蛋,牛饮一口热牛奶,道:“行啊,穆照,干得漂亮!就是要这样出其不意,打得他方寸大乱,让他晕头转向找不着北。对付男人,就一个字,吊。”

穆照认真听讲,把田潇湘的话奉为金科玉律,但她还是小声道:“可是……”

“可什么是啊。”田潇湘咬了一口西瓜,问道:“我问你,他帅吗?”

穆照重重点头,想起那天晚上的意乱情迷不就是因为他那张脸吗,勾魂夺魄。

田潇湘继续问道:“他身材好吗?”

穆照再一次重重点头,陆洄舟穿着衣服看起来清瘦高挑,可是靠在怀里的时候,明显可以感觉到隆起的肌肉。

田潇湘一扬眉毛,道:“那你还纠结什么?”

穆照:“这样随便就亲人家嘴,会不会不太好啊。”

这倒是田潇湘没有想到的角度,她沉默一瞬,然后释然挥手:“管他呢,反正吃亏的不是你。”

有道理,穆照握住田潇湘的手,她总是能帮穆照解决一些人生中的问题。

田潇湘又想起一件事,问道:“再碰面的时候,你想好怎么跟他解释了吗?”

穆照摇头,道:“没有。你有什么建议吗?”

“我觉得啊……”田潇湘一口牛奶险些喷出,眨眼的工夫,她眼前的穆照瞬间消失。感觉到有人戳她小腿,低头,发现穆照钻到桌子下面去了。

“你干嘛?”田潇湘低头问道。

穆照示意她遮住自己的脸,又指着一个方向,做口型道:“陆洄舟。”

田潇湘顺着穆照手指的方向看去,memory酒吧门口进来七八个人,都是桀骜霸气的张扬男子,他们四周妖气横生,一进来就引起一阵骚动。

其中一人宽肩窄腰,发型狂野,在人群中极为显眼。丝绸衬衫的扣子总共没系两颗,反射着酒吧靡丽的光,衣服下面的肌肉若隐若现,好像在邀请人家去看,骚气非常。他衬衣下摆扎进腰带里,蜂腰劲瘦有力,衔接两条长腿,迈着大步走来,端的是亦正亦邪。可是一双桃花眼本该春色无限,却如同冰雕玉琢,慵懒地半睁,像是被人从睡梦中吵醒的豹子,冒着寒气,生生压下邪气。

一个红裙女郎迎上去,给他们领到卡座,笑道:“林少,好久没来了。”

林修跳进沙发,指着陆洄舟道:“这不是总也请不动陆少吗,大家闺秀似的,出个门得八抬大轿。”

陆洄舟踢了他一脚,然后长腿一屈,坐进沙发里。

红衣女郎眼睛一亮,无声地在他的胸前扫了一圈,声音不由妩媚了几分,道:“呦,今天陆少也来了,真是稀客。正好,我们这新来了几个妹妹,酒量贼好,叫一起来热闹热闹?”

林修道:“那敢情好,给她们叫来,我倒要看看有多能喝。”

田潇湘看了个遍,吸溜一下口水,果然养眼。她转过头把穆照拉起来,道:“怕什么?大庭广众,你还怕他过来抓你不成?亲人不犯法哈。”

穆照被强行拉起来,用手遮住半张脸:“我这不是怕他认出来吗,我还没有想好借口。”

“他要是问你,你就说‘老娘就是亲了,你能怎么样吧’。”

正好是换驻唱歌手交班的时候,音乐停下来,场子陷入诡异的安静。这就造成了田潇湘的那句‘老娘就是亲了,你能怎么样吧’越发振聋发聩,直指人心,瞬间成为酒吧里的焦点。不少人投来钦佩的目光,二人成为众矢之的。

穆照头埋得更低了,她不确定陆洄舟有没有注意到这边,想要趁着事态还没有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赶紧撤退。

这时,舞台上的歌手抱着吉他对着话筒开麦:“大家晚上好,我是Memory酒吧的驻唱歌手阿k,今天十分幸运见到了好朋友,第一首歌送给她,穆照小姐!”

伴随着阿k引导手势的隆重介绍,刚站起来的穆照和田潇湘在全场人的注视中一顿,她们微笑看着对方,然后默契道。

“你上我这边坐?”

“我上你那边坐?”

“好。”

“好。”

调换了位置后两人重新落座,穆照对着跟她打招呼的阿k点头致意。

*

林修:“来,妹妹,坐哥这,哥看看你能给哥喝倒不。”

姑娘们衣着鲜亮,寻找空位自己坐下,还有一个看见陆洄舟身边没人,就想着坐过去,陆洄舟抬眼看了她一眼,姑娘全身一抖。

这个帅哥怎么这么凶啊。

林修将姑娘拉到他身边,左右一边一个,道:“不跟他玩,你陆哥哥给人家守身如玉呢,

咱不能坏人家百年道行。林哥哥不守,来林哥哥这坐。”

寒暨和林修他们骰子已经摇起来了,输了的人喝酒,吵闹之下,场子一下热起来。

陆洄舟端着酒杯,轻轻摇晃,仰头一饮而尽。风情无限,美色撩人,酒吧里的男男女女都有意无意看向他这边,要是参观需要收门票,那他今晚便能把memory买下来,随便改开火锅店或者洗脚城什么的。但他始终低头看着手里安静的手机。

阿k上台响亮的一嗓子,不仅穆照听见了,所有人都听见了。

林修捏扁一个刚喝完的啤酒罐,张大嘴巴:“穆照?不是我想的那个吧?”

这都多少年没有听见她的消息了,能在这遇上?他转头看向陆洄舟,后者嘴角勾起,露出一抹冷笑,紧盯着那个站起来又坐下的背影,眼睛里面迸发出精光。

恐怕是她了。

林修赶紧拒绝姑娘递过来的骰子,跟寒暨一边一个按住陆洄舟,嘴里念经一般道:“别生气,别生气,再生气也不能跟姑娘动手。”

寒暨听见这个名字也被吓了一跳,她怎么又出现了,当年不是一声不吭就出国了吗?

还是叫陆洄舟给吓跑的。

大学里,彼时的陆洄舟还是个黄毛男大,又是个拽得二五八万一样的富二代,第一次喜欢女孩就看上了贫寒努力小白花穆照。可是小白花是好人家的姑娘,品学兼优的好学生,陆洄舟纨绔子弟追人的做派给人家吓坏了。

也是,谁家小白花能受得了狂风暴雨的洗礼。所以小白花一直躲着陆洄舟,苦撑到大四,出国留学,一走才摆脱陆洄舟这个追求者。

第一次感情未半而崩殂,如今再见昔日白月光,不知道陆洄舟这个当事人作何感想。

寒暨和林修对视一眼,还是先给他按住,总不能让他盛怒之下跟姑娘动手。

陆洄舟冷笑一声,甩开两人的手,将扣子一颗一颗扣好,道:“你们想什么呢?”

林修道:“在猜你想什么呢。”

陆洄舟道:“那你可猜不到。”

清亮如落珠的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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